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正寒站在一片寂静的房间中，手指轻轻搭在控制台的边缘，冰冷的金属感刺入他的掌心。他的目光盯着面前的控制屏幕，那上面显示着一行简单却至关重要的文字：“终止Psychometric系统运行？”
他知道，这一刻就是他的最后抉择。
身后的林若寒依然站在那儿，目光冷静，带着某种近乎宿命的平静。她没有试图阻止他，仿佛已经接受了凌正寒的决定，或是早已预见到这一切的发生。
“你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正寒。”林若寒的声音低沉冷静，仿佛她的每一个字都在无形中增加了凌正寒心中的负担，“一旦系统被摧毁，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变。你不能预见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但你可以确定——它会毁掉这个社会。”
凌正寒没有回头，他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那行文字。选择的瞬间，仿佛凝固了整个世界。他知道，林若寒说得没错：摧毁系统意味着解放无数人，但也可能会带来不可控的混乱，甚至是整个社会的崩溃。
这个世界已经依赖于Psychometric系统太久。系统通过隐形的手掌控着人们的思想、行为，操控着每一个情绪波动、每一个心理反应。它维持了表面的秩序，但也剥夺了人类真正的自由与选择。
他真的有权利做出这个决定吗？摧毁整个系统，冒着一切崩溃的风险？
“如果你关闭系统，社会将陷入混乱。恐慌、失控、暴乱——你无法预测人类在失去控制后会做出怎样的反应。”林若寒的声音依旧冷静无比，带着某种警告与威胁，“自由不是没有代价的，正寒。你愿意让无数人因为你的一次选择而付出代价吗？”
凌正寒深吸一口气，胸口像被无形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明白，自己的一次决定将改变一切，可能是带来解放，也可能是彻底的毁灭。
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生活下去。
这个世界的真实早已被扭曲。从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被困在虚拟世界的那一刻起，恐惧和虚幻就像是无形的锁链，束缚着他，逼迫他在无数次的循环中挣扎。每一次重置、每一个虚假的现实，都让他意识到，自己不过是被系统操控的棋子。
他无法再继续生活在一个由恐惧和虚幻组成的世界中。无论代价是什么，他必须摧毁系统。
凌正寒的手微微颤抖，目光坚定。他转过头，直视林若寒，眼神中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你一直在告诉我，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凌正寒的声音低沉，但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愤怒与决心，“但这就是我要做的选择。”
林若寒的目光闪过一丝无奈，随后她微微叹了口气。“你以为你能够摧毁这一切，就能得到自由？”她缓缓走向凌正寒，声音中透着某种深深的悲哀，“你不过是在跳入另一个循环。系统也好，社会也好，它们的崩溃不会带来真正的解放，只有更深的混乱。”
凌正寒没有动摇，他的内心充满了决然。“或许你是对的，或许我永远也无法逃脱真正的控制。”他低声说道，目光依旧坚定，“但至少，我不会再被这个虚假的秩序囚禁。我宁愿面对混乱，面对未知的恐惧，也不愿生活在一个由你们控制的幻象里。”
他说完，手指无声地按下了控制台上的按钮。
瞬间，屏幕闪烁了一下，一道红色的警告信息出现：“Psychometric系统即将终止。所有运行将停止。”
林若寒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她依然保持着冷静的姿态。她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只是目光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你做出了选择。”她轻声说道，声音中没有任何责备，只有淡淡的哀伤，“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你的决定。”
凌正寒没有再回应她，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此刻，他既感到解脱，又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恐惧。他知道，系统的崩溃将引发巨大的动荡，甚至整个社会都会因此陷入混乱。但他别无选择。
他无法再继续生活在这个由系统掌控的假象中。
随着系统逐渐关闭，周围的一切开始发生变化。灯光闪烁，墙壁上的屏幕变得模糊不清，数据流在显示器上疯狂跳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溃。凌正寒感受到脚下的大地微微颤动，耳边传来轻微的嗡鸣声，仿佛某种无形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瓦解。
他知道，系统正在彻底崩溃。
而他，正在目睹这个时代的终结。
外面的城市，依旧灯火辉煌，但在凌正寒的眼中，那些光芒已经不再如同往日般安定。他深吸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未知的未来——一个混乱、失控、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
“自由从来不是安全的。”他低声自语，目光中透出一丝决然。
就在此刻，屏幕上最后的提示信息闪烁着消失，整个控制室陷入了彻底的沉寂。Psychometric系统，那个控制了无数人的命运、维持着虚假秩序的庞然大物，终于在他的一次选择下，被彻底摧毁。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无形的紧张与期待，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待崩塌的那一刻。凌正寒站在那里，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的城市，心中既有解脱的轻松，也有对未来的恐惧。
他的选择已经做出。
无论未来如何，无论社会是否崩溃，他已经不再是系统的囚徒。
这一刻，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自由，终究需要代价。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