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你我各自为飘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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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汪莹莹跟发了疯似的,根本停不下来,未加思索的,就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啪!”

清脆的一声响,顿时,一切的喧闹变成了寂静…..

汪莹莹捂着脸颊,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继而眼泪如泉水般汩汩涌出……

不一会,她掩面跑走了。

被同室炮友称之为大师的刘伟,斜睨看了看我,转身追了过去。

我回身去扶安安,见她眼中也挂了些许泪花,忙问道:“安安,你怎么样,是不是摔疼了?”

安安不作答,只是紧紧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呢喃道:“吻我,夜寒,吻我……”

不等我反应过来,她已将红唇雨点般的洒落到我脸上...

虽然,我和她已经缠绵日久,但是,她身上总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吸引力,每次见到都会让我感觉饥渴难耐。

“夜寒,要不,你好好骂骂我吧?”安安双臂紧紧搂着我的脖颈,用力的缠着我的身子,整个人如同挂在我身上一样,轻启朱唇、在我耳边不停的呢喃道。

“什么?你说什么?“我不禁有些惊讶,我还以为她被汪莹莹骂的失了理智,刚想停下规劝,她又呢喃道:”是的,你应该骂我的,我应该被骂的,因为,我确确实实就是个浪货……贱货……嗯……你骂我吧,夜寒......”

第一次见她这般失控,我有被她的癫痴与泪眼吓到了……

好一会,我一直都呆在那里,看着她脸上的泪水和被红霞映衬到美轮美奂的脸庞,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重逾千钧,视线越来越模糊,模糊到迷蒙,然后,就那么侧卧着沉沉睡去……

等到我再次醒来,天已全黑,屋内,安安叼在嘴里的利群香烟忽明忽灭的闪烁着,清冷的月光透窗而入,照出她美丽的侧影,幻若凌波独坐的仙子,没有半分人间烟火的气息。

“安安,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究竟有多少故事?”我尽量悄声的问了句,生怕惊扰了她的沉思,“你可是答应过要讲给我听的……”

“呵呵,过去的故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现在,我自由了,不是么……”

安安察觉到我醒来,浅浅的吸了口烟,很是平静的回道:“这么说吧,反正之前的日子里,你我都是悲惨故事里的主人公,只是我现在已经可以作出自由选择、随心所欲,却不知道你……夜寒,我……算了,只要忘记不了过去......”

即便是那夜,安安还是没有跟我讲她的故事……

第二天下午,等我再次返回她的出租屋时,已是人去楼空,她也消失不见……

而我,已经无法再做回那个懵懂未开前无知和无脑的林夜寒了。

安安悄无声息的了无踪迹,她挥一挥手,虽没带走任何一片云彩,却让我所有欢愉都走到了尽头,也让我在那个知了都懒的叫的夏天,彻底告别了曾经深植于心底的对杨慧慧的思念、对谢烨的惆怅……

多少年以后,当我再次回望那段岁月,我依然会深深的愧疚,在那个懵懂的青春里,我曾为她、为她、或为她许下过的诺言,经过那么多年,却一直无法兑现。

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白:如果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许诺……

安安悄无声息的离开后,我没有再主动联系过杨慧慧,也没有再去理会隔壁学院的谢烨。

她们,渐渐的淡出了我的视线......

我所在的师范虽然是一所不入主流的学校,但校园里同样有全国各地的口音,宿舍里诸如刘伟、张建国这帮跑友也越聊越腻味了,我便有意无意的把更多的时间融入到小草文学社这样的社团活动和娱乐节目里......

当然,更多的时间里,我宁愿一个人泡在并不宽敞的的图书馆里看爱情故事、读唐诗宋词。

那天傍晚,我从图书馆出来后,毫无目的的漫步在校园后山的林荫小道上,时逢小山丘上红枫正浓,在一棵幽静的枫树下,我意外发现了一个轻盈高挑的倩影,从那倩影处远远传来一串风铃般的声音:“千山红树万山云,把酒相看日又曛……”

我随声接应道:“一曲骊歌两行泪,更知何处再逢君。”

我的一声应和,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相互攀谈中,我认识了眼前这位端庄大方的女孩,她是我同校的学姐,历史系的,高我一届,有一个别致的名字,叫:傅罗衣。

我一阵大笑,随口吟道:“邀人傅香粉,不自著罗衣……”

女孩亦笑:“哎呦,学弟的学问不错哦,知道我的姓名出自王维的《西施》。”

于是,我们毫无障碍的交谈起来,边聊边漫步在秋日的红枫林中,一路上谈人生、谈历史、谈文学、谈学校周围的土特产和风味小吃,不一会就走到了并不陡峭的无名山顶......

这是我在学校里,第一次和某位校友聊过那么多的话题。

等到想要下山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不远处的市区已是万家灯火,远远望去,好一片“车如流水马如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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