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鬼!
这个尖锐的词语在左新月的脑海中炸裂开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少女是个聪明灵慧之人,只是稍加思索,便明白过来李墨做出这样猜测的缘由。
能在幻术之中,完全复制出一座重刑司府衙,那这个人,必定是非常熟悉重刑司。
而熟悉重刑司的人,只能是重刑司里面的人。
左新月的思维飞速运转,瞬间理清了所有的头绪。
“不好,那净香教香主做事狠辣,他肯定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经败露,现在肯定已经想办法逃了...”
接着
她马上便想到了,要赶去正和大街收拾摊子的,由一个总旗带队的人马。
“不好!高大哥他们有危险!”
刚刚带队出发的总旗,名叫高天贺,是以前跟在左安雄身边的老人,现在调过来跟左新月了。
“走!快!趁高大哥他们还没出发,赶紧拦下他们!”
嗖!
左新月一想到这里,顿时心急如焚,身形如风一般,往那重刑司外面跑去。
妈的,这一天的事情,真的是没完没了。
李墨心中暗骂一声,无奈跟上左新月的身影。
....
高天贺今年已经四十八了,再过两年,便算是年近半百的武者了。
他的身体高大魁梧,皮肤黝黑,一看就知道是经历了无数风霜雪雨的磨砺。
他不算是很有天赋的聪明人,只能说是有点天赋。
早年,他跟随在左安雄的身边,尽心尽力,勤勤恳恳,被那位总指挥使看在眼里,便调来这重刑司了。
在重刑司里摸爬滚打多年,他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总旗的位置。
然而...
再往上进步的话,因为修为限制的原因,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了。
现在,他还只是个练气三品的武夫。
这几年,他越发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走下坡路,想要突破到先天境,估计是没有希望了。
不过,能从一介白丁,做到重刑司的总旗,高天贺已经完成人生的大逆转,比很多人都要好了。
人,应该学会知足。
所以,这几年,高天贺都是想着,安安稳稳地做自己的总旗,平安待到自己告老还乡,便已经心满意足。
接到命令后,高天贺立即策马扬鞭,带着手下几名校尉火速赶往正和大街。
夜色已深,月黑风高。
只有零星几声犬吠和马蹄声打破这诡异的宁静。
四周的黑暗仿佛要吞噬一切。
走了一段路程,却始终没有发现左千户所描述的地点和那倒在地上的马尸。
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正是这混迹重刑司多年的直觉,救了他一命。
“有点不对劲!”
高天贺勒停缰绳,心中暗叫不妙。
他转头四顾,发现周围的环境似曾相识,疑惑地问身边的校尉。
“奇怪,我明明记得,我们刚刚走过这里了!”
身边的校尉们闻言,环顾四周,也觉得情况不对。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碰上脏东西出不去了?”
“不会吧,这么倒霉?”
随着讨论的深入,一些胆小的校尉开始感到恐惧,脸色渐渐发白。
高天贺心中的警惕不减。
他环视身边的几名校尉,眉头深锁,突然指向其中一人问道。
“你的脸为何如此苍白?”
那校尉嘴角扯开,硬生生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嘴角微微颤抖,似笑似哭。
“天寒地冻,防冷涂的蜡!”
听到这样的解释,高天贺顿时心中警铃大作,一种大难临头的危险感将他笼罩。
他暴喝一声,“放屁!今天艳阳高照,一点风都没有,我冷你吗呢?!”
大喝声之中,一道如匹练似的刀光兜头朝那校尉劈落。
高天贺直觉不对,长久以来养成的直觉告诉他,要先发制人。
刹那间,他挥刀劈去,手中的刀光在夜色中闪耀,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其他校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纷纷后退,不知所措。
“嘿嘿嘿……”
那脸色苍白的校尉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对高天贺全力挥出的匹练般刀光视若无睹,只是轻轻抬手,便将那凌厉的刀势轻易化解。
“重刑司的人,果然厉害,这么快就识破我了!”
高天贺见状,心中一凛,立刻大喊:“散开!”
周围的校尉们纷纷应声而动,迅速散开,退守至高天贺身后。
接着,他长刀一指,对着那陌生的校尉喝道:“你不是小林,你到底是谁!”
那脸色苍白的校尉对高天贺的质问摇摇头,冷冷地说。
“你没有资格知道本座的名讳。”
他竖起一根手指,轻笑着说。
“重刑司害我不得不丢弃这个身份,得先收回来一点利息。”
高天贺手执长刀,冷冷地看着他,“就凭你?”
那人却只是笑着说:“对,就凭我!”
话音刚落,变故突起。
高天贺身后几个校尉忽然如同饿狼一般扑上,瞬间抱住高天贺的四肢,令他动弹不得。
“你们....在干什么?”
高天贺大惊失色,本能地开始挣扎,却发现几个小校尉的身躯四肢冰冷似铁,仿佛不是活人一般。
再加上这几个校尉不知怎么地,变得力大无穷,一时之间竟然挣脱不开来。
“你们在发什么疯,还不赶紧松开我!”
高天贺口中怒吼连连。
他扭头四顾,发现几个小校尉的脸色同样变得苍白似鬼,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抱着自己,勒得他浑身骨头生痛。
当他看到几个校尉空洞、茫然得只剩下眼白的双眼之时,瞬间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幻术,你什么时候,对他们使用了幻术!”
高天贺怒吼连连,心中却是在挣扎。
这可都是跟在他身边好几年的小伙子,忠心耿耿,做事勤快老实,若他此时爆发实力,强行挣脱,也不是不行....
只是这样的话,那这几个小校尉的性命,可就没有保障了。
即使运气好一点,能保存性命,那也得是丢几条胳膊的重伤。
然而...
对手可不会给他犹豫不决的时间。
对面那脸色雪白的校尉,抽出腰间的佩刀,沉默着,一刀斩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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