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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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许怜继续用刚才的办法把孩子绑在了他的身上,可刚绑好,就有人从外面一把把门推开了。

“来人啊!有人要救走药引!快来人!”

江许怜看着冲过来的一群人,拿起桌上粘满血迹的刀具,朝他们扔了过去。

趁着他们躲避的功夫,从窗外上一下子跳了出去。

“快追!别让他跑了!”

江许怜正准备站起来却突然被身后的人射了一箭,肩膀上的衣服被沁红。

江许怜强忍着疼痛,把箭折断。

带着身上的孩子,翻过了围墙。

江许怜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只是他用手死死的撑着,避免摔到身上的孩子。

立马爬起身来,朝着巷子里跑去。

等把身上的孩子放下交给了阿和后江许怜起身就要往外面走,却被阿和一把拉住。

“哥哥,你的肩膀在流血!”

江许怜朝着他笑了笑。

“没事,不碍事,我得回去引开追兵,不然他们会再找来这里的,我走了,照顾好他们。”

然后掰开阿和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江许怜从自己的身上扯下了几块布,将旁边的稻草裹了起来,然后绑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在哪里!追!”

杨荣仁的守卫追在江许怜的身后。

江许怜强忍着肩膀的疼痛,跑到了城外的一处林子里。

看了看马上就要追上来的守卫,猛的跳进了水里。

等守卫追来时,却已不见了江许怜的人影。

等守卫离开后,江许怜才从水里钻出了水面躺在河边的石头上大口喘着粗气。

过了一会儿后,他吃力的一点点解开身上的绳子,接着把身上的绳子和稻草一起扔进了河里。

然后捂着肩膀上的伤口摇摇晃晃朝着巷子走去。

南真在城主府翻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孩子的踪迹,只能返回房间。

却看见南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刚才有守卫来禀告杨荣仁,说是孩子被救走了。

南真有些错愕。

“被救走了?看来是他得手了,我们赶快走吧!”

南知让南真先走一步,自己稍后就来。

南真也没有管他,毕竟以南知道士的身份是断然不会遭到怀疑的。

留在房间里的南知从身上掏出来一张黄符,拿着笔写道。

“今夜祖师爷显灵,说你虽然作恶多端,可让我留你一命,若此后再行恶事,就是神仙要救不了你!”

然后留下了一颗药丸。

杨荣仁刚回到房间,就看见了桌上放着的东西。

打开一看,里面跑到了院子里跪了下来。

南知回来时,见南真一脸着急的朝他走了过来。

“哥,阿和说,郎君为了引开守卫,一个人受着伤往城外去了。”

南知有些不知所措。

江许怜摇摇晃晃的走到巷子口时就看见往里面走来的两人。

“快来,我有点没力气了。”

本来这几天夜里,江许怜没有了姜梅的施针和山上的火炉就有一些不适应了。

再加上刚才一下子带着伤跳到了水里,所以回到巷子里就发起了高热。

南知两人忙活到大半夜,江许怜的高热才退了下来。

只是后半夜里江许怜做噩梦一直睡得不太安稳。

阿和看着睡不安稳的样子,也学着江许怜昨天夜里哄他们睡觉时的样子。

有模有样的轻轻拍打着江许怜的后背,“哥哥,我们没有阿娘也没有阿爹,所以没人教我们怎么自保,怎么堂堂正正做人,也…也没有人教我们唱歌,谢谢你,哥哥。”

不知是不是阿和的话起了作用,江许怜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

清晨,江许怜从阿和的身旁醒了过来。

南知和南真两人已经买来了早食。

江许怜捂着肩膀站了起来。

南知就包子递了过来然后说道:

“郎君,快些吃吧。”

江许怜接过吃了起来。

“吃完,我们就该走了,此地不宜久留。”

江许怜吃包子的动作突然一顿。

南知继续说道:

“郎君大可放心,那杨荣仁近一年内,应该都不会再做这种恶事了。”

江许怜不解的看着他。

南知解释道:“主人,以前给过我和南真一人一枚药丸,说是救命时用的,异常珍贵,所以我们都小心保管着,如今也算是物有所值了,毕竟一颗药丸,换了这些孩子们的一年安稳生活。”

临走,阿和拉着江许怜的衣角问道:

“哥哥,那一年这后,我们该怎么办?”

江许怜转过身,蹲下来对着阿和说道:

“如果那时你们还是无处可去的话,那你们把伤养好,就去一个叫麻边村的地方,哪里是我的家乡,哪里的人都很善良。”

阿和看着江许怜问道:

“哥哥,哪里的人都会你一样好吗?”

江许怜被阿和问得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哪里的人,很好,比我还有好。”

阿和笑了起来。

“那好,哥哥,我们拉勾,等我们的伤都养好了,我们就替你看看家乡,我们等你回来,教我们唱歌!”

江许怜摸了摸阿和的脑袋。

“我们该走了,你们照顾好自己,多多保重!”

阿和用力的点了点头朝着江许怜喊道:

“注意伤口!一路平安!”

江许怜笑了笑没有回头,只是往后面挥了挥手。

路上南真问江许怜刚才为什么不回头。

江许怜说,“如果刚才我回头了,看着他们那副模样,我会忍不住,再给他们一点怜悯。

而怜悯这个东西,点到为止就可以了。

因为我一旦过度的怜悯他们,那他们就会理所当然的接受别人的怜悯。

这样是不对的,他们必须与对方有平等的位置,就像刚才一样,我在怜悯他们,其实他们也在怜悯我。

这样才是正确的,因为他们不应该天生就该被人怜悯,同样他们也可以怜悯别人。”

南真听完笑了笑。

“没想到郎君才只有十五六岁,就懂得如此道理,真是难得。”

南知也笑着说道:“郎君聪慧。”

江许怜沉默的笑了笑。

人终归还是要长大的。

如果他一直依靠别人的力量活着,那就不是真正的活着,那叫在附庸在别人的生活里活别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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