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落叶坡笼罩在薄雾里，王富贵蹲在老槐树下，指尖摩挲着从摸鱼商城兑换的「低阶灵宠蛋」。这玩意儿裹在灰扑扑的蛋壳里，跟火房的茶叶蛋差不多大，唯一不同的是蛋壳上爬着金色细纹，像极了中品灵石的纹路——他刚为此花光了攒了三天的仙缘值。
“系统，这玩意儿真能孵出灵宠？”他对着空气嘟囔，“别是拿火房的鸡蛋骗我吧？”
“叮——灵宠蛋孵化需满足两个条件：宿主亲手埋下三枚灵萝卜种子，以晨露浇灌三日。”系统机械音带着少见的傲娇，“本系统出品，必属摸鱼精品。”
王富贵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掏出用破布包着的灵萝卜种子——这是他从丙字三号灵田顺的，特意挑了长势最差的三粒，反正刘有德那老东西只会盯着叶面是否油亮，才不会数根部结了几个萝卜。他刚把种子埋进土里，忽然听见树根深处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像是瓷器开裂的声音。
月光被槐树的枝叶剪碎，洒在他惊疑不定的脸上。昨天埋下种子时还毫无动静，怎么今晚就……他壮着胆子扒开树根旁的泥土，只见三寸深的土坑里，那枚金色莲子竟比昨日大了一圈，表面的裂纹里透出微弱的荧光，像极了醉心兰在月夜下的磷光。
“富贵哥！”
远处突然传来周小桃的whisper，惊得他差点把灵宠蛋摔进泥里。小丫头抱着个比她人还矮的铜壶，壶嘴还滴着水，显然是从半山腰的灵泉偷接的晨露——这可是外门弟子修炼用的，杂役偷用要被打二十藤条。
“作死啊你！”王富贵赶紧把莲子埋回原处，顺手扯了把野草盖在上面，“要是被刘有德发现你偷灵泉，明天就得去洗剑池刷剑柄！”
周小桃缩着脖子凑近，鼻尖上还沾着夜露：“可、可是系统说孵化灵宠需要晨露……”她掏出怀里的破玉简，上面歪歪扭扭刻着“摸鱼系统使用手册”——这是王富贵昨天连夜用炭笔给她画的，重点标注了“如何用灵泉偷水不被发现”的三招九式。
“嘘——”王富贵忽然听见蛋壳传来细碎的晃动声，赶紧把灵宠蛋捧在手心。金色细纹突然亮起，蛋壳“啵”地裂开，蹦出个巴掌大的灰老鼠，背后拖着条半透明的尾巴，尾尖还沾着星点荧光。
“吱吱！”小老鼠一落地就蹦上王富贵的肩膀，鼻尖在他衣襟上乱蹭，最后锁定了他腰间藏灵石的布兜，“吱吱吱吱！”
“靠！你是老鼠还是貔貅？”王富贵惊觉腰间一轻，低头看见小老鼠正抱着枚中品灵石啃得滋滋响，灵石表面的符文光膜正在快速消退。更诡异的是，老鼠每啃一口，尾巴上的荧光就亮一分，原本灰扑扑的皮毛竟泛起了淡淡的金斑。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恭喜宿主获得灵宠【贪财鼠·初级】，被动技能【灵石品鉴】：可分辨灵石品阶及蕴含灵气纯度，主动技能【偷天换日】：每日可将一枚低阶灵石伪装成中品灵石（持续时辰与宿主仙缘值挂钩）。”
“乖乖，这技能比我偷换灵草叶子还妙！”王富贵眼睛一亮，赶紧从布兜里掏出仅剩的两枚下品灵石，果然看见小老鼠凑过去闻了闻，嫌弃地扭头啃起了他衣角的糖霜——那是今早火房烤桂花糕时蹭上的。
“富贵哥，它叫什么呀？”周小桃伸出手指想摸老鼠，却被吱地咬了口指尖，疼得直吸气。
“就叫‘来福’吧，”王富贵拎起老鼠后颈皮，发现它爪子里还攥着半块从他鞋底掉出来的碎灵石，“专管咱们的灵石库，省得被某个小笨蛋拿去换烤红薯。”
周小桃气鼓鼓地叉腰：“明明是你昨天说烤红薯能换仙缘值！”
