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一目了然。
礼部尚书颤抖着双手,接过身旁小吏递上来的统计结果,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
“宣武门民心之赌,最终结果……”
“大胤王朝,陈煜公子,以九成七的民心支持,对蛮族拓跋宏,取得压倒性胜利!”
“陈公子胜!大胤胜!”
“哗啦!”
这句话,如同在干柴之上丢下了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整个宣武门广场的百姓的热情。
震天动地的欢呼声,呐喊声以及咆哮声,此刻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洪流,直冲云霄,仿佛要将整个京城的天空都给掀翻。
无数百姓相拥而泣,喜极而泣。
他们赢了!
大胤赢了!
他们用自己最真挚的情感,共同捍卫了国家的尊严!
而创造这个奇迹的,正是那个站在高台之上,身形略显单薄,此刻却光芒万丈的少年,陈煜!
蛮族高台之上,拓跋宏面如死灰,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输得体无完肤!
他精心策划的金钱攻势,他引以为傲的蛮族凶名,在陈煜那匪夷所思的民心操控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而让他更难以接受的是,还要当众履行承。
虽心有不甘,但是他又无可奈何,只能当着在大胤文武百官以及数十万京城百姓的热烈目光中之下,在一份早已拟好的国书上,艰难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盖上了代表蛮族大汗的鲜红印玺。
那份国书,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北方蛮族,即刻退兵,百年之内,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形式,入侵大胤王朝疆域!’
奇耻大辱!
这绝对是蛮族百年来最大的奇耻大辱!
拓跋宏签完国书,只觉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就在蛮族众人,搀扶着狼狈不堪的他,准备离开这个让他蒙受了毕生耻辱的伤心之地时,一道声音兀自在背后响起。
“拓跋正使,请留步。”
开口的,正是陈煜。
拓跋宏霍然转身,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陈煜,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陈煜,你还想怎样,难道真要赶尽杀绝不成?!”
闻言,陈煜却只是微微一笑,走近几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拓跋正使,不必如此激动。本公子对贵使并无恶意,只是有些事情,想私下与正使探讨一二。”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正使之所以如此急切地想要得到我大胤云州,恐怕……并非完全是为了贵族的扩张霸业吧?”
他语气平淡,但似如惊雷在拓跋宏心中炸响。
“你,你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云州境内的苦寒之地,生长着一种名为雪魄冰莲的奇特药材,此物对于治疗某种因修炼霸道功法而导致的神魂衰竭,寿元将近的奇特病症有奇效。”
陈煜依旧语气平缓,“而蛮皇陛下,似乎正深受此等病痛折磨,时日无多了,对吗?”
“你……你怎么会知道?!”
拓跋宏闻言,双目圆瞪,浑身不由得后退几步,脸上满是惊骇。
因为陈煜说的没错,蛮皇病重难愈,只有云州的雪魄冰莲才能治疗,而这也是他此次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甘愿冒着与大胤全面开战的风险,也要得到云州的真正原因!
问题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甚至副使呼延豹都不知道,因为老蛮皇不仅是他的君主,更是他的恩师,是他发誓要用生命去效忠和守护的人!
陈煜,他究竟是如何看穿的?!
陈煜看着拓跋宏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已然了然,自己猜测的没错。
“正使不必惊慌,此事我也是偶然得知。”
他自然不会暴露系统的存在,“我并非想以此要挟贵使,更不想看到两国真的生灵涂炭。”
“那你是想干什么?”拓跋宏一脸警惕的看着陈煜,此刻,他再也不敢小瞧对方了。
“今日之赌,只是为了捍卫我大胤尊严,若你们能真正拿出诚意,放弃狼子野心,以平等互利之心与我大胤交往,那么,蛮皇的重疾以及雪魄冰莲也不是不可解决。”
说到这,他停住话头,给拓跋宏留下了一丝微妙的希望与无限的遐想。
拓跋宏带着无比复杂的心情,深深地看了陈煜一眼,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着陈煜,行了一个颇为古怪的蛮族礼节。
随后就率领着使团,在无数大胤百姓的怒骂与鄙夷声中,仓皇离开了京城。
京城危机,就此解除!
陈煜之名,在这一日,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他以一人之力,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不仅捍卫了国家尊严,更赢得了万民敬仰!
消息传回皇宫,大胤皇帝龙颜大悦,当即下旨。
“镇北王府三子陈煜,智勇双全才思敏捷,于国难之际挺身而出,扬我国威,居功至伟,特册封为安乐侯,食邑五百户!”
“赏黄金万两!御赐京城上等府邸一座,锦缎千匹,珍玩百件!”
册封的圣旨,由太子殿下亲自带着数名内廷大太监,浩浩荡荡地送往宣武门广场,当众宣读。
一时间,万民欢呼,声震九霄。
陈煜这个曾经的废物私生子,在这一刻,真正意义上地一步登天成为了大胤王朝最年轻,也最耀眼的新贵。
然而,就在这册封圣旨刚刚宣读完毕,太子正准备亲自为陈煜授印赐服之时,异变陡生!
一名身着镇北王府管家服饰的中年男子,突然面无人色,跌跌撞撞地冲破禁军的阻拦,扑倒在宫门前早已铺设好的御道之上。
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凄厉无比,充满了无尽恐慌与绝望的嘶吼!
“太子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慌张至此,成何体统?”
太子怒斥一声,见是镇北王的家丁,又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王爷……镇北王他……他昨夜在王府之中,突然遭遇不明刺客的袭击!”
家丁声音颤抖,满脸慌张。
“镇北王怎么样了?”太子紧皱眉头。
“王爷,身身受重伤,肠穿肚烂,太医说性命垂危,或许就在朝夕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