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飨究竟做了什么?答案很简单:
她把自己颈椎中的第一颈神经分流成两撮,再借由自愈时所产生的蠕动力将分流的第一颈神经推动向金刚杵用来运输能量的通道中,凭这第一颈神经释放的神经电流,余飨竟是以纯粹生物之躯融合了这柄金刚杵,
可这融合只是一时的,余飨深知,由于金刚杵是逆运者亲手炼制,故而它肯定是被逆运者所炼化的,若不趁着对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将金刚杵返航,再快速烧毁自己留在杵内的神经,恐怕自己的身体也会被逆运者一并炼化;
电光火石间,金刚杵便进行了一次剧烈的震荡,从外界来看,就像是金刚杵犯了癫痫,杵上每一块材料都进行着强直震颤,
这种震颤在杵内蕴含的能量加持下,将整个杵分解崩裂,
逆运者瞬间就明晰了当前的局势,她并没有尝试复原金刚杵,而是选择在半空中推进自己的身体,因为她知道,若不趁现在远离余飨,自己恐怕就要被余飨当作掩体来减小爆炸所产生的威力了,
果不其然,在金刚杵分崩离析的下一瞬间,剧烈的能量短路孕育完成,随即就是猛烈的爆炸,而此时的逆运者则被自己的能量推出去好几十米了,在她的思想中,余飨估计已被爆炸撕碎,并失去了纠缠自己的能力吧,
可当她的注意力从爆炸上转移之时,她终于意识到一种异样,自己选择推进的地方其实是让自己更靠近了寒义的修车厂——
“化心十八式第一招——小余飨飞高高!”
果然,在下一刻,形象如人形加坦杰厄般的余飨便用一种比她形象更加猎奇的招式向自己靠近,并在半空中用双腿做出了擒拿起手式,
“哦,这也太……”
逆运者对此,难以评价,
当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落在寒义的修车厂中了,身下是个人形大坑,而身上,则是那个怪诞的女人,
此刻的她知道,若没有盘外因素影响,自己终究逃不开余飨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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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不加引导的化心殇后,余飨终于恢复了人形,期间逆运者并没有多余的动作,这也让余飨省了不少心,
“呐,赶紧去救我家石灵姐吧,之后无论你是想灭世还是跟寒义私奔我都没所谓。”
逆运者并没有在意余飨那个私奔的说法,现在的她虽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确实经历了生理与心理上的双重折磨,
她真的很累,累到只想抱着膝盖坐在坑里。
“很遗憾,我是不会去的,
只要接触到那道灵魂,我此时的意识就会产生未知的变化,我不能保证自己在改变之后仍然保持着逆运者的心态,如果那样的话,这个宇宙必然会遭遇比毁灭更恶劣的灾劫。”
“你说的灾劫是什么?”
虽然对答案心知肚明,可余飨还是这么问了,一边问,她一边把逆运者向保安亭拖去,
“比毁灭更恶劣的,当然是维持原状,现在宇宙里每时每刻不都在发生比毁灭更恶心的事吗?”
余飨耸耸肩,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和毁灭比起来,以愚蠢的恶行阻止文明进步,非但不用受罚,反而可得奖励的世界,确实挺烂的,可是比起毁灭,拯救不是更积极的举动吗?”
余飨并没有听到逆运者说话,只是从她那传来一阵轻微的颤抖,想来是对方苦笑了一下,
“怎么,笑什么?”
余飨不爽地问道,
“我并没有讽刺你的意思,我只是在嘲笑自己罢了。”
逆运者苦笑着说道,接着,她就要开始叙述自己的想法,
“怎么?你觉得通过扭曲自己思想得到某种力量,再用这种力量实现理想是什么高尚的事吗?”
余飨回过头,看向,准确来说是将眼睛摆向逆运者的位置,而余飨的脸上,则是一种淡漠至极的表情。
“停下这种行为吧逆运,你断尾逃生的把戏我早就看透了,你以为切割自己手臂,并以在手臂断口生长出假人的把戏很高明吗?我早告诉你了,你只要治好石灵,之后无论做什么事我都不管。”
听到余飨的警告,逆运者放弃了自己断尾逃生的计划,认真打量起对面那个拥有惊人洞察力的少女,
“请告诉我,你看出了多少?”
逆运者问;
“甚至连你自己都没发觉的想法我都知道了。”
余飨答;
“比如?”
“比如你心底最想做的事,其实并不是毁灭或拯救世界,而是跟寒义远远躲开这一切,与他玩拯救世界的游戏。”
此言一出,余飨便偏了一下脑袋,一柄血色的小剑则在偏过头后,穿过了她的颈侧。
“看吧,每次都是这样!看来以后说破别人心里话的时候,我都得顺便准备逃生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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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交流与搞心态后,余飨终于把逆运者带到了保安亭,看着床上昏睡的余羽灵,余飨面露惆怅,
“把石灵姐唤醒,不然我整死你。”
逆运者对余飨这无力的威胁表示无感,她只是像条死狗一样坐倒在地上,等待着局势出现变化,
“你思考人生呢?真以为我不杀你你就高枕无忧啦?你要知道,有些情况下人可会比死亡更惨的!”
而在逆运者挂机期间,余飨的台词变得越来越杂鱼化,
“这样吧,你要再这样无动于衷,每过半分钟,我就拔你一颗牙,拔完了牙齿就剥皮,怎么样?”
余飨说着就走上前,一掌掴碎了逆运者的下颌角,让逆运者的嘴无法闭合,
接着,她就伸手要去拔牙,期间,逆运者倒也不反抗,哪怕血淋淋的臼齿被从口腔中抽出,她也没皱一下眉头,
(余飨语:对不起了孙雯,但人命关天,等救完石灵姐,我肯定帮你把牙种回去。)
余飨在心中向生死不知的孙雯道歉,而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见含糊,
第二颗牙,余飨已经有了些心得,她的动作中加上了一些暗劲儿,将逆运者的牙槽骨都搅出了裂纹,
逆运者的脸上则出现了一些异样,作为百万岁的大佬,拥有丰富反拷问经验的逆运者竟对余飨的折磨有些吃力,
又三十秒过去,余飨的魔爪再次伸进逆运者口中,接着——
“放开那个女人!”
满手是血的余飨一脸懵逼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而逆运者则是一副解脱的表情,她知道,盘外因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