第二十章：逆命冰莲，维度终章
青铜星舰的残骸在虚空中漂浮，冰晶裹着苏清雪的青丝掠过舷窗。王小明跪在舰桥废墟里，右手死死攥着那截染血的剑锋，三百个西装革履的自己正在全息投影里冷笑。
还没明白吗？主宇宙的声波震碎漂浮的冰晶，你每次轮回觉醒时撕心裂肺的背叛，都是我们预设的情感高潮。
王小明机械般抬头，瞳孔映出冰棺里苏清雪的本体——她心口绽放的冰莲，竟是所有观测站通用的锚定代码。
你每世亲手封印她的记忆，就像修剪盆栽。主宇宙投影弹指唤出光幕，画面里三百个王小明正将冰锥刺入不同苏清雪的心脏，这样观众才会为你们的重逢落泪啊...
闭嘴！王小明突然暴起，断裂的青铜羽翼喷出等离子流。他撞碎全息投影冲进维度通道，右臂罗盘纹路灼烧出焦臭味。通道尽头的主宇宙核心如同巨茧，表面浮动着所有被同化的世界。
冰棺突然横亘在前，苏清雪本体的睫毛颤动如垂死蝶翼。王小明挥剑的手僵在半空，剑锋倒映出自己扭曲的面容——与那些西装革履的观测者一模一样。
下得了手吗？主宇宙的声音带着愉悦的电流声，就像前三百次那样......
剧痛突然贯穿太阳穴，封印的记忆洪流决堤。王小明看见自己穿着白大褂，将昏迷的苏清雪推入培养舱；看见作为狐妖时故意泄露她的行踪；看见青云山巅将冰莲种入她神魂时，偷偷埋入监视代码......
啊啊啊啊啊！他抱头撞向冰棺，青铜羽翼在绝对零度中崩解。暗物质从裂缝渗出，缠绕四肢拽向深渊。就在意识即将消散时，指尖忽然触到一丝温暖——是那截桃木剑穗，初遇时从她剑锋飘落的赠礼。
呆子。记忆深处传来轻笑，你还要被骗多久？
冰棺中的苏清雪本体突然睁眼，天机瞳流转着跨越维度的星河。主宇宙核心剧烈震颤，巨茧表面裂开无数缝隙，每个裂缝都涌出青铜舰灵的残骸。
不可能！投影首次出现噪点，你明明被格式化......
你篡改了他的记忆，却改不了这个。苏清雪本体抬手轻点，王小明怀中的剑穗化作冰莲，三百次轮回里，每次他封印我时，都会偷偷留下一瓣真魂。
王小明右臂的罗盘纹路突然剥离，在空中拼合成青铜钥匙。钥匙插入冰棺的刹那，主宇宙发出凄厉的电子尖啸——巨茧内部，无数被奴役的世界正在暴走！
抓住我的手！苏清雪拽着他撞进巨茧。主宇宙核心竟是颗跳动的机械心脏，每根血管都连接着正在崩坏的世界。王小明看着血管中流淌的代码，突然认出那是自己写过的所有章节。
你以为的创作，不过是转译我们的痛苦。三百个苏清雪的虚影从心脏浮现，她们脖颈都戴着观测者的项圈，现在，终结这场闹剧吧。
王小明将青铜钥匙刺入心脏，饕餮群突然从钥匙孔涌出。它们撕咬着主宇宙的代码，每吞下一串数据，就有个世界从血管脱落。苏清雪本体化作冰凤撞向核心，羽翼卷起的暴风雪里夹杂着所有轮回的记忆。
不！主宇宙投影扭曲成黑洞，你们不能......
冰凤与黑洞相撞的瞬间，维度开始坍缩。王小明抱住苏清雪下坠，看见无数世界如烟花绽放——武侠大陆的剑客斩开数据枷锁，赛博世界的义体点燃恒星引擎，魔法大陆的巨龙衔着青铜舰灵冲向自由......
当最后一丝光芒消失时，他们跌落在青云后山的桃林。苏清雪指尖新生的冰莲含苞待放，王小明右臂空荡荡的，但掌心攥着枚U盘——里面是所有被解放世界的坐标。
这次不是轮回？他声音沙哑。
苏清雪将桃木剑穗系在他腕间：你闻。春风拂过漫山遍野的青铜舰灵残骸，锈迹斑斑的金属缝隙里，钻出嫩绿的新芽。
三个月后，重建的青云门多了块无字碑。王小明蹲在碑前倒酒，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药长老说你在墓园发呆。苏清雪将新采的冰莲放在碑前，给小饕餮的？
碑身突然浮现橘猫虚影，它叼着烤鱼蹭了蹭苏清雪裙角，化作光粒消散在晨雾里。王小明摩挲着U盘上新刻的纹路——是饕餮最后传来的星图，标注着主宇宙溃逃的方向。
要追吗？苏清雪剑锋轻点星图，冰莲在朝阳下流转霞光。
王小明将U盘抛向云海，十万青铜舰灵在朝霞中显形：这次换我们当观测者。
山门外忽然传来引擎轰鸣，药长老驾驶着改造的神农鼎浮空船大喊：两个小祖宗！魔法大陆的龙骑士和赛博世界的机甲团打起来了！说是要争先锋舰的位置......
苏清雪轻笑一声御剑而起，王小明看着腕间晃动的桃木剑穗，忽然将人拽回怀里。晨光中，最后一瓣冰莲温柔地覆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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