两人正闹着，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夹杂着刘有德的骂骂咧咧：“敢偷老子灵田里的醉心兰？让老子逮着非抽烂你的皮！”
王富贵心里一紧——今早他去交灵草时，特意把用枯叶散伪装过的醉心兰混在中间，按理说三日后就会恢复原状，难道被刘有德提前发现了？他赶紧把来福塞进周小桃怀里，低声道：“你走左边芦苇丛，把晨露壶摔了装迷路。我走右边引开他，记住千万别回头！”
小丫头虽怕得发抖，却乖乖地点头，抱着老鼠钻进了芦苇荡。王富贵则故意踢着石子往反方向跑，刚转过山弯就被刘有德的藤条抽中后背：“好你个王富贵！丙字三号田的醉心兰今早全蔫了，你是不是又搞什么妖蛾子？”
他顺势摔进泥坑，捂着屁股惨叫：“刘管事明鉴啊！小的昨天看见外门的张师兄来田里转悠，还说醉心兰的根须适合炼丹……”他突然指着刘有德脚边，“哎您看，这是不是外门弟子的靴印？”
刘有德下意识低头，王富贵趁机从袖中甩出一把枯叶散——这是改良版，除了让叶子发黄，还会散发外门弟子常用的檀香。老管事嗅到气味，脸色果然一变：外门弟子仗着身份欺压杂役是常事，但要是被长老知道他管的灵田被外门弟子糟蹋，少不了要被问责。
“算你走运！”刘有德踹了他一脚，却没再抽藤条，“明日若再治不好醉心兰，你就去洗剑池洗三个月剑鞘！”
等脚步声消失，王富贵从泥里爬起来，发现怀里的灵宠蛋碎片还沾着金色莲子的荧光。他忽然想起系统说过“仙缘值越高，灵宠技能越强”，忍不住摸了摸腰间的布兜——里面躺着用【偷天换日】伪装的中品灵石，明早就能拿去跟李胖子换灵酒了。
回到杂役房时，周小桃正蹲在门槛上喂来福吃烤红薯皮。小老鼠尾巴甩得像条金鞭，爪子还扒拉着她衣襟口袋，显然在找藏起来的碎灵石。王富贵忽然注意到小丫头袖口沾着点荧光，正是老槐树下莲子的颜色。
“小桃，你刚才在落叶坡有没有碰什么奇怪的东西？”他凑近细看，发现她指尖竟有淡淡金粉，像极了莲子裂纹里透出的光。
周小桃茫然摇头：“就摸了摸树根……啊！树根上有个小洞，里面好像有亮晶晶的东西！”
王富贵心里咯噔一声，想起埋在树下的金色莲子。难道这丫头无意中触发了什么？他正想追问，系统提示音突然疯狂响起：
“警告！检测到宿主附近存在【上古灵根·混沌青莲残种】，仙缘值增长速度提升300%！”
“紧急任务：三日内保护残种不被污染，奖励【中级摸鱼隐身术】×1，失败惩罚：随机扣除当前所有灵石。”
来福突然吱吱叫着跳上他头顶，爪子指着窗外。月光下，三道黑影正顺着后山小径往落叶坡移动，领头的人腰间挂着外门执事的令牌，正是刘有德的徒弟——赵大柱。
“糟了，他们盯上莲子了！”王富贵一把扯下周小桃的破头巾，往她脸上抹了把锅底灰，“听着，你带上来福从狗洞钻出去，去外门找李胖子，就说他订的灵泉灌溉术有升级版……”
“那你呢？”小桃攥紧他的衣袖，眼里泛起泪光。
他咧嘴一笑，从床底掏出个装满枯叶散的竹筒：“哥哥我啊，要给咱们的‘混沌青莲’当一回护花使者——不过是用摸鱼的法子。”
夜色渐深，落叶坡传来此起彼伏的咒骂声。赵大柱看着眼前突然疯长的野草缠住了脚腕，远处还传来刘有德的怒吼：“哪个王八蛋在灵田里放臭屁虫？老子的醉心兰全被熏蔫了！”
王富贵躲在树杈上，看着怀里从摸鱼商城紧急兑换的“臭屁虫引”正在生效。来福蹲在他肩头，尾巴对着山脚下的方向狂甩——那里，周小桃正拽着李胖子的衣袖，指着他腰间鼓囊囊的灵石袋，奶声奶气地说：“大哥哥，我家富贵哥说，用十块中品灵石就能买能让灵草增产五成的秘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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