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快马轻骑、日夜兼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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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与此同时,三个并州大都督府行辕,中军统领的红翎急使,与三名皇家内卫通驿司的缇骑,在五十名铁甲精骑,严密的护从之下,马不停蹄地出了太原府城城南的开远门、南关城,直奔着京城长安,所在的方向,扬鞭打马、急驰而去。

三位红翎急使的身上,背负着并州大都督府长史、左卫将军程务挺,亲笔手书的密折奏报,而那三名内卫通驿司缇骑的怀里,则是揣着,皇家内卫有司衙门,密谍司主事、内谒者监何为,亲笔手书,乃由皇家内卫有司衙门,驻并州大都督府推事院辑录司主事、内谒者监潘亮,签章用印、亲笔具结的密折奏本。

……

是夜,两千四百余铁甲精骑的大军,疾奔前行了,足有八十多里的路程。

而于三更子时初刻时分,在忻州城南四十余里的豆罗镇,扎下了简单的营寨,埋锅造饭、烧制热水,只待用过了一顿,热乎乎的吃食之后,就进入了不到三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按照这样的行军速度,用不了三日的时间光景,他们就能够到达,代州城北的岔口镇甸。

而这里就是,行辕行军参谋、军务司马裴玉文,统领着他的一千二百铁甲精骑,折道东向,进入飞狐陉,沿着繁歭、灵丘一线,前往涞源,搜索、寻找内给事时敬等,一众内卫属官,与左千牛卫护从将校军官们,踪迹、下落所在的地方。

另外的一千二百铁甲精骑,则是在别驾韦思谦的统领之下,一路向北,前出雁门雄关,直奔着晋川驿馆所在的山阴县而去。

估计再有两日的时间、光景,定然会抵达晋川驿馆。

尽管现在的天候、气温情况,已经有所好转、回暖,然则,越来越向北的恒山,与太行深山里面的天气与环境状况,依然还是颇为有些复杂、恶劣。

如此的天气、环境,与山势、地形、道路条件,还能够保持这样快速的行军速度,实属是甚为罕见。

偌大的一个并州大都督府,麾下十数万披甲执锐的府兵甲士,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除了威名远扬的朔方边军之外,想来也唯有,并州大都督府行辕,中军麾下的四千铁甲精骑了!

然而,就算是这样的行军速度,在他狄仁杰看来,还是远远不够的。

一切无他。

只是因为现在,气温越来越高,天气越来越暖的环境变化,对于他狄仁杰这位,大都督府衙署的法曹参军来讲,实属是大大不善的一个消息。

若是不能在天气回暖,冰消雪融之前,对晋川驿馆的发案现场,进行一次全面、系统、仔细、周全的勘验、检查、搜索,与探寻的话;

如果不能对关键、重要的遇害者遗骸与尸身,进行必要勘验、检查的话;

一旦凶案发生的现场,出现大规模的变故,遭到毁灭性的破坏,一旦遇害者的遗骸与尸身,发生了难以挽回、不可逆转的腐烂变质,那么他狄仁杰的晋川驿馆此行,就完全失去了,一应所有的意义。

而自己不辞辛劳、风餐露宿,跋山涉水、远行千里,赶到了晋川驿馆,那可真的就成了,到此一游的天大笑话!

为了自己的晋川驿馆此行,不会被成为,到此一游的天大笑话,为了能够尽快地赶到晋川驿馆,迅速地展开,现场的勘查、检验、搜索、探寻,以及尸身、遗骸的检查、勘验,狄仁杰还是请见了,此次晋川驿馆之行的行军统领,别驾韦思谦,向自己大都督府衙署的二号上官,禀明了来意。

同为并州大都督府故旧老人的别驾韦思谦,自是对法曹参军狄仁杰的脾气秉性、行事为人,熟稔得紧。

他只是略一沉思了片刻,便答允了法曹参军狄仁杰,提出的快马轻骑、先行一步的要求。

同时,还善意地提醒了狄仁杰,诸如此类重要的事情,还是要与皇家内卫,那两个实权内官,说明清楚你狄怀英的打算,先确定好了跟脚,以免此后再出现甚么,没来由的麻烦、事端。

从善如流的狄仁杰,拜谢、辞别了别驾韦思谦之后,就径直来到了,内谒者监何为,与辑录司主事潘亮所在的营帐,只待说明清楚了来意之后,这一路之上,一直都是处于紧张、焦虑之中,虽然疲惫、劳累到了极点,但却是始终无法,安然入睡的何为,就连想都没有多想,立时便斩钉截铁、干脆利落地答允了此事。

而且,非但是如此,内谒者监何为,还主动地提出来,他与潘亮,以及随行的二十名,皇家内卫的内宦、属官,也要与狄仁杰一起前行。

尽管在短短的数日光景里面,已经在晋北、晋中的河谷、山地之间,连续高强度地来回奔波了,足有三次的内谒者监何为,可谓是精疲力竭、疲惫不堪。

之前那两三个时辰,在颠簸震荡的马车里面,几乎算是快要散架了的休息过程,还远远不能让他,平复如旧、恢复如常。

然则,强烈的使命责任感,与同仇敌忾的炽热烈焰,以及出离愤怒的复仇心思,还是促使着,这个往来奔波,已达数千里之遥的内卫实权内宦,咬牙切齿地提出了,自己唯一的一个要求。

非常清楚这种心思、情感,同时,也甚是理解的法曹参军狄仁杰,当即就与内谒者监何为与潘亮,敲定了此事的跟脚,确定了启程上路的时间。

只是在返回自己营帐的路上,法曹参军狄仁杰,不禁在心里暗暗地嘀咕道:这一次的快马轻骑、先行一步,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自是没有办法,随行携带着,可供人们换乘、休息的马车。

也不知这个叫做何为的皇家内卫六品内官,究竟又该用怎样的办法,来勉力维持着,高强度的风餐露宿、昼夜急行?!

如果此人要是,真地扛不住的话,也只能是将他,留在沿路途径的驿馆、驿站,甚或是州郡府县的官府衙门里面,留待别驾韦思谦他们,料理、区处……

……

还不到五更天,大约就是寅末三刻时分。

法曹参军狄仁杰,皇家内卫密谍司主事、内谒者监何为,与皇家内卫并州推事院的辑录司主事、内谒者监潘亮,以及随行的二十名内宦、属官,在行军统领、别驾韦思谦,为了他们专司安排的一百名,马槊、横刀在手,强弩、硬弓齐备,英武悍勇、百战余生的铁甲精骑,严密有序地防备、护卫之下,一人三骑,纵马出了营寨。

而后,扬鞭打马,直奔着晋北代州的方向,犹如一道暗黑色的洪流一般,狂飙席卷而去!

还不到卯正时分的时候,这一百多人、三百多骑的马队,就已经穿过了忻州府城,来到了忻州城北的十五里铺。

而直到这个时候,自诩马术,还算尚可的法曹参军狄仁杰,方才知道,这些个皇家内卫的内宦、属官们,还都是一些,纵驰有度、驱马自如,骑术出众的个中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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