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正寒站在系统崩溃的边缘，四周的虚拟世界正迅速瓦解。虚空中的裂缝像无底深渊般蔓延开来，所有的代码和虚拟构造体在崩塌，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扯碎。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触及到了系统的核心——他终于可以选择离开这个噩梦。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无法忽视的残酷事实。
逃脱系统的代价，是摧毁这里的一切，包括虚拟世界中的所有人。
凌正寒深吸一口气，心中沉重的痛感随之而来。那些生活在虚拟世界中的“人”，无论他们是数据流中的虚拟角色，还是被困在系统中的意识，都会随着系统的崩溃而消失。他可以感受到这个世界的脆弱与混乱，每一个破碎的片段都在提醒他，他所做出的决定，将是不可逆的。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虚拟空间的毁灭正在加速。
就在这时，赵承熙的身影突然从破碎的虚空中显现，带着不容忽视的焦急和恐慌。他的脸上没有了先前的冷静与算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
“正寒！”赵承熙冲到他面前，双眼中充满了恳求，“你不能这么做！如果你摧毁系统，所有的人……包括我们，都会消失！”
凌正寒沉默地看着他，双拳紧握。他已经清楚，自己所站在的十字路口没有简单的答案。逃脱意味着彻底摧毁一切，而留下，则意味着继续困在无尽的重置和虚假世界中。
“正寒，我们曾一起走到这一步！”赵承熙的声音几近嘶哑，他伸出手，抓住凌正寒的肩膀，语气中带着绝望，“你不需要摧毁一切！我们可以找到另一条路，或许可以一起重建这个世界，让它不再如此残酷！”
赵承熙的目光中充满了渴望，仿佛他在最后一刻希望凌正寒能够放下这个决定，能够选择不去破坏系统。即便在这个虚拟噩梦中，他仍然希望有一条生路，哪怕那条路依然充满欺骗与虚幻。
但凌正寒的目光中透出复杂的情感——怜悯、痛苦，但更多的是冷静。
“赵承熙，”凌正寒的声音低沉，带着疲惫和坚定，“你知道我们永远无法逃离这里，除非摧毁系统。你曾经利用我，想找到出口，但你也清楚，没有重建的可能，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一场扭曲的噩梦。”
赵承熙的手微微颤抖，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绝望。“你不能这么做，正寒……还有很多人——很多意识都困在这里。如果你摧毁系统，他们……我们都会一起消失。”
凌正寒深吸一口气，感到胸中的压力几乎让他无法呼吸。赵承熙的话戳中了他的痛点，他也知道，很多曾经在这个虚拟世界中的人或许只是无辜的受害者，和他一样困在这片虚幻中。如果他摧毁系统，他们也会随之消亡。
然而，他别无选择。
正当他陷入痛苦的挣扎时，秋雅宁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她的身影从破碎的光芒中走出，目光坚定，步伐稳健。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早已看穿了这一切。
“正寒，系统必须被摧毁。”秋雅宁的声音冷静中带着一丝柔和，她走到凌正寒身旁，双眼直视着他的脸，“你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你必须回到现实，面对真正的世界。”
凌正寒转头看向秋雅宁，心中再次被撕裂。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决绝，那种对虚幻世界的冷酷认知与面对现实的勇气。她从未动摇，即使知道这一切将会带来怎样的毁灭。
“这里不是现实，这里永远只是一场噩梦。”秋雅宁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不能留在这里，你不属于这里。而那些困在系统中的人……他们也不应该被永远困在这场虚假的梦中。”
凌正寒的喉咙干涩，内心的痛苦如巨石压在胸口。秋雅宁的话让他感到深深的震撼——她是在鼓励他去做那个痛苦的选择，去面对现实，哪怕这意味着彻底摧毁系统中的所有人。
空气中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虚拟世界的崩塌已经接近尾声，四周的空间不断扭曲、破碎，时间仿佛在他们身边加速流逝。
“你必须选择，正寒。”秋雅宁轻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可忽视的温柔，“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凌正寒的目光在赵承熙和秋雅宁之间来回扫视，心中剧烈的冲突几乎让他无法呼吸。他要做出一个决定，一个无法回头的选择。
他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闪过那些他在虚拟世界中曾经遇到的人，那些困在虚假循环中的面孔，还有他曾经的失败与痛苦。这些经历让他变得更加坚韧，但也让他感到无比的沉重。
现实，还是虚幻？
最终，他睁开眼睛，目光中透着决绝。
“赵承熙，”凌正寒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说得没错，很多人困在这里，或许他们并不该受到牵连。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重建的可能。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枷锁。”
赵承熙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不……正寒，你不能这么做……你会毁掉一切！”
凌正寒没有再回应，而是转头看向秋雅宁，眼神中带着无尽的疲惫与痛苦。他知道她是对的，他必须面对现实。
“这是我的选择。”凌正寒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无法撼动的决心。
秋雅宁点了点头，眼中透出一丝悲悯和理解。
随着凌正寒的决定，系统的崩溃达到了顶点。虚拟世界像被撕裂的幕布，逐渐化为无数闪烁的光点，消失在无尽的虚空中。四周的角色们，一个接一个地开始消散，化为数据的碎片，仿佛从未存在过。
赵承熙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他的眼神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绝望与愤怒，最终也被系统的崩溃吞噬。
整个虚拟噩梦的世界在凌正寒面前彻底消失，而他则站在那片即将崩塌的虚空中，迎接即将到来的现实。
系统崩溃的最后一刻，世界陷入了宁静。
凌正寒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一切终于结束了。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