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宓宓回头望向陈笑，神色复杂……
因为她吗？
当时大赛获奖，她很高兴，可她不缺钱。
是姐姐，姐姐说可以捐给福利院。
她说，用才华来做慈善是件有意义的事情。
……
院长也望向陈笑，心疼地说，“陈笑原本很幸福，有个幸福的家庭。”
“那天是陈笑的生日，她父母陪她去看画展，路上发生了车祸，她的父母用身体护住了陈笑……”
苏宓宓闻言，猛地回头，怔愣在原地。
多么相似的经历……
“她，她是如何挺过来的？”苏宓宓有些艰难地开口。
“她很坚强，陈笑说她的生命有父母的祝福，不能轻易放弃。”院长欣慰地说。
苏宓宓眸光微亮，“我可以和她单独说说话吗？”
………
陈笑拿着画笔画画，苏宓宓慢慢走了过去。
纸上画的是春日，温暖的色调。
“陈笑？”
“姐姐?怎么了嘛。”陈笑停下笔，回头疑惑道。
“姐姐知道这样很突兀，可姐姐…。”苏宓宓有些口无伦次。
陈笑扑闪着大眼睛，笑着说道，“没关系，姐姐，你说。”
苏宓宓与她对视，陈笑眼里全是真诚，不夹杂一点污质。
完全不似她，这几年的笑与开朗全是伪装。
“你以后想做什么？”话到嘴边，未说出来。
陈笑觉得有点奇怪，不过还是认真回答了苏宓宓的问题。
“没什么远大理想，走走停停画画看看。”说得十分轻松愉快。
“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我也可以捐款给福利机构，或者做义工也行。”
苏宓宓看着陈笑，陷入了沉默。
十岁的小女孩，竟如此清醒。
“不痛吗？”下意识地问出口，反应过来时已经挽回不了了。
“不是，嗯，，额。”
“没关系，姐姐。”陈笑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姐姐，你的眉头总是紧锁，笑也给人一种忧郁的感觉。”陈笑迎着她的目光，真诚说道。
“不论发生什么，都要朝前看，笑看人生。”
……
苏宓宓一路未说话，叶之也没打扰她。
有些事情，别人帮不了，只能靠自己。
苏宓宓回了房间，在床上躺了许久。
起身，走到画板旁，重新拿起画笔。
……
叶之知道苏宓宓家的密码，准备过来送早餐。
发现没人，走进卧室。
画板上是落下的秋叶……
叶之看着画，勾起唇角，“终于放下了。”
……
苏宓宓来到了墓园。
看着照片上的姐姐，出神了许久。
那天，春日暖阳，心里却下起了大雪。
迷离之际，依稀听到姐姐说，“替姐姐……去…去看鲸落。”
从回忆中抽离，一阵风抚过。
原本有些激动的心，平静了许多。
“姐姐，今年是第九年了。”
“每年只有来你这，我才能表达我真实的情绪。”
“现在，我想卸下面具了。”
“这些年，我错过了很多，对不起很多人，也对不起姐姐。”
“我答应过姐姐去看鲸落。”答应过姐姐朝前看，朝前走。
“如今，我不想有再多的遗憾了。”
“姐姐，我准备朝前走了…”
看着姐姐的照片，苏宓宓发现，姐姐竟然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