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摸你头发,介不介意?

换源:

  1、

大事!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

整整二十天。

任小狗轻描淡写地说,快寒假了。

我立马慌了,回想这段时间,水学习水得自己都愧疚。

不行,不能眼巴巴看着期末考就这么糊弄我。

得大干一场!

……主要还是为了期末那个高额的奖学金。

上学期太混了,啥也没捞到。

反倒任小狗考了上去,捞了好多奖学金,馋的我不行。

还记得那个自信又不屑的表情,让人嫉妒极了。

给小爷等着。

2、

周天晚自习,月假刚回来。

我正在狂补作业呢,突然耳朵吹来一股热气,突然听到有人悄悄地说,

瑞士糖回来啦!

我瞳孔骤然缩紧,心下猛地一沉。

我果断回头,往瑞士糖常年没人的座位看过去。

果然,黑色的外衣,正低着头收拾桌洞。

还是记忆里那个模样。

我心里顿时涌上许多情感。

旁边告诉我这个好消息的姐妹笑得豪爽,怎么样,惊喜吧?

我冲她笑笑。

好久不见了,瑞士糖。

3、

好像有句话叫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对吧?

还有句话叫,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对吧?

我正要高兴的迎接第二周的周一呢。

结果,瑞士糖没了。

不是人消失了,是又不来了!

确实,还不如消失。

我赌气地攥着笔,难以忘怀自己昨天晚自习激动的心情。

在纸上写下,再也不要因为瑞士糖高兴了!

他不值得我期待。

没有任何回应的期待。

……又回到了这个残酷的问题啊。

对啊,他是,别人家的男孩。

我突然觉得浑身的细胞都缩了水。

每一处毛囊都忘记了生命。

我张了张嘴,再说不出话。

好厌恶这样的我自己。

4、

之后的许多许多时间瑞士糖都没再来过。

让我误以为他是不是,再也不来了。

我问任小狗,任小狗眼神闪过一点不知名的东西。

他干脆直接地问,你想他了?

我愣掉,眨了眨眼,突然有点猛女娇羞之感,连忙摆手。

不知道脸颊有没有一点泛红。

我镇定地握着下巴,手磕在任小狗的桌子边上。

我开口,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任小狗不吭声,收拾着他的桌面。

我认真地想了想,说,我现在是专心搞学习,别的什么也不会想。

任小狗的动作顿住,哦了一声。

随后他开口说,瑞士糖这学期应该是不会来了。

我正在思考的大脑被打断,好奇地问,为什么?

任小狗低下头看着他的桌面,桌子上什么也没有,而我看着他。

明明是两个人在聊天,这货干嘛不看我的眼睛?

是我长得凶?吓人?

不是吧,我记得我是一个大美女。

这种事应该不会记错的吧。

我正思绪连篇,听到他开口,因为瑞士糖家里的人回来管他了。毕竟瑞士糖都满18岁了。

我扶住下巴,若有所思地问,有什么不一样吗?

任小狗轻笑,还有可能会租在你现在住的那个小区里呢。

我还是疑惑,有什么不一样吗?

任小狗突然正经,说,对啊,有什么不一样呢?

我还在反应中,任小狗补上一句,他不会喜欢你还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我表情立刻变化。

他慢条斯理地欣赏我微妙变化的表情,毒舌地补上一句,确实没什么不一样。

……

好,你行,你赢了。

任小狗看我焉焉的表情,噗嗤笑了。

然后用哄人的语气说,好啦,骗你的。

我还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抬眼看他。

任小狗很想笑的样子,说,真开玩笑,你别当真啊。

5、

最近很奇妙。

可能是某种特殊的原因吧。

就是特别,想摸任小狗的头发。

我问他,你平常用的什么洗发水?

任小狗挑眉,就正常的洗发水啊。

我盯着他的头,好奇发问,那为什么看着头发这么多?

任小狗无语脸,那是因为我本来就多。

我一脸不可置否,说,不可能!

任小狗表示,滚你的!

6、

我又问,如果一个人想摸你头发,你会不会同意?

任小狗矜持,那得看是谁了。

我满怀期待地指了指我自己。

任小狗沉默了。

7、

摸人头发这事就这么先算了。

课间我从厕所回来,巧了,路过任小狗。

这货本来正趴在阳台看风景。

不知道是不是灾神的心灵感应,任小狗好像知道我正走过来一样。

路过他时,他戒备似的转过身扫了我一眼。

我也回了他一个眼神。

任小狗成功被我搞放心了。

我也挺放心的。

刚没走几步,突然想到任小狗今天穿的是带帽子的卫衣。

我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

回到任小狗身后,嗖一下,再嗖一下。

于是这货就被我用他的连衣帽裹住了他的脑袋,再拉紧了他的收缩绳。

整个一个闷头人。

我撒腿就跑,不过这位一动不动,似乎并不打算追究。

这不对,我任哥这么大度?!

8、

得了上次的幸,我总觉得可以在高冷的任哥头发上造作了。

从没摸过男孩子的头发,一直都不敢。

这次有一点儿敢。

就是说,缺那么一个良机。

我观察四周,想着,任小狗比我高了大概半个头。

整个班级看下来,就只有借讲台可以提高我的海拔了。

我推敲琢磨,嗯,有了!

大概后天,就能轮到任小狗他们组打扫室内卫生了。

到时候……

我哼哼两声,满腹的诡计阴谋。

9、

自习开始前五分钟,打扫卫生的同学开始动了手。

趁着还没开始上课,我先悄咪咪占据高高的讲台,等待良机的到来。

提前帮任小狗湿好了毛巾,就怕他想去扫地或者倒垃圾。

好在任小狗毫不怀疑地接过,还说了一句谢谢。

突然有一种罪恶感。

不管了。

我盘算着,等到任小狗擦讲桌的时候,我偷偷站到他旁边,找个机会……

任小狗从我身后来来回回地走过,我就这么看着,不一会,黑板干干净净。

然后他无甚表情地在塑料盆里洗毛巾。

愣是没给我机会。

也愣是没多看我一眼。

之前那一点戒备都没有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味道都出来了。

我都成了自己人了?

此刻的这家伙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我的虎视眈眈不起反应。

终于,他走下讲台了。

路过了我。

好机会!

我伸出手,想装作从任小狗的头顶掠过。

一刹那,我却突然心软。

……

我愣在原地,任小狗的身影从我面前晃过。

机会溜走了。

想不清楚刚刚为什么有那么奇怪的心情。

明明已经煞费苦心,做好了准备。

为什么?

我心情复杂,突然觉得自己万分罪恶,一滩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