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错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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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天后,烬苏醒了,苏醒后的烬没有了以前的天真无邪,更多的是黯淡无光,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哥哥,你醒了!嘻嘻,哥哥你没事真好。”烬看了看小火苗,心中一阵酸痛,眼泪不禁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哥哥,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和小火苗说。”这把小火苗吓的,赶紧扑到烬的怀里“哥哥,我不想和你分开,永远不要!”

烬听到了这句话眼神缓和了很多,含着泪抱住小火苗说“嗯,永远不分开!”

“哥哥,你在这等着,我做了很多好吃的,给你好好补补,嘻嘻,你昏迷得这几天,我可是学了不少的手艺。”说完便傻笑了起来。

傻丫头,可惜我和你现在不是一路人了……烬的心中无奈的想,可又有什么办法?又看了看小火苗那浓厚的黑眼圈,心中一阵酸楚,“……”烬刚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主人主人,烬他醒了!”听到小九的话,未光急忙去找烬。

走到门口,未光看着烬,那双目无神的脸色,着实令人心疼,未光走过来把手放在烬的肩膀上说“烬,不要因为一些琐事而影响了自己的心情,你要记住你就是你,这个事实是永远无法改变的!”“苏公子……”“见外了哈,叫我未光就行。”“未光,你说我和小火苗还能像以前一样生活么?”“怎么不可以?你就是别吃肉就行,其他的和平常一样。”听到这话,烬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苏公子和小九姐也来了,一起吃点吧?”“嗯嗯,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未光、烬和小九看着端上来黑乎乎的东西攥着筷子不知所措…………

就这样,烬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些日子,烬每天痛苦不堪,生怕小火苗发现自己是鬼抛弃自己,每天还得特意的伪装自己,晚上睡觉做噩梦,鬼将影每天都在梦里劝导烬做鬼,噩梦惊醒,未光抱着头,蜷缩在床边,而影趴在烬的旁边,烬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开始出现幻觉。度日如年,一度想轻生,但是看到了小火苗的微笑,那软弱的灵魂瞬间就被治愈了,可以说小火苗是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每天的提心吊胆已经成为烬的心病,可以说最后压倒烬的稻草就是小火苗,他哭,他绝望又有什么用呢?大街上,他亲眼看见鬼被发现当场处决,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手起刀落,鲜血四溅,他想跑,可是双腿不听使唤,在那打哆嗦,这也灭鬼锦衣卫注意到了他,烬边跑边傻笑着自言自语“哈哈哈,什么鬼不鬼的,我是人!哈哈哈……”

一天,小火苗找到烬,“哥哥,陪我去逛街吧?放松一下嘛!”烬虽然害怕出去,但是禁不住小火苗得纠缠,就陪她去了。

大街上,小火苗看到卖糖葫芦的摊子。

“哥哥,我记得你特别爱吃糖葫芦,嘿嘿嘿你懂。”

“我懂,走,买两串去,”

烬将糖葫芦放在口中,看着小火苗吃的十分享受,而自己原本最喜欢吃的糖葫芦却没有了以前的甜味,但是烬还是说“嗯,真甜。”其实苦涩早已占据烬的内心,他已经分不出来是甜还是苦了。

“诶,哥哥,那里有一个公告,我们去看看。”小火苗拉着烬的手走了过去,“城中疑似有鬼,请大家关好门窗,注意防范,一旦发现可疑立即汇报!”小火苗念了出来,烬傻眼的看着,身上直冒冷汗,甚至产生了幻觉:自己被发现是鬼,被追杀,小火苗也在追杀中丧失生命。

“不!”烬突然大喊道,这把旁边的人吓了一跳。

“这人神经病?”

“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是不是被鬼吓出病来了?”

“………………”

“哥哥?你怎么了?”小火苗害怕的问,“没事没事,刚才走神了。”小火苗两个手紧紧的攥住烬的手,“哥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哥哥,我永远是你的妹妹!”“傻孩子,我能变成什么?”而此时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人已经盯上了他们。

回到家,烬和小火苗看到家里来了客人。

“宋小姐,您好,我们是灭鬼锦衣卫,我们奉上面的命令,挨家挨户的查鬼。如有打扰,请见谅。”“没事没事,你们尽情的查。”

…………

“打扰了!”锦衣卫查完并没有发现什么,刚打算走,就发现了躲在角落的烬和小火苗,走上前对着烬说“我怎么感觉你很眼熟呢?”烬被吓的瞬间说不出话。

“他是我朋友,如果你觉得眼熟的话,那也肯定是在前些日子镇压鬼的战斗中见的!”未光走了出来说,“啊,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锦衣卫笑了笑,突然又说“我怎么记得是被鬼将杀死的那位呢?”烬好像被戳中心脏似的,双眼无神,感觉自己被发现了,一切会都完了。

“会不会是您记错了呢?”未光反问道,“他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他死了?”

