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萧狗蛋的掩护,江药儿便抬起了右手。
随着江药儿在掌心凝聚灵力,一颗拳头大小的光球就出现在了手中。
江药儿纤手随意挥出,手中的光球慢慢悠悠地飞了过去。
光球就像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拄着拐杖在走路,走的那叫一个龟速,兔子到终点都能睡两圈了!
江药儿自然是故意的。
江药儿并不清楚,这些树木的名字,更不清楚这些树木遭遇攻击的时候会出什么意外。
为了保险起见,江药儿只是慢悠悠地攻击,一点点判断这些树木对攻击的反应。
慢悠悠的光球并没有惊动这些树木,说明这些树木只有在被攻击的时候才会做出反应。
有了这个依据,江药儿在脑海中,将一些植物的名字划去。
江药儿对眼前这些书,并非一点思路没有,只有思路太多,无法确认这些树具体是什么。
就像是医生看病,类似的症状太多,没办法确定,只能一一排除。
江药儿的排除法并没做多久。
江药儿释放的光球砸中了一棵树的树干,树干的外皮开始炸裂,就在外皮崩解的时候,江药儿眼中露出了惊恐的模样。
这些树的表皮全是伪装。
江药儿也在这一刻明白,她为什么从没见过这些树,而这些树还有这许许多多别的树的影子。
就在树干表皮被破坏那一刻,江药儿都没有喊话,伸手抓住萧狗蛋就跑啊!萧狗蛋不明所以,江药儿拉着他怕,他也就跟着江药儿跑了!
江药儿吓成这模样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至于是什么道理,江药儿都没时间解释了,可见一般。
就在萧狗蛋跟着江药儿逃走的时候,不时回头看向身后。
萧狗蛋发现,被江药儿集中的那棵树的树干已经彻底脱落,在树干之下,是光溜溜的树干,和之前的树相比,剩下的树干小了一大圈。
并且,这些树干和剥皮之后的树干没什么区别,还不时有透明的液体从树干上滑落。
就在萧狗蛋疑惑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萧狗蛋惊恐地发现,光溜溜的树干上居然出现了一张人脸。
这张人脸出现后,立刻发出了尖叫声。
刺耳的尖叫声,海浪般袭来,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声波,一浪接着一浪。
此时的萧狗蛋和江药儿才跑出去不到十步,声波海浪就袭来,将二人淹没。
萧狗蛋只感觉自己像是掉入了海中,不会游泳地不断地喝水,然后下沉,眼中的光越来越远,他距离海底越来越近。
深海的黑暗将萧狗蛋包裹,萧狗蛋还想挣扎,却发觉四肢被铁链锁住,无法动弹,只能看着眼中的光消失。
和萧狗蛋感受的溺水不同,江药儿早有准备,当第一层的声波袭来,江药儿护住了自己的心神,虽然脚下踉跄,头晕眼花,可江药儿人还是清醒的。
只是人虽然清醒,但身体依然无法移动。
拉住萧狗蛋的手也在惯性的作用下松开。江药儿在往前,而萧狗蛋在往后。
萧狗蛋被声波控制,身子在不断地往树林走去。
江药儿很想呼唤萧狗蛋,可是江药儿连喊话的力气都没有。她的全部灵力,全部的心力都需要用来抵抗第二波的声波浪潮。
稍微分神,江药儿就会和萧狗蛋一样被声波控制走向森林。
此刻的森林,可不是之前那般安全。
在森林的地面,密密麻麻地钻出了黑黝黝的蝎子。
这些蝎子可不是一般的蝎子,名叫王蝎,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也不是修炼有成的妖兽,一旦被王蝎尾巴的毒勾刺中,金丹期修为以下的修士,半条命就没了。
像萧狗蛋这样的筑基期的修士,只需要被扎一下,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全身漆黑,像是黑炭,因为有灵力护体人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是,王蝎毒会一点点攻破灵力的保护。
这个过程异常的痛苦,中毒之人宁可被一刀砍死,也不愿意遭受反复的折磨。
一只王蝎就有这样的效果,可在树林里,有着数不清的王蝎,几乎每一课的树下就藏了一只王蝎。
第二波的声波攻击袭来,江药儿大吐一口鲜血,她的心神受损,灵力凝聚的屏障崩溃。整个人半跪在地上。
江药儿无助地看向萧狗蛋,这都是她的错,明明已经脱离了危险,可自己非要手贱。
江药儿恨自己的愚蠢,也很想对萧狗蛋说句对不起,可她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只有眼睛眼泪巴巴的。
萧狗蛋此刻已经到了那棵光溜溜的树前,就在那棵光溜溜的树要发出惨叫声时,萧狗蛋的拳头猛地砸在了树干的脸上。
惨叫声没有再出现,但是树干上透明的液体流到了萧狗蛋的手臂上。
这些透明液体在树干上看着没什么,但是到了萧狗蛋的手上,那就不一样。
萧狗蛋的皮肤接触到透明液体的瞬间,皮肤就被腐蚀,眨眼的功夫,右手手臂就成了骨头架子。
萧狗蛋可是有过人的恢复能力,这透明液体的腐蚀效果还是能眨眼做到这一步,可见腐蚀效果的强大。
就在透明液体腐蚀萧狗蛋的时候,一只王蝎在萧狗蛋的腿上来了一下,随后一只又一只的王蝎到了萧狗蛋的身上。
不多时萧狗蛋的身体就被王蝎布满。
从远处看去,就只能看见一块黑漆漆的石头,根本看不见萧狗蛋的身影。
萧狗蛋此时的感受真的是打翻了五味瓶。
在到了光溜溜树干面前时,萧狗蛋的意识里,正好沉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底。
萧狗蛋用最后的力气想要挣脱锁链,没想到一拳砸中了光溜溜的树干上的人脸。这一刻,声波控制消失了。
可同时,他被透明液体腐蚀,那种腐蚀的疼痛,灼烧的感觉,萧狗蛋连都喊不出来。因为王蝎蛰了萧狗蛋的大腿,萧狗蛋瘫痪了。
身体无法动弹,瘫痪了,没有知觉还能好受些,可萧狗蛋的感觉在中了王蝎毒之后,还被放大了,痛苦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