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好了吗?”宁天辰抓起了完颜徽音的手。
完颜徽音脸上带着微笑,但手心却是湿润一片,这种情况下不紧张才是假的。
“需要我做什么吗?”
“牵着我的手!”
两人十指相扣,广场正边的大门缓缓打开。
完颜徽音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等到回过神来,已然被宁天辰牵着走上了台阶。
“倒……”
怒吼声从广场周围的阁楼上传来,紧接着那炙热的感觉袭来,完颜徽音连忙转过脸去。
刚才一片祥和的广场,此刻已然被烈焰吞没。
广场东高西低,一旦有人在东边楼上倒下火油,顷刻间大火便会蔓延整个广场。
惨叫声不绝于耳,让那广场宛如人间炼狱一般。
有人盯着烈焰想要逃走,然而跑到路口,迎接他们的却是黑洞洞的枪口。
他们想要抵抗,却是抵抗的武器和铠甲都没有。
手无寸铁的人面对精心为他们布置好的谋杀陷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死亡。
即使是那身经百战的泫廷,也只能让部落氏族垫在脚下,让他不是那么快的被大火所吞没。
但他站得越高,在别人眼里,他这个目标也就越清晰。
为了确保安全,常五爷的人甚至没有用枪,而是抬出了迫击炮。
连绵的炮声响起,为今晚的婚礼献上了最后一场压轴大戏。
宫殿之中,完颜羊骨朵不断往嘴里灌着救。
今天过后,他就没有了回头路。
“岳父大人怎么自己在这里喝酒?”
宁天辰声音从背后传来,完颜羊骨朵连忙起身,手也是不自觉的放在了刀柄之上。
见过了那炼狱场景,就算内心深处准备的再充分,也会对眼前这长得像人的恶魔产生恐惧心理。
“明日一早我便会启程离开,统合部落,建立金国的事情就交给您了!”冲着完颜羊骨朵鞠了一躬,宁天辰带着完颜徽音离开了宫殿。
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完颜羊骨朵端起了桌子上的酒猛地往嘴里灌了好几杯。
从今以后,只要不是生死危难的时刻,他绝对不想跟宁天辰为敌。
……
旭日东升,毛文顺有条不紊的处理着百官递来的奏折。
宁天辰消失的这一个礼拜时间京城全面戒严,除了一些文人墨客耐不住寂寞搞出了一点小动静,京城整体一片祥和。
气冲冲推开大门,慕星脸色阴沉快步走进房间。
“毛大人,你说那些官员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跟他们说了多少遍,陛下这几日不想见人,可他们就是要来看。”
毛文顺提笔蘸墨,一边写着阅言一边说:“有人走漏消息说陛下不在京中,不然他们不会那么着急!”
“啊?谁走漏的消息?”
“宫中那边多太监宫女,走漏消息属实正常,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毛文顺轻声说。
“可那些人每天喊着要见陛下,这也不是个事啊!”
慕星几天已经打发走了好几批人,但每天还有很多人出现说要见宁天辰。
“那就让他们每天喊呗!若所有事情事无巨细都需要陛下亲力亲为,他们必须要每天看着陛下,那这大明才真的是完了!”
道理慕星都懂,可现在局势未定,交趾使臣接连找了好几天的麻烦。
如果宁天辰还不回来的话,底下的人真的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且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毛大人,陛下去的可是兖州,那是被女真人占领的地方,真的,真的不会出事吗?”
“陛下行事虽然与常人不同,但陛下不会做没准备的事情,把你的心放进心底,等陛下的好消息吧!”
说到这里,毛文顺拿起旁边的令牌递给慕星。
“这是三大营的调令,你找个信得过并且可以领兵的人做好准备!”
三大营是大明军队的中流砥柱,更是守卫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
毛文书嘴上说着等宁天辰回来就行,但却将令牌给了慕星。
形势恐怕已然不妙。
就在这时,内阁录事快步跑进门来。
“毛大人,那交趾国大使又来了,说必须要见陛下,问我们凭什么抓了阮十三!”
毛文顺轻轻摆手说:“带他去礼部,一会我亲自见他!”
礼部衙门,除了交趾国大使,还有不少小国家大使此时也在这里。
一进门,交趾国大使便冲着不远处的录事招了招手。
“你们皇帝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还不来见我?”
录事沉默片刻,接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问。
“你找我们陛下,有什么事情吗?”
“他凭什么抓我们交趾国的人?啊?谁给他的资格?”交趾国大使冷声问道。
此话一出,衙门里等待办事的众人纷纷侧目过来。
特别是那苟丽国国王,甚至直接走过来看起了热闹。
礼部录事见这蛮子一副蛮不讲理的摸样,也懒得跟他废什么话,抬手指向了不远处的办事窗口。
“去那边把身份信息填好,再把想做的事情写在册子上,我们尚书看完之后,会决定是否接见你!”
礼部录事话音刚落,交趾国大使猛然拔出火枪抵住了他的脑门。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赶紧让你们的皇帝出来,别让我等急了!”
直到此刻,带人来的内阁录事才快步跑了过来抱住了交趾国大使的手。
“大使切勿生气,切勿生气,这人没见过世面,您可千万不要动怒啊!”
“哼,让我不生气也行,把你们的皇帝叫出来。我已经找了这么多次都没见到人,难道你们的皇帝死了吗?”
此话一出,旁边的苟丽国国王眉头当即便是一挑。
此话也吓得内阁录事连忙摇头摆手喊道:“可不敢乱说,可不敢乱说啊!陛下这几日不太想见人,所以大使您要不还是再等等吧?”
交趾大使斜眼看向内阁录事。
“不想见人?怎么着,你们的皇帝见不得人吗?”
就在这时,毛文顺从衙门外走了进来。
“我们陛下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也不会依附权贵,怎么可能见不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