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没见，她的目光像黏在儿子身上似的。
“妈。”周楠空着手走进来，行李都留在车里了。
办公室顿时热闹起来。
“周楠放假啦？”几位老师同时抬头。
除了两个生面孔，其余都是老熟人——包括他高一的数学老师。
“赵老师好。”周楠挨个问好，余光扫过墙上“数学教研组”的铜牌。
隔壁隐约传来英语组的说笑声。
母子俩在靠窗的座位坐下。
周楠仰头看着嗡嗡转的老式吊扇，皱眉道：“这么冷的天还开风扇？学校怎么连空调都不装？”
“这么热的天还不装空调，学校也太省了吧。”周楠擦着汗抱怨道。
周母拍拍他的手：“学校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她仔细询问着儿子的学**况，生怕漏掉任何细节。
“妈，我出钱给所有教室装空调吧，预算一百万，不够再加。”周楠看着母亲额头的汗珠，语气坚决。
“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周母笑着摇头。
“我是认真的。”周楠这次回来，就是要让父母知道自己的变化。
电话里说不明白的事，现在有的是时间慢慢解释。
周围老师闻言都低下头偷笑，心想这孩子倒是学会说大话了。
不过谁也没把心里话说出口。
“晚上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周母岔开话题。
她总觉得儿子今天怪怪的。
“可乐鸡翅和糖醋排骨！”
“好，这就回去做。”
其他老师凑过来打听东大的校园生活，聊着聊着就到了午休时间。
“走，回家吃饭。”周母拎起包。
“嗯。”
停车场里，周母突然喊住儿子：“你往哪走？电动车在这边！”
“妈，稍等。”
正值放学时分，几个男生围着一辆玛莎拉蒂议论纷纷。
这种豪车在小县城里实在罕见。
当周楠坐进驾驶座时，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惊叹。
“这是新来的老师？”
“看着和我们差不多大啊。”
“太帅了，我以后也要买！”
玛莎拉蒂的轰鸣声引来众人侧目，不少学生驻足观望。
“丁老师？”几个女生交头接耳。
周母愣在原地，盯着眼前的跑车说不出话。
“妈，先上车。”周楠拉开车门。
周母坐进副驾，好奇地打量着内饰。
“天啊！那是丁老师的儿子吗？”一个女生激动地扯着同伴。
“听说还在读大学呢，怎么开这么好的车？”
“谁知道呢…”
车内，周母眉头紧锁：“这车真是你的？”
“嗯，最便宜的一辆。”周楠转动方向盘。
“多少钱？”
“三百多万。”
周母倒吸一口凉气：“你老实交代，钱哪来的？”
“我跟朋友合伙开了家公司，叫斗鱼。”周楠面不改色，“您上网查查就知道。”
周母掏出屏幕碎裂的手机，手指在蛛网般的裂纹上滑动。
“妈，这手机该换了。”周楠瞥了眼伤痕累累的机身。
“能用就行。”周母头也不抬地搜索着。
车窗外，议论声此起彼伏。
跑车缓缓驶离，留下满地艳羡的目光。
周楠靠边停车，从后座取出礼盒递给母亲。
“妈，给你换了部新手机。”
“我用惯国产的”，周母摆手拒绝。
周楠笑着点开企业信息页面，董事长姓名栏赫然显示着他的名字。
“好小子！都当老板了？”周母惊喜地拍着儿子肩膀，眼角笑出皱纹。
……
午饭时分，周母特意打电话叫丈夫回家。
“儿子回来了？”周父立即放下工作赶回。
后备箱里塞满礼物，给母亲的护肤品，给父亲的烟酒，全是名牌货。
得知儿子的事业成就，周父瞪圆了眼睛。
“爸妈，这张卡你们收着。”周楠推过银行卡。
“胡闹！你创业正需要钱。”周父皱眉。
“卡里有一千万，以后别省着花了。”周楠语气歉疚，“最近可能没空常回来看你们。”
老两口推辞不过，听说儿子身家过亿才勉强收下。
下午送母亲返校后，周楠转向手机卖场。
既然母亲不用进口机，他决定买部新的国产手机替换母亲那台旧得掉漆的老款。
……
“麻烦推荐款国产手机。”周楠对店员说。
县城手机店格局不同，狭小的店面同时挂着四五个品牌招牌，玻璃柜里陈列着各色机型。
在这家数码店里购物确实存在风险，可能会买到水货或翻新机。
“您想买哪个品牌的手机？”女店员微笑着询问。
旁边正在挑选手机的一位年轻女子瞥了周楠一眼，轻蔑地吐出两个字：“穷鬼”。
周楠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转头看向对方。
见是个陌生女子，他懒得计较。
“老板，给我拿台水果手机。”女子故意提高音量，斜睨着周楠，脸上写满嘲讽，仿佛在炫耀自己买得起上万元的手机。
“请帮我看看这款大米手机。”周楠平静地指了指柜台里的样机。
2012年的大米手机性价比不错，正适合母亲使用。
“您先试用，我去招呼那位顾客。”女店员将样机递给周楠后，转身去服务那位女子。
周楠仔细检查了手机，确认不是翻新机后决定购买。
这时，那位女子已经付完款，正忙着下载应用。
“就这款了。”周楠叫来店员。
虽然大米手机价格只有三千多，不到水果手机的三分之一，但店员还是热情地拿来全新包装，附赠充电器、耳机，还送了个电水壶。
女子下载完应用准备离开时，又朝周楠投来轻蔑的目光，脸上带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周楠收好购物袋走出店门，恰好看见那位女子正把新手机放进电动车篮筐。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一时凝固。
您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刘姐的手微微发抖，订单金额让她难以置信。
“您确定要订这么多？”她努力控制着语调。
对方轻笑一声：“你觉得我有空跟你闹着玩？就问一句，接不接得了？”
“接！必须接！”刘姐斩钉截铁地回答。
就算调货也要拿下这笔生意。
“库存有多少？”
“现货充足，但安装需要时间。”她快速计算着，“每天最多装二十台，再赶也得花些日子。”
客户沉吟片刻：“先付50%定金，验收后结清尾款。
质量不能打折，进度越快越好。”
“下午就能开工。”刘姐趁机推荐，“要不要看看我们的高端机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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