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愣了一下,她不知道零是不是已经看到了什么,但显然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正准备开口提醒他快走吧,零竟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听雨的分身直接把他背去了医务室,而自己此时已经在跟着班级往操场走了,若是正好班里有人也在此时去医务室,说不定会注意到怎么有两个听雨,但最终这种巧合还是没有发生,至于监控,那肯定是什么也拍不到的。
医生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按理来说检查结果显示晕倒原因应该是剧烈疼痛,但零分明没有收到任何伤害,她甚至怀疑是不是机器出问题了,但看着零生命体征正常,就决定先让他躺一会儿观察一下。
竟然是疼晕了过去,听雨认为这种事情至少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一直以来什么样的疼痛都不曾带走过她的意识,刚才果然还是很危险吧,虽然医生说零不仅没有生命危险,还没有受到丝毫伤害的迹象,但零晕了过去是事实,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听雨同样不认为自己比零实力更强,但忍耐力肯定更强。
零此时确实浑身疼得不行,这其实是能力的副作用,对血液的随意控制使他受到伤害时会承受正常三点六倍的痛苦,这是家里人专门给他测试过的,只是吞下了一滴血,零就感觉像是把他绑在了一棵树上,然后一群人用攻城门的方式抬着另一棵树不停的向他撞击,而他凭借顽强的生命力扛了过来,疼痛感却是一点也没减。
零过了半个小时终于醒了过来,医务室的医生见状也是仔细询问了一下情况,零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就是一问三不知万能逃避大法用了出来。
零此时的心情很矛盾,沉重的同时又感到轻松,沉重自然是因为听雨的记忆,小时候发生的记忆深刻的事情很可能直接塑造这个人的性格与爱好,这并不是有些事不关己的大人一句孩子还小,早晚会忘记的就能一翻页将事情掩盖。但显然,他在现在的听雨身上并没有看到什么扭曲的迹象,这是他觉得轻松的原因,同时这也说明他们不是敌人。
零从医务室出来,阳光刺的他睁不开眼,顺势朝侧面一转身,是学校开的奶茶店,零走进去一看,几乎比外面卖的便宜两三倍,没有多想买了两杯名字听上去很有特色的果茶,一杯无可救药,一杯妙手回春。
零拎着两杯奶茶走进教室,刚好又是年轻女老师的课,怎么班主任的课这么多,零很无奈,想着要不要藏一藏奶茶,转念又一想,多余的做法只会越描越黑,描什么呢?听雨将自己带到医务室的感激之情吗?这不用遮遮掩掩的吧。
看到零手里的两杯奶茶,老师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句身体怎么样,在得到零表示并无大碍的回答回答后也是让他回了座位,然后就见他竟然这么大方的,丝毫不加掩饰的把其中一杯奶茶放到了听雨桌上。
显然他认为应该是多余的做法并不会显得多余,因为此时全班同学已经都转过身朝他望来,他自认为大方自然的动作已经遭到了围观,显然他之前想多了,这里是高中啊!正想要开口解释一下脑海中又传来了听雨的声音:“我用的分身。”
零愣住了,显然说自己是想要感谢一下听雨是说不了了,该怎么办?零突然觉得还不如让他出去跟随便什么人大战一场,然后就见听雨看了一眼奶茶名字:妙手回春。又撇了一眼零桌上的那杯,似是笑了笑,直接在众目睽睽下换了一杯就喝了一口,随后又平静的放下道:“嗯,我不是说让你帮我带一杯五分糖的吗?太甜了,不过还是谢了。”随后又拿起笔开始写写画画。
零顿时反应过来,直接坐下,无视了投射过来的目光回了句:“不客气。”
众人这才无趣的回过身去,原来只是普通帮带奶茶,还以为有啥故事呢?至于零是从医务室出来的背景,众人也没太追究,毕竟也不知道零是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是不是早就跟听雨见过面了,高中繁忙的学习生活使他们只能看短暂明了的热闹。
老师也是松了一口气,再次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听雨聊一聊,刚才下课直接要去操场集合做操显然没这个机会,但现在老师却是更加迫不及待了,如果零的表现正常的话,那听雨可以说就是反常了,一直以来这个沉默寡言的孩子,怎么突然会让同桌帮她带奶茶?她自己去买显然更符合常理,一定有问题!
零收拾了一下自己复杂的心情,拿出一条项链,是一个雨滴的形状,不知是什么材质,然后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让一滴血滴在上面,血液逐渐渗透进去,奇怪的是雨滴被染成了浅蓝色而不是红色。
随后写了一张纸条:我们不是敌人。然后把项链放在纸条上朝听雨推了过去。
听雨看了一眼,这项链她多少也能猜到这代表着什么,因为她见过的跟他一起的那行人,都有着这么一个雨滴形状的装饰品,或项链或手链或其他,想拉自己入伙么?这人也太草率了一些,甚至感觉比自己还要草率,从他的欲望里,听雨已经感受到了这大致是个什么类型的人,一个信奉爱与责任并且乐于助人不求回报的蠢货。
而自己呢?自己和自己那帮手下追随的是自由,说白了顶多算是有原则的欲望吧。听雨沉默了几秒,在那张纸上工整的写了一行字又看了一眼那条项链就推了回去,神色显得有几分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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