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慢慢的亮了。
本来以小的生活习惯,天一蒙蒙亮,他就会醒来的。
因为那个时候,他的父亲大炮也早已经起来,给山寨的伙计们做早饭了。
也许是这几天过度的紧张,也许是没有了山里鸡鸣鸟叫,今天直到太阳爬上了树梢,小才机灵一下,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爬起身来第一时间,小就窜进了那个铁匠铺,径直跑向了昨晚埋鸽子的地方。
此时的炉渣已经都完全的冷却了下来,他用昨晚已经使顺了手的半截铁器,
不慌不忙的从炉灰堆旁,挖出了自己珍藏的美味,经过一夜的热土的慢慢烘烤,小小知道,那清香甜蜜而又可口润滑的美味,已经静静地躺在那里,等着自己慢慢的享用呢。
他不敢停留,把那个泥疙瘩往怀里一藏,转身急急地奔出了铁匠铺的院门。
再紧跑几步,来到了院子侧面,见左右没人,这才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焖烤了一夜的泥疙瘩。
四天了,终于可以吃点东西了,而且还不要花钱,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幸福。
至于烤鸽子吗,别看他只是个乡下小子,这东西对他来说却并不稀奇。
平时在后山,他三天两头的都能用弹弓打到一些野味,什么野鸡,野兔,斑鸠,鹌鹑等等,山上这些东西有的是。
他举起泥疙瘩使劲往地上一摔,外面的那一层泥土已经烤干了,应声摔得粉碎。
落出了里面那层包的严严实实的桃树叶子。
他小心翼翼的一层层拨开桃叶,漏出了里面的那层泥土。
这层土里掺杂了大量的桃花花瓣和花蕊,再加上鸽子的油脂被烤了出来,隐隐的,已经有一股奇特的香味飘了出来。
当闻到这股想起的时候,小的口水已经不可控制的流了出来,吧嗒吧嗒掉在了地上。
他郑重的拎起泥团,在大石上猛地一击,泥团瞬间就裂成了碎块,还没看到里面的鸽子,一股扑鼻的香味顿时立时四散开来,。
那是一种被泥土和桃枝封锁了一夜的浓郁的鸽子的肉香,伴杂着清新的桃花的香气,夹杂着花蜜般的香甜,加上油脂的香气,乍然而来的一股纯香。
瞬间就弥漫了整条街道。穿透了这清晨的清新空气,渗透到了小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小顿觉神清气爽,全身都恢复了体力。
在城里,不用花钱,就能吃到如此美味的烤鸽子,这这这,这上哪说理去呀。
小细致的的一块块剥离掉这层泥土,随着泥块的脱落,鸽子身上的羽毛和皮肤,也随着泥土一起脱落了下来,漏出里面鲜嫩的鸽子肉。
“嗯,开吃”,顾不得再欣赏自己的杰作,小迫不及待的准备享用了。
“小孩。”
正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嗯?”
全神贯注的拨鸽子肉的小被吓得的一哆嗦,下意思的想要把鸽子往怀里藏。
同时抬起头,只见一辆精致的马车,正停在自己的身后。
以他的听力,居然都没有发觉,这辆马车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的。
只见马车车厢的轿帘掀起,一张清纯无邪的小脸正冲着他眨巴着眼睛。
“哎,小孩,哎,没听见呀?叫你呢。”
发愣了好一会,直到马车上跳下来一个衣着华丽,眉清目秀的男生,走过来在他的眼睛前面摆了摆手。
“哎,小孩,叫你呢。”
小这才如梦方醒。
只见来人跟车上的小女生同样的年纪,同样精致的面容,同样华丽服饰,同样亲热无间的表情,让他联想到了传说中的金童玉女。
第一次没有了对城里人的偏见,他就觉得这两个少年给人的感觉非常的亲近。这才如梦方醒的应了一声:
“啊?你们丫叫我呢吗?”
这时妙音也从车厢里钻了出来,蜻蜓点水般的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挥手在沐公子的后背拍了一下,笑盈盈的说道:
“小沐,你看你,吓人家一跳。”
说着,眼睛却直勾勾的瞥向了小手里的烤鸽子。
沐公子谦逊的向小笑了笑,双手一拱,文质彬彬的说道:
“哦,不好意思哥们,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吃的,怎么那么香呢。”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沐公子和妙音。
今天的妙音已经改回了一身娇俏的女装,两条可爱的小翘辫,活波俏丽,整齐的头帘下面,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盯着小上下打量,然后学者小的语气调皮的说道:
“是呀,我们就是叫丫你呀,呵呵呵呵”
一边学着,一边忍俊不住的笑弯了腰,两条翘辫随着笑声一颤一颤的,看得小小举着烤鸽子呆呆的坐在那里,整个人都蒙了。
“土老帽,你肯定是齐国来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就你那口音,一听就知到了?”
