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改当初还敢跟宁天辰对视的态度,秦安邦这一次一进凉亭果断便是跪在了地上。
“秦老先生何必行如此大礼?”宁天辰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宁天辰早已规定非祭祀或大礼之时不必跪拜,这老头一来就跪,当真让人分不清他是真心实意,还是故意阴阳怪气。
“陛下用人有道,新提拔兵部尚书便创下如此天功,一战便让大明海域享万年之太平,老夫深感陛下之雄伟,不由自主想要叩拜。”
老一辈就是老一辈,马屁都拍的这么精髓。
“老先生起身吧!你来找朕,想必不是不淡淡是为了来叩拜的吧?老先生可否说说来找朕的目的?”
此话一出秦安邦眼神立马就发生了变化。
“草民恳请陛下给予草民漕运贸易之权限。”
宁天辰并不知道他到底有着什么目的,不过宁天辰很清楚一点,不清楚的事情不要做答复。
“漕运之时攸关国本,朕还需要与户部官员进行商议后再做定夺。秦老先生若是有完整计划安排,可将计划呈书户部,再由户部协商拟定后交由朕来定夺。”
在宁天辰说话间,后面的陆玄民不断的打着手势。
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能看出来他是非常的紧张。
直到宁天辰最后一句话落下,陆玄民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将心中的大石头给放了下来。
秦安邦脸色不太好看,但却为继续坚持,似乎他早已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宁天辰继续翻阅起了奏折,看着看着,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好像是落进这老东西的圈套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不是要问他贷款的事么?
怎么绕到漕运许可上来了?
好在宁天辰反应及时,差点就产生了这老头贷款顺理成章的想法。
放下奏折,宁天辰望向秦安邦。
“秦老先生,您可否跟我解释一下为何要贷款那么多的现银,为什么要将那么多良田用作抵押?市价一百万两白银的良田,秋收的时候上面庄稼也得值不少钱吧?”
秦安邦身子猛地一颤。
“陛下,草,草,草民只是感觉年迈,无心经营如此之多的良田,因此,因此将现银掌握在手中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他这幅表现证明他现在很是心虚,事情绝对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稍作思考,宁天辰继续问道:“若是如此的话,那为何不将良田卖予国家,而是选择抵押?”
抵押得在这老东西还不起贷款的时候才能把田地给收回来。
宁天才一时间搞不懂这老头到底有什么想法,到底是想做什么。
“老先生,如果你想做什么,希望你可以先告诉朕,否则朕有些时候做事要是没顾及到老先生,买顾及到秦家的话,可就不好了!”
待宁天辰话音落下,秦安邦的脸已然白的像是纸一样。
他这表情绝对是有事的表情,不然不会紧张成这样。
可他贷款那么多钱到底拿来干嘛?
国有钱庄贷款发放的可都是纸钞,虽说叫银钞,可全都是纸币。
他就算要做什么离谱的事情,这些钱也都在国有钱庄的监管下。
现有信息已经让人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宁天辰摆了摆手说。
“老先生先回去吧!等你把项目计划递交到户部,户部商议后会给你结果的。”
目送着秦安邦那佝偻的身影远去,宁天辰越想越不对劲。
“陆大人,这老东西贷款到底做什么用?你资金监控的怎么样了?”
陆玄民眉头紧锁。
“陛下,除了建造港口和购买船只之外,没发现他在什么别的地方用钱!”
建造港口购买船只,这最多也就几万两银子摆平的事情,至于让秦安邦把身家全部抵押吗?
就在这时,旁边的慕星小声说道。
“据我所知,京城市面上最近流通了流通了大量的纸币!”
“纸币发放有限,怎么可能会流通大量纸币?算了,光在这里猜也没用,陆大人你回家收拾一下,等我换上便装后咱们出宫看看是怎么回事!”
正阳门外,两人换上便装带着慕星骑马进了城。
“陆大人,现在钞票的面值和比例是什么情况?物价又是什么情况?”宁天辰问道。
以他的预计,刚刚一场大胜,海上贸易线路全部开启,所以货币肯定会升职。
“我们是按照一个铜板兑换的一元钱,一两银子兑换一万元。货币面值按照您的吩咐,有一毛,五毛,一元,五元,十元,二十,五十,一百,一千这些档位。”
“刚刚发行的时候,三元钱可以买一个烧饼。”
三元钱一个烧饼?宁天辰正欲惊讶,但仔细一想,这年头细粮的确不太好中,于是便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现在几元钱一个烧饼?”
“我也不清楚,这几天货币的幅度发生了变化,我们还没进行调查!”
没进行调查?宁天辰也不太好责怪什么,于是左右看了看。
正好不远处就有一家烧饼摊。
“哪儿有卖烧饼的,慕星你过去给我买一个烧饼过来!”
拿着宁天辰给的钱,慕星下马屁颠颠跑过去买了一个烧饼回来。
“公子,一个烧饼五元钱。”
五元?
“你没吃回扣?”
“我,我,我真没吃!”慕星连忙摇头。
这下情况可就复杂了,一个烧饼五块钱,也就是说货币不仅没升职,还贬值了两块钱。
“陆大人,你解释解释吧?是超发了,还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交代过你一比一进行兑换吗?存多少就发行多少,取多少就将收回的钞票进行销毁。”
陆玄民眉头也紧锁着,似乎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得了,就他这表情,十棍子闷不出一个屁。
宁天辰跳下马来,这件事可不能说就这么算了,他必须要调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慕星,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宁天辰看向了慕星。
陆玄民脸色有些难看,羞愧的把头垂了下去。
慕星左右看了看,小声说:“或许其中另有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