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河道搜查了大半天,九叔一行人来到了山腰处。林阳抬头望去,一座西式教堂矗立在树林间,灰白色的外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师父,那里...”林阳刚指向教堂,就听到一阵喧哗声从教堂方向传来。
”非礼啊!救命啊!”阿威的尖叫声划破山林寂静。
师徒几人连忙赶过去,只见教堂前的空地上,阿威被一个体型庞大的修女压在地上。那修女少说有两百斤,身穿黑色修女服,头戴白色头巾,一手按着阿威的胸口,另一手竟握着一把老式燧发枪!
”主啊,原谅我不得不使用暴力!”胖修女操着浓重的口音喊道,枪口直指阿威脑门。
”住手!”林阳一个箭步上前,脚尖一挑,修女手中的枪便飞了出去,在空中划了道弧线,稳稳落在林阳手中。他利落地退出子弹,将枪还给惊魂未定的修女:”这位...修女,枪走火了可不好。”
胖修女愣了一下,接过枪,上下打量着林阳。眼前的年轻人眉目清朗,举止有礼,与地上这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截然不同。
”你们是一起的?”修女狐疑地问。
林阳摇头:”只是同路。”他指了指教堂屋顶,”我们正在追查一群可能污染水源的蝙蝠,看到您这里似乎有不少...”
顺着他的指向,众人这才注意到教堂屋檐下的暗处,密密麻麻倒挂着数十只蝙蝠,黑压压一片,偶尔有几只扑棱着翅膀变换位置。
胖修女脸色缓和了些:”你们是来查蝙蝠的?”她瞥了眼正从地上爬起来的阿威,”不是和这个色狼一伙的?”
”绝对不是。”林阳斩钉截铁地说,同时侧身挡住还想争辩的阿威,”能否让我们进教堂查看一下?蝙蝠窝可能就在附近。”
胖修女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可以,但这个人——”她指着阿威,”不许进来!他刚才想偷看我们修女洗澡!”
林阳嘴角抽了抽,转头对阿威道:”你,外面等着。”
阿威还想辩解,被秋生和文才一左一右架着拖走了。九叔全程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徒弟处理这场闹剧。
...
教堂内部出人意料地宽敞。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落,在地面上投下斑斓的光影。胖修女领着众人穿过大厅,一边走一边介绍:”这里是祈祷区,那边是读经台,后面是休息室...蝙蝠不会躲在这里的,它们更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
林阳和九叔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同时注意到了下层一扇紧闭的木门,门上的锁已经锈迹斑斑,但明显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那是什么地方?”九叔指着那扇门问道。
胖修女脚步一顿:”那是...祈神父的静修室。很久没人用过了。”
林阳心中一动。按照他记忆中的剧情,这里就是那位自杀神父的死亡地点。
”能打开看看吗?”九叔问道,”蝙蝠可能躲在里面。”
胖修女摇头:”我没有钥匙。而且那是祈神父的私人空间,贸然闯入是对神的不敬。”
九叔走近门边,仔细检查了一下:”锁已经烂了,轻轻一推就能开。”
”不行!”胖修女突然激动起来,”那是神圣的地方!”
九叔挑了挑眉,冲林阳使了个眼色。林阳会意,背在身后的手指悄悄掐了个诀,一张黄符从袖中滑出。他装作不经意地踢了一脚,黄符从门缝下溜了进去。
”咦?怎么有烟?”林阳故作惊讶地指着门缝。
胖修女低头一看,果然有缕缕青烟从门下冒出。”着火了!”她惊呼一声,顾不得许多,抡起旁边的一个烛台就朝门锁砸去。
”砰!”门锁应声而落,门板晃了晃,缓缓打开。林阳迅速上前,一脚踩灭了正在燃烧的黄符。
胖修女冲进房间,四下张望:”火呢?哪里着火了?”
九叔和林阳趁机跟了进去。房间不大,却异常诡异——天花板上挂满了蒜头,墙壁上贴满了泛黄的圣经书页,地上散落着各种宗教器物。
”这是...厨房?”九叔故作疑惑地问,手指轻轻拂过一串蒜头。
胖修女摇头:”当然不是!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蒜...”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了房间角落的那具白骨。
白骨靠墙而坐,身上还套着破烂的黑色神父袍,胸前挂着一个锈蚀的十字架。头骨低垂,仿佛在忏悔。
”祈神父!”胖修女倒吸一口冷气,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林阳走近白骨,轻声道:”确实是神父。您看——”他指向墙上挂着的一张老照片,照片中一位面容严肃的神父穿着与白骨身上一模一样的袍子。
胖修女跪下来开始祷告:”仁慈的主啊,请宽恕祈神父的灵魂...我会向教会解释这一切,让他安息...”
九叔则在房间内四处查看。他注意到照片中还有另一位神父,站在祈神父身旁。”这是谁?”他指着问道。
胖修女抬头看了一眼:”那是十几年前一起来办教会的两位神父。听老修女说,祈神父后来被魔鬼袭击...另一位神父可能也...”
”也死了?”九叔追问。
胖修女摇头:”不知道。但看这情形...”她环顾四周烧黑的圣经、打翻的圣水瓶和满屋的蒜头,”他们一定与魔鬼搏斗过。”
九叔若有所思:”如果输了,村子不可能太平这么多年。我猜他们赢了,但...”他指着白骨腹部插着的一个烧黑的十字架,”祈神父为何要自杀?”
胖修女脸色一变:”自杀?不可能!神父怎么会...”
九叔蹲下身,指着十字架:”这是银制的驱魔十字架,被火烧过。祈神父用它刺入自己的腹部,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房间内一时寂静无声。林阳看着九叔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原剧情中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强忍笑意,悄悄后退几步:”师父,我出去看看阿威他们。”
九叔头也不回地”嗯”了一声,继续研究那具白骨。
林阳刚退出房间没几步,就听到里面传来胖修女激动的声音:”噢!你真是太聪明了!”紧接着是一阵混乱的声响,伴随着九叔惊慌的”修女请自重!”
片刻后,九叔面色通红地从静修室冲出来,道袍都有些凌乱。他看到站在走廊憋笑的林阳,老脸更红了:”看什么看!走了!”
林阳连忙正色:”是,师父。”但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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