听他这么一问,小小恍然大悟,他本就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只是不谙世事罢了,但是随着自己独自出门闯荡,慢慢的也就能够顺利的融入芸芸众生的生活中了。
他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大梁人都用那种眼神看自己,原来是自己说话的口音与大梁人不一样。
看来自己得赶紧学学大梁人说话,否则早晚会露相,会被官兵抓走的,想到这,小小赶紧纠正道:
“是是是,你们叫我啥事情呀?”
“切,要说怎么着哥们,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啊?这才是大梁口音呢。”
小妙音口无遮拦,随口就纠正起来。
学校今天放假,他们两个一早就出门,想去拜访沐公子的另一个师傅,也是妙音的好大哥,孤狼。
孤狼,就是小昨晚依墙而睡的铁匠铺的掌柜的。近半年来一直是在外游玩。昨天在聚会上,沐公子听得人说,在城里看到了孤狼,这才和妙音相约好,今天一大早就来师傅家拜会。
两个人一早出得校门,乘坐沐公子的马车,刚来到铁匠铺附近,刚要停下马车,突然间,一股奇妙的香味顺着轿厢的窗户闯了进来。
这两个都生长在大梁城有名的富贵人家,平时见惯了山珍海味,尤其是妙音,在三姐的593大酒店,那就是实实在在的大小姐。
平日里再好吃的食物,在他眼里,也不过是稀松平常而已。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这清晨的露水芬芳里,突然闯进鼻腔的这股香气,是她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好奇心让他馋虫附体,急忙透过车窗向车外寻找。
正好看到一个衣着朴素,傻里傻气的乡下小孩,手里捧着个怪模怪样的食物,那股子香气,就是从他的手里飘过来的。
小自幼生长在黑风寨,那也是不愁吃不愁穿的场所,所以虽然一看就是个农家小子,那也是富裕人家的孩子,身上依旧是穿着得体,干干净净的一身土布衣裤,并没有盲流子身上的那股子邋遢样。
再加上妙音本身,姐姐从来都是教育她天下人人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就叫出了声。
而沐公子更是向来都以妙音的马首是瞻,从来都是只要妙音想干什么,他就毫无原则的跟着一起干。
所以见那个农家小子对妙音的问话好不理会,立刻就跳下车,跑到农家小子身前,再次将妙音的问话,对着他重复了一遍。
小这时才从惊艳中回过神来,木讷的举起手里的鸽子,说道:
“哦,这是鸽子。”
“鸽子?不会吧,平时什么醤鸽子,卤鸽子,烤鸽子,炖鸽子,我都吃过的,没见有这么好吃过呀?”
妙音嘴直口快,一秃噜说出一大堆他吃过的鸽子的做法,印象中全都不是这个味道的呀。
“嗯,你这是在哪里啊买的呀,我也想买一只尝尝,我都饿了。”
“对对对,哥们,你这是在哪家买的呀,我怎么没听说过这附进有卖鸽子的呢。”
听到妙音说她饿了,沐公子赶紧追问这鸽子的出处。他可不能让妙音妹妹受一点的委屈。
小依旧是那副敦敦厚厚表情,木讷的说道:
“嗯,没有卖的,这是我自己烤的。”
“啊?你自己烤的?怎么烤的?你怎么这么厉害呀?”
妙音听到农家小子的回答,惊得瞪大了眼睛,连珠炮似的甩出了一大堆问题,双眼更是紧盯着小手里的烤鸽子,感到无比的新奇。
这么个土里土气的小孩子,还有这么一手手艺,这让她更是欲罢不能,非要尝尝这烤鸽子的味道不行了。
沐公子苦着脸,瞧向妙音。
他虽然也是小孩子的心性,也很好奇这飘香四溢的鸽子味道,可是人家这不是在某家店里买的,这是人家自己做的,仅此一只,这可怎么是好呢。
沐公子眼珠一转,有点不好意思的闻到:
“那,哥们,你这个鸽子卖吗,我买你的行吗?”
此时的小对买卖商品还没有什么概念,根本意识不到眼前这个买鸽子,对于他来讲,到底意味着什么意思。
他只是淳朴的认为,自己的烤鸽子没啥稀奇的,朋友喜欢,就拿去吃好了,反正是也是白来的,没花自己一分钱。
在山上的时候,他也是经常在后山打到一些野味,晚上回来弄熟了,和大炮,以及一些别的比较相熟的叔叔大爷一起享用,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把手一伸,就把鸽子递给了沐公子:
“你吃吧,不要买。”
沐公子一愣,这个土了吧唧的小孩此时弄得他有些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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