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场诗】
潮头浪里摆龙门，敢把活鲜换美金。
瘸子偷鸡蚀把米，大海撒网钓金鳞。
春桃送伞含情脉，海盗劫船起祸心。
且看文盲玩套路，玩转黑白两道人！
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林大海收服渔霸刘老大，扩招船队搞起“亩产千斤虾”的大场面。
自从组建起二十几号人的“破浪队”后，林大海发现自己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这日天刚刚亮，林大海正蹲在码头上准备教春桃编虾笼，就见李二狗一路小跑过来，三角眼泛着贼光。
“大海哥！”
李二狗压低声音，“我表舅的二大爷的三外甥女的邻居，在深圳码头当搬运工，他给我说有个香港老板在找活鲜货源，活虾能出价一块八一斤！”
林大海手里的草棍顿了顿：“一块八？愣头青没骗我？”
“骗你是小狗！”
李二狗赌咒发誓，“不过听说那老板是道上混的，外号‘彪哥’，据说背上纹着关公，吃饭都用金筷子！”
林大海心里一动——后世他知道，1970年代的香港海鲜市场，活虾价格能炒到五块港币一斤，折合人民币四块二，这一块八收货中间可是两倍多的利润，可搞得！
“走！”
林大海一拍大腿，“二狗，你去联系一下，我们今晚就去会会这彪哥！”
春桃拽了拽他衣角，比划着“危险”的手势。
林大海冲她咧嘴一笑：“怕啥？咱这叫富贵险中求，要是成了，给你买金镯子！”
春桃脸一红，低头用贝壳在沙地上画了个圆圈，意思是“早点回来”。
当晚，三人划着舢板摸黑出海，按照李二狗给的暗号，在礁石堆里晃了三圈煤油灯。
果然，远处驶来艘快艇，船头站着个壮汉，脖子上金链子比公社的牛缰绳还粗。
“哪个愣头青半夜晃灯？”
壮汉开口便是粤语味的普通话，“兄弟，听说你有活虾？”
林大海堆笑：“彪哥您好，咱船上有五十斤青虾，活蹦乱跳的，您瞧瞧？”
彪哥拿手电筒一照，虾筐里顿时泛起青光——林大海早给虾泼了点荧光剂，夜里瞧着跟水晶似的。
“卧槽！”
彪哥眼都直了，“这虾比我老婆的翡翠镯子还透亮！说个价！”
李二狗刚要开口，林大海抢先道：“两块五一斤，不二价！”
“你抢钱啊！”
彪哥手下掏出弹簧刀，“信不信老子把你扔海里喂鲨鱼！”
林大海不慌不忙地说道：“彪哥，您看这虾，每一只都活蹦乱跳的。它们可不是普通的虾，而是龙王爷池子里养的，那可是龙王爷的宝贝啊！这虾的肉质鲜美，口感细腻，营养丰富，绝对是难得的美味佳肴。而且，这种虾的数量非常稀少，价值极高，只有像您这样有品位的人才能吃到。”
彪哥盯着林大海看了一会儿，突然咧嘴一笑：“愣头青会来事！成交！不过——”
他突然压低声音，“得跟老子去香港交货，敢耍花样，老子剁了你！”
李二狗腿肚子直打颤，林大海却一拍胸脯：“成交！不过咱得先说好，到了地头，您得给咱换美元！”
“美元？”
彪哥挑眉，“你个土老帽还知道美元？”
林大海故意装逼：“彪哥，咱这叫国际化视野，特朗普都夸咱虾养得好！”
“特啥普？”
彪哥一头雾水。
“没啥，”
林大海摆摆手，“美国一卖虾的，跟咱抢生意，被老子干趴下了！”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李二狗小声嘀咕：“大海，你咋啥人都认识？”
“那是！”
林大海胡诌，“咱这叫朋友圈比太平洋还宽！”
说话间，快艇突突突开到公海，一艘挂着巴拿马国旗的货轮黑影幢幢。
彪哥带着林大海上了船，舱里堆满了电子表、尼龙袜等走私货。
“愣头青看好了，”
彪哥掀开冷库门，“咱这货轮能冻住北极熊，你那点虾洒洒水啦！”
林大海往里一瞅，乖乖，这冷库比公社粮仓还大，里头挂着成排的冻鱼，跟兵马俑似的。
正瞅着，突然听见甲板上有人喊：“渔政船！快关舱门！”
彪哥脸色一变：“愣头青点子真背！”
林大海心里也慌，但面上却稳如老狗，突然瞥见角落有箱“红梅”香烟，灵机一动，抓起两包塞给彪哥：“快！把虾筐扣我头上！”
“你疯了？”
彪哥瞪眼。
“少废话！”
林大海压低声音，“就说我是船上厨子，出来捞海菜的！”
彪哥半信半疑照做，刚把虾筐扣在林大海头上，渔政船就靠了过来。
“干啥的！”
渔政officer端着喇叭，“打开舱门检查！”
彪哥堆笑：“长官，咱是渔船，捞点海菜……”
“海菜？”
渔政officer冷笑，“听说有人走私活虾，给我搜！”
林大海在筐里憋得满头汗，突然灵机一动，扯开嗓子喊：“彪哥！您老婆让我给您带话，说昨晚梦见你掉海里了，让您赶紧回去！”
彪哥一懵：“我老婆咋知道？”
