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他对世界树的了解太少了，成为使徒意味着未知与危险。
但即便以现在的状态送他回主世界，以他的实力，如何才能复仇？
七杀是全球最大的黑色势力之一，手眼通天，高手如云，荆棘之花哪怕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但能教他一身本领，想必实力也不是现在的他能对付的。
因此他需要考虑成为使徒能带来的利益。
人偶似乎看懂了他的心中所想，徐徐善诱道。
「这取决于你，总的来说，成为使徒，可以获得你想要的一切……力量、资源，还有……」
「自由……」
这个“自由”指代的是什么，程应天心中了然。
虽然他是为了活命才来到这里，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路多了一条……
「好了，看来时间刚好。」
「那么现在，接受…或者拒绝，做出你们的选择吧……」
人偶在说完这句话后，身体缓缓下沉，在众人的面前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程应天的脑中凭空浮现了一段信息。
【连接已建立。】
【是否与世界树缔结契约？】
【灵魂契约缔结后无法消除，请谨慎选择。】
【接受】【拒绝】
选择如约而至。
程应天先抬头看向了其他使徒，不，现在或许还算不上使徒。
面前这个选择，才能决定他们是什么身份。
…………
不久后，第一个人做出了选择。
但程应天却不知道他选了什么，因为只能看到他的身体慢慢淡去，很快就消失不见，只留下空在原地的宾客椅。
很快又有其他人做出选择，同样身体渐渐消失，接着是第三第四个……
大概10分钟左右，房间里最终只剩下了他一人。
做出选择身体就会消失，而且信息都是直接出现在意识内，没有窥探别人选择的手段。
他尝试与世界树直接沟通，但得不到回音。
那么……
是忘掉这里回去？还是探索未知的前方？
他的内心有两道声音开始激烈对抗起来。
渐渐地，他想到了自己曾经执行任务后遍体鳞伤、狼狈不堪的样子。
像他这种人，这辈子真的能抛开过往当一个普通人吗？
他内心其实不这么认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想要自由，就只能躲避。
躲避七杀、躲避曾经的敌人和仇家乃至政府特工的追查，一直躲到身死的一天。
这样的自由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或者说，在知道有其他世界、有更大更强的地方存在之后，还能甘心只当一个凡人吗……
程应天的意志渐渐倒向一边。
意识仿佛化作一只手，伸向了【接受】。
这或许是他这辈子选过的，最没有把握的一条路。
「我……」
「接受！」
意识做出了选择，他感觉到脑海中的信息瞬间淡去，随之而来的是新的内容。
【正在缔结契约……】
【使徒烙印已生成。】
【契约缔结完成。】
【准备开始试炼……】
【正在检测传送条件……】
随着意识中一条条信息流过，程应天感觉自己的身体缓缓漂浮起来。
环顾四周，发现房间的墙壁与地板已经消失，四周变得朦胧漆黑。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轻微的失重感，跟坐电梯的感觉十分相似。
「咚！」
传送的失重感刚要变得明显起来，却十分反常地停止下来。
程应天心中一紧，脑海里一段新的信息浮现。
【使徒躯体已损坏，无法开启试炼！】
随着这段提示，程应天只感到周围的环境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由原本的像是传送通道的地方，变成了另一片宽阔的空间。
四周都是灰蒙蒙的。
在他的四周，有无数个篮球大小的光团，缓缓浮在半空中。
有的散发着柔和的白色光芒，有的发出有些刺眼的金光。
光团红黄蓝紫什么颜色都有，数量众多，一眼望不到尽头，只觉得可能保守有数百颗，甚至上千颗。
【请选择新的种族，并完成继承任务！】
世界树的提示适时出现。
看来所谓的躯体损坏指的是我在主世界，已经是尸体了吧……
暗自庆幸了一下刚才没有选择拒绝后，程应天走向距离最近的一颗光团。
那颗光团散发淡蓝色光芒，安静地漂浮着。
心念一动，光团的信息浮现。
【种族：青空水蛇】
【匹配度：极低】
【继承成功率：【33.21%】
十分简洁的信息，只给了匹配度和成功率做参考，让程应天得不到一丁点额外的资料。