“是呀,锦衣卫大人,如果他死了,那更不可能是鬼了。”宋玲珑在旁边给未光助阵。

“行吧,有可能是我记错了,那让他吃点肉如何?”锦衣卫说道。

“好!”未光爽快的答应了,因为现在这个情况稍有一些迟疑,都会引起怀疑。

未光只能祈祷烬的吃下去,别丧失理智。

一大盘肉放在烬的面前,烬却不敢动筷,“没事,烬,吃吧。”“嗯……”

烬夹起一小块肉放到嘴里,顿时一股诱人的味道席卷而来,但是烬强强忍着欲望,没再继续吃,他知道,如果他吃的越多了,就越容易暴露,暴露的结果就是死!

未光和宋玲珑也松了口气。

“不好意思,宋小姐,打扰了,告辞!”

“终于送走了这个麻烦的家伙。”未光如释重负的说,而烬疯狂的把肉往嘴里送,那黑色的瞳孔瞬间变成血红色,眼睛又变成了竖瞳,眼白充满了黑色的血丝,烬狼吞虎咽,好像没有吃过肉的一样。小火苗被吓的不敢靠近。

“诶?鬼不是不能吃肉么?吃了肉以后,眼睛就会变成鬼瞳?前辈说的是假的么?”未光看了看烬,发现虽然眼睛变了,但是不是鬼的眼睛,意识也在,但是好像也有点迷失自我的感觉,未光跑过来,用手按住了烬的手,“别吃了!再吃你就回不来了!”顿时烬停下了挣扎的手,看了看未光,又看了看小火苗害怕自己的样子,无助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们说,鬼真的就是坏家伙么?”宋玲珑说“我们不能否认他们,但是绝对不能认同他们,他们残忍杀害人类,以人类为食!”未光用手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说“我认为鬼吧,有坏的也有好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鬼就是只能吃人肉,也是他们生存的方式,不能怪他们。”

烬低头笑了笑,“鬼不是只能吃人肉,只要是动物的肉都可以吃!我们人类为了灭绝他们,可是想尽了办法!”

“烬你这是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了,我不是人不是鬼,我是站在最公平的角度去看,错的不是鬼,而是人!”烬的血瞳越发强烈,感觉有点不受控制,“而我呢?没有实力,我能改变什么?这世界的法则是什么?强者为尊,还是种族歧视?哪来的公平可言!”

这时一个貌似是锦衣卫的高层又走了进来,用温和的语气说道“这位小兄弟,和我们走一趟吧,我们一度怀疑你是鬼。”虽然他用的温和的语气说话,但是在烬看来这无异于是鬼差在催命。

“不,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烬的叫喊声越来越大,未光赶忙上去阻止,避免引起怀疑,并小声的对烬说。

“你这样会证明你心虚,让别人认为你心里有鬼的!”

听到未光的这些话,烬逐渐平静了下来,看了看四周的人,一声不吭的和那人走了。

“只能看烬的造化了,我们谁也救不了他,实力相差太大,我们现在反抗就是送死,而且这样的举动更加能向外人证明我们有鬼……”未光对剩下的人说道。

而未光说的话也的确如此,去救烬毫无疑问就是心里有鬼,而且以他们自己现在的实力无异于送死,并且不一定能救出来,甚至直接就是把烬推向鬼门关。

跟随锦衣卫的烬来到了刑房,二话不说,直接将烬捆了起来,用尽了酷刑,用皮鞭打的烬皮肉绽开,用火铬铁把烬的皮肤烫的坏死掉……

“说!你到底是不是鬼!”

“我……我……我不……是……”烬用尽全力才能挤出这几个字,紧接着,迎来烬的又是一顿酷刑。

啊——!烬的惨叫声传遍整个刑房。

原来锦衣卫秉承的是宁杀错一千,不放过一个的办事工作理念,并且找到一个鬼成功击杀,会有额外的金钱奖励,所以有的锦衣卫为了赚钱,竟将人屈打成招说成鬼,残忍杀害。

被虐待的烬已经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突然,锦衣卫对烬说,你回去吧,烬听到这句话,心中又有了希望。

也不管身体是何等虚弱不堪,硬生生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奔向家去,大街上,人人看到烬都躲得远远的,很快,烬到了宋家大门口,看见小火苗和未光在院子里,赶紧跑了过去,因为身体不允许他再有一丝的耽误。

