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山营地的篝火在晨雾中明明灭灭,如同濒死之人的最后一口气。萧逸风踩着满地断剑残刃,望着少林弟子背着武当伤者走过,心中沉甸甸的。昨晚的会战,正道虽胜,却折损了三成弟子,连华山凌虚子都被血河毒雾所伤,此刻正昏迷不醒。
“萧公子,”凌仙儿的白衣染着血渍,手中捧着莲心盒,“圣教的血河蛊在伤员体内作祟,莲心盒的净化力只能延缓,无法根除。”
他望着她眼下的乌青,喉间发紧:“辛苦你了。我去看看醉前辈和小崽子,他们负责清点战利品,说不定能找到解药线索。”
粮库内,醉清风正对着一堆星砂破口大骂:“奶奶的,圣教的破沙子比老子的酒渣还难收拾!小崽子,你摸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暗影盗圣举着个刻满邪文的铜盒,突然僵住:“醉前辈,放下你手里的星砂!这是‘血河爆炎盒’,碰不得——”
话音未落,醉清风手中的星砂突然自燃,火舌窜向铜盒。瘦子眼疾手快,甩出透骨钉击碎铜盒,爆炸气浪将两人掀翻在地。
“老酒鬼,你能不能别总在关键时刻手滑?”暗影盗圣爬起来,拍着满身灰,“差点把粮库炸了!”
醉清风揉着被震得发麻的耳朵:“放屁!老子这叫‘酒火同源’,正好试试圣教的破盒子——”他突然瞥见盒底的刻字,“等等,‘血河碑核心需七圣物齐鸣方可摧毁’,这是圣教的密语!”
两人对视一眼,抓起刻字的铜片就往外跑,正撞见萧逸风和凌仙儿。醉清风将铜片递给萧逸风,难得严肃:“那老妖怪躲在血河谷,用星砂大阵吸走了哀牢山的地脉灵气,现在咱们的圣物在这儿使不出十成力。”
凌仙儿接过铜片,发现背面画着血河谷的地形图,核心处标着“归藏窟地脉眼”:“原来圣教想把哀牢山变成第二个归藏窟,借此让血河碑重生。”
营地外突然传来哭喊,一名崆峒弟子抱着同伴的尸体冲进帐中:“萧公子!王兄弟的尸体在河边被发现,浑身爬满血河藤!”
四人赶到河边,只见尸体已被血色藤蔓覆盖,藤蔓上开着妖异的黑莲,正是圣教“血河寄生藤”。萧逸风剑斩藤蔓,却见藤汁溅在石头上,竟腐蚀出归藏窟的星象图。
“地脉被污染了。”凌仙儿轻声道,“再这样下去,哀牢山的一草一木都会成为圣教的傀儡。”
夜幕降临,四人围坐在篝火旁,商量着明日进军血河谷的计划。醉清风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玉瓶,里面装着半瓶清澈液体:“从圣教药师那儿顺的,说是能解血河蛊。凌仙儿姑娘,你瞧瞧能不能用。”
凌仙儿接过瓶子,嗅到淡淡莲香:“是用归藏星砂和峨眉雪水调和的,虽不能根治,却能拖延蛊毒发作。”她望向萧逸风,“明日之战,怕是九死一生。”
萧逸风凝视着跳动的火焰,忽然伸手覆上她握瓶的手:“若我死在血河谷——”
“不许说这种话!”凌仙儿打断他,耳尖发烫,“你若敢死,我便用莲心盒封印你的剑,让你永远留在峨眉当护花弟子。”
醉清风夸张地干呕:“酸死老子了!小崽子,咱们去巡夜,别在这儿当电灯泡。”他拽着暗影盗圣离开,声音飘过来,“萧小子,凌仙儿姑娘的护花剑可厉害了,专砍花心大萝卜——”
篝火噼啪作响,两人相视而笑。萧逸风望着凌仙儿被火光映红的脸,忽然想起初遇时她在竹林舞拂尘的模样,那时的她像朵带刺的白莲,如今却成了他心中最柔软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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