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费五两银子之后,江华夫妻得到一切想要的消息。
离秋泪想着区区一顿烤肉竟花费五两银子甚是心痛,却不知后面的花销更大。
房子很快找到,是个依山而建的一进小院,有五间房,三间正房两间偏房,环境还算清雅别致,离港口有一里多远,站在小院门口可尽观港口,租金一月五两,一年一付。
如此贵的租金更让离秋泪破口大骂,就这样的院子在扬州不会超过四百文一月,只需押一付三。
骂归骂,还是无奈接受。
二人又找了两辆马车将船上有用之物尽数搬回,直到快申时才算忙完。
离秋泪看着一大袋从海盗尸体上搜刮来的各类饰品,皱眉道:“夫君,这些东西你打算如何处置?”
江华笑道:“过两日夫君拿去首饰店卖了。”
离秋泪有些吃惊:“死人的东西首饰店也会收?”
江华笑道:“夫君不说他们怎知是死人的东西?”
接着,他又轻叹:“杀了这么多海盗,各种用物饰品倒是不少,银钱却没有多少。”
“若不是你身上带有这二百两银票,只怕要不了几日我夫妻二人就要露宿街头。”
“可终究不能坐吃山空,还需找一门生计才是。”
离秋泪点头:“夫君说的在理。夫君可有想到做何生计?”
江华摇头:“暂无头绪。”
幼时不是在乞讨就是在乞讨的路上,好不容易安定几年却不曾想不是在逃命就是在逃命的路上,何谈营生。
要说营生也不是没有,那就是开青楼妓馆。
想到此处,他眼中一亮,说道:“娘子,不如我们开家青楼吧?”
离秋泪满脸震惊:“开,开,开青楼?”
江华点头:“对啊!莫非娘子忘了夫君家中是做何营生的?”
离秋泪这才想起来江华家中就是开青楼的,还是敕水城最大青楼。
可她还是有些迟疑:“开青楼,这,这。夫君,这,这,我们也没有姑娘啊!”
江华说道:“不用我朝的姑娘,用东洋姑娘。”
听到不用我朝姑娘,离秋泪莫名松了口气,问道:“夫君可知在何处可以买到东洋姑娘?”
江华摇头:“不知,或许莉娜知晓。”
说到莉娜,二人看了看天色会心一笑,起身向尖角圆顶房而来。
江华夫妻与莉娜正好在门口相遇。
见莉娜情绪低落,江华说道:“莉娜姑娘,你先与我娘子说会话,我进去和萨瓦纳叔叔说几句话,上次利亚叔叔带路之事还未好好感谢他老人家。”
莉娜拦住江华:“我叔叔已经睡下,请你不要去打搅他。”
“我叔叔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你想要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行。”
江华看了眼萨瓦纳的房门又看着莉娜,轻轻点头:“也好。”
“那我们回去吧!”
遂三人向新租赁的小院而来。
回到小院,莉娜未有任何惊讶直接回房就睡。
离秋泪轻叹:“也不知她叔叔和她说了些什么,刺激如此之大。”
“夫君,有什么事等她休息好再问吧?”
江华点头。
离秋泪靠在江华怀中:“夫君,陪我逛逛夙吉的夜吧?”
“之前郭复将我们带过来,每日只能呆在船上连夙吉都未曾来过。”
江华笑道:“正好,我也未曾逛过夙吉的夜。”
“娘子,走!”
遂牵着离秋泪的手往外走去。
二人缓缓走在街上,街上已无二十余日前热闹,或许是少了去大瀚的商船吧!
离秋泪轻叹:“扬州的夜从未如此冷清过。”
“这个时辰,扬州最热闹的地方就是朱雀大街。街上有好多好吃的,有蜜饯、酥饼、春饼、饺面、油糕、干丝、烧麦、炒饭、包子,还有好多好多,根本说不完;还有好多漂亮的衣服钗饰叫卖。”
江华能感觉到离秋泪说起家乡之时的喜悦。
他深情道:“待回去之后,夫君一定陪你回扬州去看看。”
离秋泪大喜:“谢谢夫君。”
夙吉街上也有些小吃,有烤肉、煎饼、糖果、果仁、熏品,离秋泪尝试几样之后皆是摇头,味道不如扬州的美味。
二人慢慢逛到码头上。
此时,港口内的商船比刚到夙吉之时少很多,只见码头上只有十数只船,还多是二百料五百料这样的中小型船。
灯火凄凄,波光叠叠,浪声悠悠。
离秋泪放开江华的手在码头上奔跑:“夫君,扬州可看不到这样的海景。”
“赢角的海也很美,却无这般灯火惜影。”
阵阵银铃笑声传来,她是喜悦的、幸福的。
离秋泪回身背跑,每一个喜悦模样皆展现在江华眼中,却未注意到数丈外正有两人快速向自己走来。
江华本以为是路人却见他们突然出手,待闪身来到离秋泪身前之时,一柄钢刀已架在离秋泪脖子上。
二人皆是东洋人,一人持刀盯着江华,一人持刀劫持离秋泪。
劫持离秋泪之人叽里咕噜。
江华指着耳朵摇头,从怀中摸出所有钱财摊在手上。
劫持之人又是咕噜咕噜。
言语不通,江华心中甚急,却见离秋泪面含微笑,眼中无半点恐惧,只有浓浓情意。
江华安慰她:“娘子勿怕,夫君定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离秋泪笑道:“夫君,我相信你。”
两个东洋人似乎也因与江华言语不通着急竟叽里咕噜商议起来。
见此,江华绞尽脑汁,突然灵光一闪,他喊出:“得利雪斯。”
听闻江华之言,两个东洋人眼中一亮竟使劲点头。
见他们明白自己所指,江华长出口气,心中暗想多亏当日与曹天仁护卫闲聊说到很好吃烤肉店译过去便是得利雪斯之意。
江华笑道:“娘子勿怕,他们已听懂夫君之意,我们现在去烤肉店,你跟在夫君之后便是。”
离秋泪回道:“好的,夫君。”
遂江华在前,两个东洋人劫持离秋泪在后往很好吃烤肉店而去。
四人走出不到五十步,码头上又突然跑来七八个东洋人将他们四人围起来,这些人手中皆握有刀剑。
江华本以为他们是一伙的,岂料他们却争执起来。
见状,江华悄悄退到离秋泪身旁以待时机。
争执愈发激烈,劫持离秋泪之人也愈加激动,手中钢刀也不停颤抖,几次险些划破离秋泪如玉肌肤。
又是激烈争执,两个东洋人完全被那些人吸引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华伸出左手死死捏住钢刀,右手一把将离秋泪从东洋人刀下拉到自己怀中。
东洋人看到钢刀被握住便回手一拉,瞬间一缕鲜血挥洒而出。
离秋泪大惊失色:“夫君。”
江华笑道:“娘子勿急,一点小伤而已。”
离秋泪将他手掌摊开,只见一道伤口贯穿整个手掌,鲜血直往外流。
她眼中泪花滴落:“如此大伤口还是小伤,夫君就是个大骗子,专骗我眼泪。”
说罢,从裙摆上撕下布条为江华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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