小火苗一眼就认出烬,看着浑身是伤的烬,身上的肉全部绽开,指甲差不多已经被拔光了,心里有着说不尽的难受心疼,未光赶紧给烬疗伤。

“哥哥,你……”小火苗哭着抱着烬。

“烬,别说话了,抓紧时间养伤吧,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养好伤了赶紧离开这里。”

烬点了点头,望着心疼自己的小火苗,在这冷酷无情的人世间,心里还是有一点温存的。

忽然,房屋上站满了锦衣卫,“果然有鬼!受死吧!”说完便齐涌而上,原来锦衣卫是把烬当诱饵,想勾引更多的鬼,既然没有其他鬼的话,锦衣卫就直接要把烬就地正法,正好也让人民百姓看见,好凸显锦衣卫的精明能干。小九、宋玲珑也冲了出来,拦住了一些锦衣卫,但是奈何锦衣卫太多,还是有一部分锦衣卫冲了过来,和烬打了起来,本来境界就低,再加锦衣卫数量太多,很快烬就被打的起不来了,无助的倒在地上,锦衣卫把未光团团围住,突然有一位锦衣卫拿着一把刀,向烬刺去。

看着昔日的好友在这里为了自己去拼命,而自己这满身伤痕,别说帮忙了,就是自保都很难,烬的心里非常难受,更多的是自责,走到哪里都是拖油瓶。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为了不让朋友们受伤,烬闭眼心想:大家,不用再为我努力了,我是如此的不堪,但是感谢有你们。小火苗,我也想再多陪你,即是受再多的苦,可是,我要走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我真的真的……舍不得你啊!烬闭上眼睛流下了痛苦的眼泪,等待审判,他累了,真的累了,无尽的折磨和实力的悬殊让他无法再有反抗活下去的心情了。

“烬!小火苗在你前面!”烬听到了睁开眼睛,看到了小火苗挡在烬的前面。

“不准伤害哥哥!”小火苗大喊道,未光也冲了过来,打算推开小火苗,但是太晚了,剑穿过了小火苗的身体。

未光和烬傻眼的看着,小火苗倒在了血泊中。烬顿时感觉耳朵一阵耳鸣,眼里只有小火苗,一切仿佛梦幻泡影,瞬间,怨恨、痛苦、无助交织在一起,愤怒、屠杀、复仇瞬间涌入心头,生无可恋、万念俱灰吞噬了烬最后的一点希望……和小火苗的点点滴滴全都在烬的脑海中浮现,若隐若现,逐渐消失殆尽……

烬伸手去抓,却发现什么也抓不到……此时,影走了过来。

“看到了么?没有实力,你能做的只能是看着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倒在自己的身边,人类这种加害者的身份,却一直喊着自己是被害者。说到底,你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是半人半鬼的样子,既然做人做不成了,何不彻彻底底的做个鬼呢?”影再一次出现在了烬的意识之中。

“接受我,拥有我的力量,不要放过那些夺走自己心爱人的人类!”影走过来,用手托着烬的下巴说道。

烬反手将影推倒在地,含着泪,呜咽着说“这个世界破败不堪……我究竟怎样才能好好活着!”说完一点一点啃食影的肉。“去吧,去将他们全都吃掉!只有自己强大了……你才能有选择怎样的生活权利,否则……只有你被生活选择的权利!”“对!变强!”烬啃食影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没有嚼直接吞了下去。

“烬!动一下啊!别傻坐着!”未光冲烬喊道,“照顾好你自己吧!”锦衣卫喊道,因为未光和锦衣卫境界的差距,导致根本无法脱身去帮助烬,即是是一对一,未光招式全用上甚至还处于下风,“不愧是锦衣卫!”未光感叹道,可是烬仍然呆呆的坐在地上,忽然烬的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银白色,抱着倒在血泊中的小火苗,一滴一滴血泪掉在小火苗的脸上,身体忍不住的打颤,无数把剑砍向烬,那长长的银色白发,只剩下到脖颈的长度。

“哥哥,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是鬼呢?你白短发真的挺好看的……嘿嘿……”小火苗调侃道,用带血的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即是你是鬼,我也会对你不离……不……弃。”说完小火苗闭上了双眼,还未摸到烬的脸的手落了下来。

“小火苗!小火苗!啊不!!!”烬撕心裂肺的吼着,双拳紧握,捶打着地面,忽然,砍向烬的剑瞬间碎了,那个锦衣卫直接被震的吐血,所有人被那强大的气场震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烬嘴里念叨着,然后便直接咬下自己胳膊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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