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五年,十一月十五。
铁花楼船队经过月余航行终于在即鹿靠岸。
见此,在此等候数日的竹王府侍卫终于松了口气,总算回来了。
十数侍卫大马金刀的站在码头正中央,却见两个披麻戴孝的妇人捧着个灵牌从二千料大船上下来。
侍卫皆莫名其妙,这是为何人披麻戴孝。
待看清灵牌所书之时个个大惊失色,先夫江华君之灵位,江华不是自己等人正要查找之人吗?
领头侍卫顿感不妙,当即收起大马金刀模样,快步来到花摇影面前,拱手问道:“可是铁花楼大东家花富贵?”
花摇影问道:“正是,这位官爷是?”
领头侍卫拱手:“花东家,我等乃齐王府侍卫,奉王妃之命来查找,查找······”
后面之话侍卫并未说出,只是看着灵牌。
花摇影见其眼神,哼道:“官爷,我乃江夫人,若是我夫君生前有触犯国律王法,所有罪责由本夫人一力承担。”
团儿在旁也喊道:“还有我,我是老爷妾室。”
侍卫笑道:“花东,江夫人,您误会了。”
他左右看了看,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还请江夫人借一步说话。”
花摇影美目瞟着侍卫,心想莫非是自己想错了,或许真另有他事,便将灵牌交给团儿随他来到数丈之外。
良久,花摇影行礼道:“官爷,待我将楼内诸事安排妥当便随你去齐王府。”
“我与夫君之事定会如实向王妃禀明。”
侍卫笑道:“如此甚好,江夫人请。”
花摇影行礼:“多谢官爷。”
众侍卫离去,侍卫头领当即便遣快马向青州齐王府报信。
二女回到望海楼,团儿见花摇影有些心神不宁,便问道:“姐姐,齐王府官爷给你说什么,妹妹在马车上就见你魂不守舍的样子?”
花摇影看着团儿,眼中泪水止不住就流下来。
团儿大惊,握住花摇影的手,眼中泪水也跟着流下来:“姐姐,发生何事了,你不要吓唬妹妹,不管发生何事我们姐妹一起扛。”
花摇影抱住团儿哭道:“妹妹,玲珑姐姐来找夫君了,她来找夫君了,我该怎么给玲珑姐姐交代,我该如何面对玲珑姐姐,我对不起玲珑姐姐啊?”
“我把夫君带出去却未能把他带回来。”
“妹妹,我该怎么办?”
团儿不解,泪目看着花摇影:“姐姐,玲珑姐姐如何知晓老爷与我们在一起,又为何与齐王府有关?”
花摇影说道:“个中缘由侍卫未曾提起,只说是当日我们救下虎威镖局商船,夫君请他们带有口信回去。”
团儿点头:“原来如此。老爷之前一直想传信回去,如此好机会岂会放过。”
花摇影哭道:“妹妹,我该如何面对玲珑姐姐,如何跟她说夫君因我而死?”
团儿话中满是恨意:“姐姐,该要面对的终究要面对。这一切不是姐姐之错,更不是老爷之错,是那郭逆之错,是那于逆之错。”
“若不是他们叛乱,老爷岂会被他们害死。”
“姐姐,如今不是伤心之时,我们还要为老爷报仇。”
听到报仇,花摇影抹掉眼泪,眼中寒光闪过:“妹妹说的对,如今不是伤心之时,当务之急是给夫君报仇。”
“来人,快来人。”
护卫进来抱拳:“夫人。”
花摇影说:“去请二总管过来。”
护卫领命离去。
花摇影又喊住护卫:“将寇师父一并请来。”
护卫领命。
二刻钟不到,项戟与寇老九便来见花摇影。
花摇影笑道:“项叔,寇师父请坐。”
二人拱手谢过之后坐下。
花摇影问道:“项叔,船队之事可安排妥当?”
项叔起身:“夫人,一切已安排妥当。抚恤之银待回到青州总号便可依名册送至各家。”
花摇影点头:“如此有劳项叔了。”
项戟起身:“夫人言重了,本乃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花摇影点头,深吸口气进入正题:“项叔,从今往后你便是铁花楼大总管;寇师父,从今往后你便是铁花楼三总管。”
项戟似乎早有意料只是轻轻一叹;寇老九却是极力推脱如何也不肯受。
无奈,花摇影说道:“既如此,请寇师父任我铁花楼大总班,看在我夫君份上请勿再推辞。”
寇老九轻叹,只好点头。
见此,花摇影沉声道:“叛徒一日不除,铁花楼一日不宁,本夫人更无颜面去见战死弟兄亲眷?”
“故而,请大总管即刻带人捉拿于陆逆贼及家眷党羽;请大总班即刻带人捉拿郭复逆贼家眷党羽。”
“捉拿之事越快越好,不得给逆贼任何喘息之机,如有反抗者可就地格杀。”
话音刚落,院外一阵吵闹。
花摇影顿时大怒:“何人在外喧嚣?”
很快,门外护卫进来禀告:“夫人,是南洋千料大船隼字号总班曲武,他有要事求见。”
闻言,花摇影三人大惊,遂让护卫快请曲武进来。
片刻后,一衣衫破烂、身有刀伤的汉子进来,他行礼道:“属下拜见少,拜见,拜见······”
项戟突然说道:“夫人。”
汉子还要再拜,花摇影摆手:“曲总班,莫非南洋的船队也出事了?”
刹那间,曲武悲愤:“夫人,五日前于陆贼子不知何故突然尽起南洋船队离开扬州前往南洋。”
“属下本想找他问明缘由却不料被其所请江湖中人打死打伤数人,属下也是拼死才逃出来。”
“一路北上又惨遭江湖中人追杀,十数兄弟生死不明。”
“请夫人为弟兄们做主啊!”
项戟大惊:“于陆逃了?”
花摇影则大怒:“一定有人走漏风声。查,给本夫人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项叔、寇师父,还请二位即刻出发,不得让叛逆党羽逃掉一人。”
二人领命而去。
花摇影又问:“曲总班,你是如何知晓本夫人今日回港?”
曲武摇头:“夫人,属下不知。”
“属下原本是想逃往青州总号,奈何追杀之人紧追不舍,兄弟们便假扮属下继续北逃,属下便独自往即鹿而来。”
“之前夫人去东洋之事属下是知晓的,时日算下来也差不多该回港了,遂来此等候夫人。”
花摇影再问:“何日到此?”
曲武回道:“昨夜亥时。”
花摇影沉声:“为何码头不见你?”
曲武有些支吾:“夫人,我,我见有官府中人在码头等您,心生,心生犹豫便,便。”
他似乎突然想到什么,马上转移话题:“夫人,不知发生何事了,为何方才二总管有此一说?”
花摇影深深看了他一眼,恨道:“于陆、郭复反了。”
曲武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见其模样,花摇影轻哼一声起身离去。
不到两刻钟,项戟升任铁花楼大总管,寇老九升任铁花楼大总班之事便传下去。
二人各带无数好手前往青州、扬州诸地捉拿叛逆党羽。
姐妹二人也随齐王府侍卫前往青州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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