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的事改天再说。”
戴茜轻抿咖啡。
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您这话真冷漠。”
蒋南孙皱了皱鼻子。
这不是成年人都该懂的道理吗?戴茜轻拍她肩膀。”
付出不一定有收获。
挫折也是种成长。”
您和姨父离婚时也这么说?蒋南孙调皮地问。
我们五年前就分居了。
最近才回来办手续。”
戴茜晃了晃项链。”
戒指还他了。
这项链是离婚礼物。”
“您送他什么?”
“他什么都不要。”
真不送啊?蒋南孙睁大眼睛。
既然不要。
何必勉强。”
戴茜浅笑。
“说不定是客套呢?”
“哪有那么多客套?浪费时间。”
蒋南孙正要接话。
服务员送来咖啡。
她轻啜一口。
听小姨继续道:“当年他说要离婚。
我问会不会后悔。
他说不会。
后来他反悔了。”
“我不反悔。
说出口的话就要负责。
总得长点记性。”
戴茜目光悠远。
从包里取出文件袋:“下午的飞机。
把这个送到精言集团。
报我名字放叶瑾言办公室。”
“叶瑾言?精言集团那位?”
蒋南孙挑眉。
“对。”
戴茜点头。
“怎么了?”
“你前姨父的公司资料。”
戴茜停顿片刻。”
他想和叶瑾言合作个项目。”
“离婚了还帮他?”
蒋南孙轻笑。
“毕竟是一家人。”
戴茜语气平静。
“听说叶瑾言很厉害。
你们认识?”
“老交情了。”
魔都大学校园里。
沈言正打算去商场添置新衣。
却被董教授的电话打断。
午饭后。
他径直走向博导楼。
教授不在。
桌上却留了任务。
研究生生活总是忙碌。
比起其他导师的学生。
沈言还算轻松。
以他现在的资产。
本可悠闲度日。
但他喜欢助教工作。
更舍不得离开这个穿越后的主战场。
办公室里。
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沈言专注工作。
浑然不觉时间流逝。
蒋家客厅。
蒋澎飞正与西装青年品茶长谈。
“工欲善其事。
必先利其器。”
蒋父抿了口茶。”
我女儿学建筑。
天赋一般。
让她学琴。
是想培养艺术气质。”
青年轻抚琴弦。
笑容得体:“女孩子确实需要高雅气质。
对前途有帮助。”
蒋澎飞满意地点头。
他就欣赏这样有修养的年轻人。
谈话间。
门突然被推开。
蒋南孙夹着文件袋走进客厅。
“可算回来了。”
蒋澎飞朝客人点头示意。
拉过女儿的手。”
南孙。
这是费老师。
特意给你请的小提琴教师。”
两人简单寒暄。
“费老师专攻欧洲音乐。
维也纳音乐学院毕业。”
蒋澎飞热情介绍。”
现在不少名媛都跟他学琴。
还能参加高端沙龙。
结识精英人士。”
“环境造就人嘛。”
费老师笑着补充。
“没兴趣。”
蒋南孙轻笑。”
学琴就学琴。
何必掺和社交?”
“你以为学琴只是练指法?”
蒋澎飞比划着拉琴动作。”
这是提升阶层的途径。”
“费老师。
很感谢您的好意。”
蒋南孙转向教师。”
如果单纯教琴。
我很乐意。
但其他安排就算了。”
“蒋小姐可能有些拘谨。
慢慢会适应的。”
费老师保持微笑。
“我从不知拘谨为何物。”
蒋南孙语气平静。”
是父亲向往所谓上流社会。
您该带他去见识。”
说完便要离开。
“怎么说话的?”
蒋澎飞皱眉。”
老师来帮你开拓眼界。
免得你被章安仁那种人蒙蔽。
优秀的对象多的是。”
“我的人生。
为什么要陌生人插手?”
蒋南孙头也不回地反问。
“南孙。
学琴不只是学琴。”
蒋澎飞脸色阴沉。
敲了敲琴盒。”
名牌衣服、高级沙龙、最好的琴和老师——我砸钱培养你。
图什么?”
“找对象也得门当户对!那个彰安仁瘦得像竹竿。
浑身上下透着寒酸。”
“你这不是谈恋爱。
是鬼迷心窍!”
他声音越来越高。
指节发白。
“早知道学琴是为了攀高枝。
我宁可当一辈子傻子!”
蒋南孙攥紧琴弓。
胸口剧烈起伏。
二十岁的姑娘还不懂生活的刀有多快。
她眼里燃着两簇火。
一簇烧向父亲。
一簇映着对爱情的幻想。
清脆的巴掌声让空气凝固。
费老师缩在角落。
看着蒋澎飞颤抖的手和女孩脸上的红印。
茶壶突然倾斜。
茶水漫过琴弦。
蒋澎飞刚要道歉的表情瞬间扭曲。
“衣服?头发?都还你!”
楼梯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剪刀咔嚓作响。
满地散落的名牌衣物和碎发让蒋澎飞捂住胸口踉跄后退。
费老师悄悄带上门时。
听见陶瓷砸在木地板上的碎裂声。
蒋南孙沉默以对。
此刻内心的冲击令她无心理会旁人。
情绪失控下。
她难得展露出倔强任性的一面。
蒋南孙摔门冲进卧室。
抓起手机拨通了朱琐琐的号码:“快来接我!我跟老爸闹翻了。
现在就要去剪头发。”
吵架就剪头发?你疯了吧?电话那头传来朱琐琐的惊呼。”
等着。
马上到。”
挂断电话。
朱琐琐叹了口气。
她刚到家没多久。
天色已晚。
实在不想出门。
但想到是闺蜜的急事。
还是硬着头皮向表哥借了电动车。
好在理发店离骆家不远。
骑电动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见面时。
朱琐琐忍不住责备:“你疯了吗?平时最宝贝的头发说剪就剪?”
她早听蒋南孙说了事情经过:名牌包和衣服扔了一地。
还当着父亲的面剪断了长发。
想到那个场景。
朱琐琐就头疼。
作为从小到大的闺蜜。
朱琐琐太了解蒋家了。
蒋父对这个独女宠爱有加。
简直捧在手心里怕化了。
每次去蒋家做客。
她都忍不住羡慕好友有这么好的父亲。
你现在还在读书。
没有收入。
以后怎么办?朱琐琐忧心忡忡地问。
她望着闺蜜倔强的侧脸。
心里五味杂陈。
这样的家庭温暖。
她也渴望拥有。
可惜…
朱琐琐暗自摇头。
闺蜜这次确实冲动了。
生活费能有多少开销?蒋南孙边烫头发边说。
她正把留了多年的长发剪短。
心里有些不舍。
你真能控制住开销?朱琐琐挑眉。”
光这个发型就要花不少钱吧?她太了解这个闺蜜了。
卡里还有余额呢。”
蒋南孙笑道。”
真缺钱就找朋友周转。”
她笑得眉眼弯弯。
少听那些甜言蜜语。”
朱琐琐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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