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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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石台的对面,就是千元桥了,那里如今已是围了许多人,可谓是人满为患。

程岁桉不知何时又带上了面具,方不明让她今晚注意点,这话她还是放在心上的。

程岁桉提着灯,她看到有人陆陆续续的将灯放入河中,便跟着效仿,五颜六色的河灯飘在河面上,使晕出的灯光朦胧的照亮河面。

河灯顺水而下,延绵不绝,宛若一条星河,灿灿不息。

离祭礼开始还有一柱香的时间,程岁桉也发现河中的石型祭台已然是布置齐全了,现如今只要等着祭礼舞开始了。

河岸边到处是人,人影耸动间,几乎看不清外围的人脸,程岁桉在面具后皱了皱眉,心下总有些不安。

这时,一旁的谢不殊突然出声:“程姑娘,你怎么了?”

程岁桉回过神,然后才反应过来,“没怎么啊,你怎么这么问?”

“我见你似乎有什么顾虑。”谢不殊话音刚落,程岁桉心下诧异,同时看他的眼神也更加复杂起来。

“你多虑了,我只是想着还有事忘了同方不明说,心里有些不安罢了。”

谢不殊微微勾唇,眸色一闪,心道:恐怕有事是假,不安是真吧。

只不过,她到底在不安什么呢?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大概是不知道的。

“是吗?我想程姑娘不必忧心,方兄不是那等脾性暴躁之人。”谢不殊熟练的假笑,程岁桉看多了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了。

“时间快到了,程姑娘且安心等着吧。”

程岁桉点了点头,低声“嗯”了一声,虽然她怀疑谢不殊不是好人,但不得不承认,像他这般温润清朗的声音,总是能抚慰人心的。

时间流逝的飞快,程岁桉在河的对岸就能看到天水一色的人在搜查她。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点心虚的样子都没有,倒是让那群人没那么快注意到她,不过如果她一直在这儿不动,被发现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听说此次祭礼舞的舞者是兰溪县出了名的舞姬,她的身段向来是那舞坊中最好的,因此哪怕是祭礼舞,跳起来也格外吸人的眼球。

时辰已至,一道倩影飞身上了石台,丝竹之声骤响,美丽的舞者开始翩然起舞。

河边的躁动声尽数消失,余下的只有寂静。

程岁桉的眉心猛的一跳,她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的人都没有异常,而水天一色的人因为仪式的开始也放慢了动作。

她用余光瞟着谢不殊,却只看到他嘴角微微的笑意,似乎是心情不错。

台上的舞者像一只优雅的白蝶,圣洁而又美丽,带着空灵的意味。

丝竹之声渐高,似是舞曲达到了高潮,众人屏起呼吸,气氛也凝重到极点。

只见那舞者忘我的沉浸在其中,她的身躯做出优美的弧度,以一个艰难的动作定格在空中,像是在向天朝拜,虔诚无比。

此刻,众人彻底忘了呼吸,然而还不等他们回过神来,台上的舞者身躯陡然一僵,随后直挺挺向后倒去。

人群开始发生骚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感到恐慌,那舞者的眼神开始涣散,口中不断溢出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面纱。

身下蜿蜒的血迹顺着台上的纹理向四周蔓延开来。

“啊!!!”随着一声尖叫刺破长空,台下的看客彻底混乱起来。

尖叫声和推搡声此起彼伏,稍有不慎就会跌倒,随后成为任人踩踏的垫脚石。

事发突然,连程岁桉都没想到有人敢当众杀人,这是一点也不把当地官府当回事了。

“谢公子,此地……”

程岁桉回过身,正想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速速离去,却见身边早没了人影。

“跑哪儿去了?”谢不殊的突然失踪,让程岁桉不由皱起了眉头,这里人多眼杂,她一不好大喊大叫,二不好随意走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不是存心找茬吗?

“程岁桉!她在哪儿!”

而就在这时,还不等程岁桉做好规划,萧老二和他的手下就已然发现了她。

“真是阴魂不散…”程岁桉冷冷看了他一眼,并不想和他多做纠缠。

她的任务还没完成,今晚必须得找到谢不殊。

躁动混乱的人群给了她开溜的绝好时机,只消半柱香的功夫,程岁桉就讲萧老二甩的人影都没了。

“人呢?!刚刚不是说看见了?!”再一次被程岁桉甩掉,萧老二心里说不出的憋屈恼火,当即斥责起手下。

“这……这刚刚确实在这儿啊?!人呢?!怎么突然间就没了?”

看他那傻样,就知道他也说不出什么能令他满意的答案,萧老二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出了出些许怒气。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找?!”

语毕,十多个小弟都散做鸟兽状,四处寻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