林大海闷声闷气：“她给我托的梦，说您要是不回去，就跟隔壁老王跑了！”
这话一出，彪哥脸都绿了，对着渔政officer嚷嚷：“长官您看，家里婆娘催得紧，我这就回去跪搓衣板！”
渔政officer狐疑地扫了眼货轮，最终挥挥手：“下不为例！”
等渔政船走远，彪哥掀开虾筐，一脸佩服：“愣头青真能编！不过老子老婆去年就跟老王跑了，你咋知道？”
林大海干咳两声：“天机不可泄露！快卸货，老子憋得快缺氧了！”
货轮开到香港新界码头，彪哥果然守信用，按一块八一斤结了账，还额外多给了五十块港币当“封口费”。
林大海摸着兜里的港币，心里乐开了花——这一趟赚了四百多块，顶普通工人十年工资！
回程路上，李二狗抱着钱匣子直念叨：“大海，咱这算投机倒把不？”
“怕啥？”
林大海叼着从彪哥那顺的雪茄，“咱这叫改革开放预演，以后报纸得写咱是弄潮儿！”
“啥是弄潮儿？”
李二狗挠头。
“就是……在浪里洗澡不穿裤衩的人！”
林大海胡诌。
次日天刚亮，三人刚靠岸，就见春桃抱着个布包跑过来，里头是热腾腾的地瓜饼。
林大海咬了口饼，突然想起啥，从兜里掏出块电子表塞给春桃：“给，美国进口的，以后看时间不用望日头了！”
春桃瞪大眼，比划着“太贵”的手势。
“不贵！”
林大海咧嘴一笑，“这表在香港叫‘劳力士’，戴上能防小人！”
李二狗凑过来：“大海，咱下次还去不？我表舅的二大爷的三外甥女的邻居说……”
“打住！”
林大海抬手打断，“下次咱得弄艘大点的船，再整个‘破浪号’旗号，让美国人知道咱的厉害！”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达声，陈世昌坐着摩托艇过来了，后头跟着俩壮汉，抬着个铁皮箱。
“林大海，”
陈世昌冷笑，“我爸说，你得给国营饭店送两千斤虾，少一斤都不行！”
林大海挑眉：“两千斤？你咋不直接要老子的命？”
“命？”
陈世昌一拍箱子，“这里面是两千块定金，够买你十条命！”
李二狗瞅着箱子里的大团结，眼都直了：“大海，这可是咱半年收入！”
林大海心里盘算：国营饭店虽然压价，但胜在稳定，还能借官方渠道洗白。
再说，两千斤虾不过是两天的捕捞量，稳赚不赔。
“成交！”
林大海伸手，“不过咱有个条件，得给咱弄张‘特供证’，以后进出县城免检！”
陈世昌皱眉：“你要特供证干啥？”
“干啥？”
林大海故意压低声音，“省委大院的领导说了，以后虾只认咱‘破浪’牌，你要是不给证，领导怪罪下来……”
“得得得！”
陈世昌最怕惹麻烦，“证明天给你办妥，不过你要是敢少斤两——”
“放心！”
林大海拍胸脯，“咱这虾比公社书记的乌纱帽还板正！”
当晚，林大海在院子里摆酒庆祝，疤脸喝得满脸通红，突然拍着桌子嚷嚷：“大海，咱以后是不是该整个‘企业文化’？”
“啥文化？”
林大海懵了。
“就跟公社学大寨似的，”
疤脸打嗝，“咱也整个口号，让小弟们喊着带劲！”
林大海眼珠一转，想起后世的网红口号，一拍桌子：“好！咱的口号就叫——‘虾兵蟹将听我令，乘风破浪搞钱行！奥利给！’”
众人面面相觑，李二狗挠头：“大海，‘奥利给’是啥意思？”
“就是……”
林大海胡诌，“让虾子冲上岸的咒语！”
“哦！”
众人恍然大悟，跟着大喊，“虾兵蟹将听我令，乘风破浪搞钱行！奥利给！”
这一嗓子喊出去，惊飞了树上的麻雀，正巧一坨鸟屎砸在李二狗头上，惹得众人哄笑。
春桃捂着嘴偷笑，偷偷塞给林大海个贝壳手链，上面用红绳编了个“心”形。
林大海故意逗她：“桃子，这是啥？是不是想让我‘心连心’？”
春桃脸红得能滴出血，比划着“平安”的手势，转身跑了。
李二狗凑过来挤眉弄眼：“大海，春桃这是给你送‘定情贝’呢，你俩啥时候圆房？”
“滚蛋！”
林大海踹了他一脚，“等咱买了大轮船，盖了大洋楼，再风风光光娶媳妇！”
众人起哄，疤脸突然一拍大腿：“对了！大海，刘老大那愣头青说要入伙，交了三百块钱，咋安排？”
“让他当望风队长！”
林大海冷笑，“以后晚上捕虾，就让他蹲芦苇荡里学狗叫！”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唯有林大海望着海面，心里琢磨着下一步棋——得赶紧弄艘二手渔船，再招些会水性的弟兄，等攒够了钱，直接杀进香港市场，把美元赚个盆满钵满！
列位看官，这正是：
走私险遭衙门锁，智斗反将对手拖。
且看明日升帆日，又有啥风浪起漩涡！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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