这样就只能按匹配度或者成功率来选择了……
转头查看了另一个光团的信息。
【种族：战斗机械J5531】
【匹配度：中等】
【继承成功率：16.85%】
这次的信息让他皱起眉头。
「匹配度比上一个种族高，但是成功率却更低了？」
他又查看了几个种族的资料，最终得到的结果是。
匹配度和成功率似乎并不成正比。
那么最大的可能性是，匹配度是个人与种族血统的亲和度，而成功率使则是使徒选择了这一种族后继承任务的成功比例……
但不清楚的是，每个种族继承任务的难度是否有差别？
如果有难度区别那为了求稳他最好选择成功率高的，而如果没有区别就按匹配度选择。
这是最稳妥的做法。
「等等……」
思考到这里，他突然想了起来。
为什么不选原本的种族呢？
选择人族那应该是匹配度最高的吧？
想到这里，程应天马上开始在周围寻找起来。
四周的光团很多，分布得也比较密集，基本上相隔半米左右就有一颗。
这些光团像水母一样漂浮着，程应天走过时会轻轻飘往一旁，像极了给人让路的行为。
终于，在找了将近半小时左右，终于找到了代表人族继承的光团。
【种族：人类】
【匹配度：较高】
【继承成功率：83.52%】
匹配度与成功率都比较合适的种族，毕竟那是自己的原生种族。
程应天向着代表人类的光团伸手抓去……
但出乎意料的是。
光团在手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向一旁躲避而去。
程应天瞳孔一缩，以更快的速度抓去。
但光团同样用更快的速度躲开，程应天甚至感觉从光团中传出了抗拒的情绪。
他瞪大了眼睛，在四周挑了另一颗继承成功率高于70%的光团。
然而同样地，光团灵活地躲开了他每一次触碰，甚至越飘越远。
「这……这是怎么回事？！」
程应天不得已只能再次询问起世界树。
这次世界树做出了回应。
【种族继承为双向选择。】
双……双向选择……
程应天心中有些忐忑，他不敢相信的是连自己的原生种族都会拒绝自己的继承。
但现在没精力考虑这么多了，他开始在四周挑选起成功率和匹配度都比较高的种族，只要有满足的就尝试伸手触碰。
让他难以置信的是，所有种族都不约而同地排斥着他。
从一开始的筛选成功率70%以上，到50%，再到30%……
最后连资料都不看就尝试伸手触摸。
程应天走过的地方，所有的光团纷纷退散开来，竟然在他周围直径两米的范围内形成了一片真空带。
连意识里的世界树似乎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和程应天一起沉默着。
就在这时。
角落里，似乎有一道红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迈步走过去，前方所有的光团都四散，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好像看清楚了，那是一道猩红的光……
光芒并没有多耀眼，甚至有些暗淡，藏在一堆光团后方。
但是却切切实实地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的心里涌上了一股怪异的感觉，好像那道光，在向他招手一般。
终于，身旁所有的光团退散之后，露出了那道光的来源。
那也是一个种族继承，散发着猩红的光亮，程应天看着这枚光团，只觉得他发出的红光几乎形成了一个漩涡，让他心神一阵恍惚。
他甩了甩头，让意识清醒过来，朝着光团缓缓靠近。
光团没有躲避，没有退后，依然漂浮在半空。
【种族：？】
【匹配度：极高】
【继承成功率：0%】
资料显现，程应天嘴角止不住地抽动起来。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种族？
没有名字的种族，并且继承成功率0%，这怎么看也不是一个适合的选择啊……
他扭头看向四周。
周围的光团好像感应到他的视线，飘得更远了几分。
再次尝试跟世界树沟通，但世界树的回复只有一句。
【请选择新的种族，并完成继承任务！】
程应天暗自呼了一口气，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是唯一一个能选的继承。
既然选择了成为使徒，就算前方是地狱，他也得跳下去闯一闯。
「那就让我看看，0成功率的种族继承，是什么样子的吧……」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