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情此景,说二女不紧张未免言过其实。只见她们一人挽住江华一只胳膊,脸上挂满担忧神色。
离秋泪见过江华在陆上打斗,却不曾见过他在海上打斗,心中无底自然有些紧张;青萝纯属见到海盗紧张。
海上,七只海盗船还在极速追赶虎威镖局商船。
江华轻声安慰:“娘子、青萝,有夫君在,无须担心。过会你们先去船舱暂避,将房门关好既可。”
“待夫君将这些海盗杀光之后再来找你们。”
离秋泪嘱咐道:“夫君,定要万分小心。”
江华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娘子放心便是。”
眼见海盗船愈加逼近,离秋泪便拉着青萝回到船舱暂避。
看着东南方面冲过来的两只海盗船已到百丈之外,江华笑道:“庞大哥,不如先喂这些狗东西一顿箭雨,挫挫他们的锐气?”
庞解摇头:“船上不曾备有弓弩箭矢。”
江华诧异:“如此,只能硬碰硬了?”
庞解笑道:“十三弟武功高强,岂不是正合你意。”
江华大笑。
厮杀打斗难免伤亡,可谁又想死了,能活命更好。
见两只海盗船来势汹汹,江华又说:“庞大哥,海盗船只是区区二百料船,镖局商船却是五百料大船,大了五六成不止,不如直接撞沉这些狗东西,来个以大欺小。”
庞解眼中一亮,高呼:“妙,实在太妙了。就依十三弟所言,直接撞沉这些狗东西。”
于是,镖局商船转变航向,满帆用最快速度向两只二百料海盗船撞去。
要撞船的命令也传至每个人耳中,尤其是桅杆之上的眺望手。只见他们直接用绳索将自己捆在桅杆之人,防止撞击之时被甩下来。
即便要撞船,在无撞角之时也不能直接船首撞船首,而是择其船上最薄弱之处撞击方见奇效,而舷、尾便是船的薄弱之处。
舵手驾着五百料船向海盗船撞去,海盗船见镖局商船满帆极速而来,自然明白其用意,于是向两边转向成八字避开。
见其避开,镖局商船择一海盗船撞过去。
海盗船小速度快,转向掉头也易如反掌,遂轻松避开向自己撞来的镖局商船。
在一阵叹息中,镖局商船从海盗船尾数丈外冲过去,未伤及海盗船分毫。
江华轻叹:“终究是跑慢了些。”
庞解笑道:“无妨,若是海盗船敢靠上来,看大哥如何将这些狗东西的船挤翻。”
似乎从撞船中得到灵感,庞解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撞船不成便挤船,总要让海盗船付出代价。
两只海盗船与镖局商船错身而过后,在海上兜了个圈子又转回来继续追赶。
在千里镜中,江华看到两只海盗船上百余海盗凶神恶煞、满面狰狞,手中挥动短刀铁斧不知在呐喊什么,士气显得极为高涨。
盏茶功夫后,海盗船又逼近镖局商船。
两只海盗船似乎想左右夹击镖局商船,便一左一右向镖局商船靠拢。
两船相隔数丈远之后,江华看到熟悉的一幕。
一根根钩爪从海盗船上扔过来,砸在镖局商船上乒乓作响。
方一钩住镖局商船,两只海盗船便落下所有船帆。
于是乎,镖局商船拖着两只海盗船往前走,船速骤降。
顿时,庞解大呼:“快把绳子砍断。”
一时间,刀斧齐上,数十根钩爪被砍断,只是在砍断之时又有新的钩爪扔过来,还砸伤、钩伤几个弟兄。
眼见钩爪被砍断诸多,海盗船上突然飞来十数只半丈长的标枪,瞬间夺走两人性命,余下镖师再也不敢肆无忌惮的去砍钩爪。
庞解想要转舵将海盗船挤翻,却发现海盗船就始终吊在船尾之处挤无可挤,一时间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海盗船越来越近。
眼见海盗船越来越近,又有标枪掩护,江华问道:“庞大哥,船上可有盾牌、长枪大刀?”
庞解摇头:“没有。”
江华无奈,心想似乎庞大哥就从未想过要在海上交战,当日在海上遭受重创,今日还是未曾汲取教训,实在令人费解。
吐出一口浊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护住二女安危,至于其他人只能尽力了。
就在这时,庞解突然说道:“船楼顶有数捆竹竿。”
江华错愕:“竹竿,海船上带竹竿是为何?”
庞解轻叹:“此前诸多兄弟掉入海中,只因手里没个救命的东西白白丢掉性命,便想着给他们丢一根竹竿,或许能救他们一命。”
刹那间,江华一口老血堵在心间,似吐非吐。
你既已想到用竹竿救落水之人,为何就不能想到杀敌于船外才是最好的救人之法。
此时,已无心去计较这些,江华快速爬上船楼顶解下两捆竹竿,这些竹竿有一丈多长,手臂粗细,甚是趁手。
他将竹竿削尖,便拿着竹竿来到船尾躲在船舷之后。
此时,众海盗还在扔钩爪,只要钩爪钩住镖局商船,他们便用力往回拉,一来拉进两船之间的距离,二来减慢镖局商船的船速。
待到更近之时,他们便抛出铁链钩爪,船上之人再难砍断,不多时两船之间便只有丈远。
好在镖局商船要比海盗船高上不少,否则恐怕已有海盗从海盗船上跳过来厮杀。
江华举目从船舷上看去,只见一海盗手握铁斧站在船舷之上,似乎已做好跳帮战斗准备。
瞅准时机,江华突然起身,手中竹竿狠狠刺向海盗脖子。
在众海盗惊愕中,竹竿瞬间刺穿那海盗的脖子,不及众海盗回过神来,竹竿便已收回,那海盗一头栽入海中。
竹竿又刺向此海盗左右两边的海盗,刹那间又是一死一伤。
江华一息之间连刺三次,杀敌二死一伤,收获颇丰。
见状,众镖师也如法炮制,小半盏茶功夫便杀死杀伤海盗七八人,顿时士气大涨。
海盗大怒,顷刻间十数只短标枪飞过来。
此时,众镖师皆有防范,故未伤及一人。
一时间,海盗船不敢靠近,镖局船被铁链钩住也无法摆脱,三船便如此僵持着向东航行。
江华让人将海盗扔过来的标枪收集起来。
他瞅准时机又将标枪扔回去,如此又杀死杀伤四五人。
眼见奈何不了镖局商船,海盗船竟将钩爪放开,三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镖局商船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不到十数息已完全脱战。
众镖师皆奇,纷纷躲在船舷后查看。
这时,眺望手的声音传来:“西面追来的海盗船已不足五里。”
众人恍悟,原来是援兵来了。
可江华甚是困惑,方才海盗为何不拖住他们等待援兵到来,莫非这些海盗不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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