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彰老师。
你也早。”
彰安仁今天又来得早。
见沈言进门。
笑着打招呼。
今天他要把图纸交给蒋南孙。
想到这儿。
他心里对沈言多了几分感激。
要不是沈言那份出色的设计图。
他真没底气和王咏正比。
虽然看不惯王咏正。
但对方毕竟是海归。
前不久还办了设计展。
在设计上。
彰安仁承认自己略逊一筹。
“黑眼圈没了。
昨晚睡得好？”
沈言笑着问。
“还行。
没熬夜。”
彰安仁笑着回应。
可一看到王咏正走进办公室。
笑容立刻僵了。
王咏变脸似的换了副表情。
径直回到座位玩起手机。
沈言看得好笑——这两人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沈言翻开建业大厦的预算报表。
虽然蒋南孙他们已核算过。
但字迹不同且有出错风险。
他重新打印了董教授发的原件。
只需快速复核。
今天就能完成。
我去精言报到了！朱琐琐发来消息。
沈言回复后拍了张报表照片示意在忙。”
你忙吧。”
她知趣地结束对话。
公交车上。
朱琐琐身着LV职业套装光彩照人。
她憧憬着新工作。
早上家人得知她去精言时的赞许让她格外开心——虽然他们只看出她穿着体面。
唯独表哥骆嘉明祝福时眼神闪烁。
他清楚自己无法给琐琐优渥的生活。
连幻想都显得奢侈。
只能在心底默默祝福。
站在精言集团高耸的写字楼下。
朱琐琐仍觉得难以置信。
短短二十四小时前。
她还满心期待能成为这里的一员。
如今梦想竟成真了。
她调整呼吸。
挺直腰板。
目光如炬地踏入旋转门。
蒋宅内。
戴音破天荒没去麻将馆。
女儿南孙向来早起。
今早却迟迟不见人影。
时钟指向九点半。
卧室依然紧闭。
“这孩子该不会失眠了吧？”
她低声嘀咕。
年轻人多睡会儿怎么了？你该打牌就去。”
蒋澎飞头也不抬地翻着股票行情。
“都怪你昨天惹她生气！南孙从没有赖床的习惯。”
戴音瞪了眼沉迷K线图的丈夫。
攥紧了拳头又松开。
这个家。
她说了不算。
“我这当爹的还能害她？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情啊爱的。”
蒋澎飞嗤笑着抖了抖报纸。
戴音懒得争辩。
转身上楼：“我得去看看南孙。”
“南孙？醒了吗？”
她轻叩房门。
指节与木板相触的声响在走廊回荡。
女儿外柔内刚的性子她最清楚。
昨晚那场鸿门宴后——打着相亲幌子。
实则是要变卖女婿房产来填股市窟窿。
换谁不心寒？
这跟人口买卖有什么两样？
就怕那傻孩子钻牛角尖…
若只是熬夜补觉倒罢了。
死寂的房间里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戴音心头一紧。
门锁咔嗒转动。
她小跑着取来备用钥匙。
推开门的瞬间突然意识到：女儿早已不是需要随时查岗的小女孩了。
女儿长大了。
父亲不便再随意进出她的房间。
但母亲依然可以自由地推门而入。
一进门。
便见女儿睡得沉沉的。
只是眼眶泛着红且有些肿。
显然是昨晚入睡前哭过。
这般情景。
让戴音的心情也随之低落了下去。
哪有母亲不希望自家女儿整日开开心心的呢？
母女本就心意相通。
女儿哀伤。
当母亲的。
又怎会不跟着难过？
所幸。
女儿没做出什么过激傻事。
这倒让戴音稍稍松了口气。
她轻手轻脚地离开。
轻轻带上房门。
来到楼下客厅。
戴音瞧见丈夫正拿着手机。
瞪大眼珠研究股票走势图。
一股无名火陡然升起。
真恨不得狠狠数落他一番。
可思忖片刻。
还是压着嗓音。
轻声对丈夫说道：“澎飞。
闺女已然长大。
有了自己的念头与看法。
如今这社会也不同于咱们那时了。
你多少得尊重下她的想法啊。”
“怎么着？”
蒋澎飞慵懒地抬眸。
斜睨妻子一眼。
淡声道：“我几时强迫过她了？我哪儿不尊重她的想法了？她想考研。
我拦着了吗？”
“你自己心里还没数吗？”
戴音反问丈夫。
她不确定女儿与叫彰安仁的男生是否在恋爱。
即便真谈。
不也刚起步吗？一边瞧不上人家。
又盼人家卖房拿钱供你炒股。
就觉得挺对？
“我晓得那想法不太对。
可你也别跟审犯人似的质问我。”
蒋澎飞理直气壮吼完。
瞅见妻子使眼色。
才留意到老妈慢悠悠下楼。
他压低声音对妻子讲：“往后我不这么想了。
你跟南孙捎话。
就说我当爸的错了。
给她赔不是。”
蒋老太太虽年事已高、眼神不好。
家里大事小情却仍由她做主。
蒋澎飞这个当儿子的。
也怕老妈。
“咋不自己跟闺女道歉？”
戴音问。
“我……”
蒋澎飞被噎得没话说。
让当爸的给女儿道歉。
多丢人。
他可拉不下这脸。
冷哼一声。
他不再理会妻子。
拿着手机专注研究股票走势。
这段日子亏损惨重。
他内心焦急又惶恐。
要是让老妈知晓。
少不了一顿数落。
他可真怕老妈。
“哎……”
戴音轻叹。
丈夫五十多岁。
却常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她深感无奈。
他自顾自研究股票。
婆媳关系也不咋样。
于是。
无聊的戴音收拾一番又出门了。
打算去打麻将。
赢了钱心情好。
就算输一两百。
也比在家心烦强。
见妻子又去打麻将。
蒋澎飞视若无睹。
这种情形他家常见。
早习惯了。
而且妻子常赢钱。
他心想自己炒股若有这手气该多好。
“你好。”
“请问销售部怎么走？”
朱琐琐走进精言集团总部大厦一楼大厅。
微笑着问前台。
“您好美女。
我记得您昨天来过吧？”
两个前台。
依旧是昨日那两位姑娘。
其中一位瞧见朱琐琐。
面露微笑。
轻声招呼道：“是你啊。
昨天来过呢。”
“对。
叶总安排我到销售部上班。”
朱琐琐回以甜美笑容。
回应道。
“哦。
销售部在8楼。
杨经理办公室在9楼。
你去9楼找他吧。”
前台上下瞅了瞅朱琐琐。
眼神里透着几分诧异。
一身名牌行头。
却去销售部？还是叶总钦点来报到。
这姑娘。
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在这大公司。
前台虽满心疑惑。
还是客气地告知了朱琐琐销售部的位置。
“多谢啦。”
朱琐琐谢过。
挎上包走向电梯。
直达9楼。
顺着指示牌。
她找到了杨珂经理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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