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林道长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冷笑道:“林一,你不认为我不告诉你真相是在保护你吗?”
林一问道:“我现在的武艺还没有资格知道真相吗?”
长林道长看着远处的徽州城,像是看一眼最后的尘世间。
突然大口地吐了一口血,身上发出了恶臭。这恶臭林一一辈子也不会遗忘。
长林道长说道:“我也想做一个纯粹的武林人,我也想将泰山派发扬光大。最近闭关的十几年是我人生中最纯粹的日子,可以一心钻研武艺。可是已经失去了无敌的心,武艺也再难寸进,只是更加熟练老旧的剑招。”
林一一把扯开长林道长的衣裳,果然胸口一个黑色的掌印。此时正冒着黑气,全身的肉像是在腐烂。林一激动道:“谁打的,这一掌谁打的。”
长林道长也很吃惊道:“你认识这掌法?我已身中此掌二十余年,施掌之人说是给我一个小小的教训,却折磨了我二十多年。看来今日也是一个解脱。”
林一道:“道长你不要再说其他,告诉我这一掌谁打出的。我替你报仇。”
长林道长会心的笑了,放下了准备提起的衣袖,银针散落了一地。也放下了尘世间的一切,自己也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结束他痛苦罪恶的一生。
潇儿看了看长林道长袖里滑落的银针说道:“林一师兄,这银针有毒,这道长好狠心,临死还要想着杀害你。”
林一解释道:“或者他也是个可怜人,杀我是他的任务,就算是死,任务也要完成。身中这一掌,我已明白了他所做的一切也非所愿,但是却无法替你们去原谅他。”
潇儿和铁匠都沉默不语。
这恩恩怨怨究竟是谁的错,难道是被灭了满门的他们错了,当然不是。受害者如果因为弱小而有罪,那这个世界将没有秩序。
那是这身中毒掌,受了二十年腐肉之苦的长林道长错了吗?当然是,只不过他也是个可怜人,但却不能掩盖他们的过错。
但是他如果也是为了整个门派所有人的性命,被迫做出的所有的事情呢?
谁对谁错,林一自去分辨。不过会这毒掌的这人必须死。
林一舒缓了一下情绪,林一问道:“潇儿师妹,这灵觉师太怎么就突然死了。”
潇儿狡黠一笑:“是因为我听了林一师兄的话。”潇儿还想继续卖关子。
可是陈慕羽却抢着说道:“那个老尼姑抓潇儿姐姐时,潇儿姐姐可机智了,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就把铃铛摘下要丢她。那老尼信以为真了,就用手去抓,结束却射出暗器,老尼避无可避,将暗器一把抓在手里。老尼功力确实惊人,手掌竟没有洞穿,只破了皮肉。我见情况不妙,飞身就跑,老尼追了我好一阵,硬是没追到。”
林一听玩也觉得有趣,这确实出其不意。又问道:“那这灵觉师太为什么会不知不觉就死了呢?”
潇儿听完满脸崇拜,就过来拽了林一的胳膊说道:“师傅他老人家太厉害了,这个毒就是我前几天根据手记研制出来的,追着你要你试毒的毒。这毒无色无味,中毒者也没有任何症状,直到毒气攻心时,全身僵硬,瞬间暴毙。唯一缺点就是毒气攻心需要时间,毒发较慢。”
林一也感慨道:“父亲身前一心只读圣贤书,不想身后却成了老毒物。受毒掌而死,死后就又用毒来维护世间正义,这也是父亲另一种活着的方式。”
众人听了都面露难过之色。林一又道:“潇儿师妹你好好看一下这长林道长身上的掌毒,父亲最后四年都在研究怎么去解这个毒。应该也是快要研制出来了,却大限已至。”
潇儿点头称是,前来安静的观察长林道长的毒掌印。过了很长时间说道:“根据师傅记载的中毒状况。这老道最开始应该中毒不深,只是毒掌轻抚,后面的掌印都是腐烂渗透而至。这老道凭借自己深厚的功力才抵挡了二十余年,今日应该消耗过大,加速腐烂,我们追到时他应经油尽灯枯了。”
林一道:“潇儿师妹,我希望你能尽力去研究这毒掌的解药。看这情形武林中身中此掌毒的人不在少数,解药以后或许能用上。而会这毒掌绝技的人,我也迟早会与之一战。”
潇儿也不多嘴,暗下决心,必当努力学习师傅留下的手册,早日完成师傅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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