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就不行了！不过是用你对我的方式回敬而已，连自己处事待人的方式都接受不了？”
“哎呀呀！活了这么久，活成这样，可真是仙人啊！”
老鬼能感觉到自己呼吸停滞，快不行了。满脑子里只剩下一件事，死。
很想死，却怎么也死不去。
双眼瞪大，看着，见一只爪子伸到他脸上，轻轻碰着。
‘他想干什么？’
下一刻，就知道答案了！
那爪子轻轻一划，将他脸上的肉割去一小块。顿时，惊天的疼痛遍布全身。
想嚎，却嚎不出来。想捂着脸，动不了一点。就只能在那里，僵硬地颤抖，像是即将被冻死的虫子。
颤抖好一阵，缓过一丝丝。
“你这肉，倒也是血淋淋的。可惜，不是人肉。”
修涯爪子一弹，那肉直接射到了对方嘴里。
“吃！”
我的肉在我嘴里！
老鬼一阵的想吐，可连呕吐的动作都做不出，这些身体最本能的反应，被剥夺了。
他动不了，修涯就帮他。
用灵力帮他嚼了起来。那生肉，在嘴里滚动。
‘我在吃我自己！’
全身抗拒，无比反胃。感觉那肉无比滚烫，拼了命的想要吐出，无果。
嚼了一阵，怎么也咽不下去，对方松开一点控制，他一下就呕了。
还没吐出，对方一下就把他嘴闭上了。下一刻，从鼻孔中喷射而出。
老鬼呛到了，不断地咳嗽着。
“洒出来？洒出来也要吃进去哦！”
尚不等他反应，灵力卷起那些残渣就强行塞了进去。
对方不动作就强行控制灵力让他配合。
“让我死吧！让我死！”
他呜咽着，声音都不清了。
脑子里只死一个念头，受不了了。
可这个愿望太奢侈，他不配。
残渣带着肉强行进到肚子里，他全身都在翻滚，愈发的想吐了。
“吐出来，就再吃一遍！”
他止住了！不得不止住！颤巍巍的看着对方，眼中渴求着死亡。
‘邪魔！他是邪魔！一个人形邪魔！’
面对一个邪魔，心中顿时生出无边的悔意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当初，要是一把将这鬼东西捏死就好了。可惜，当初只是当初。
“就是这个表情，就是要让你活着，亲眼见证一切。”
感受着，对方解开了一丝，能说话了。
当恐惧过度，便化为癫狂。
“你做的再多又有什么用，你的家人，早就死了！你连他们的骨灰都找不到。一切，都是我做的！哈哈！”
老鬼笑着，嘴角流出血。当癫狂占据身体，便想着如何报复回去。
“你说得对，他们是不在了，可你还在啊！你在意的人和事也还在，我也还在。”
“逝者已入轮回，存者人间受难。你应该庆幸，能看着我做这一切。”
修涯癫狂中带着冷血，他也不正常了起来。
“你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死了就是死了！”
“说得好。我虽填补不了家人死去的坑，但能以你为中心，挖一个更大的坑。”
“那又如何，那些人和事，我早就不关心了。”
“真正的不关心，是默默离开，而不是在这里嚷叫。你如此说，不过是坐实关心罢了。”
“你！”
老鬼气得再吐一口血，他发现，如今，不仅修为比不得对方，就是言语也比不住过。
“你别太得意了！你不过一融合的怪物罢了！人族容不得你！妖族也容不得你！你只能苟且在这些荒凉的地方。这种地方，什么资源都没有，你要如何强大？”
“有没有资源，不是靠你一张嘴就能决定的。至于真的有没有，你眼睛还在呢，就好好看着吧！”
“就算你能弄得些资源又如何？你快死了！你还不知道吧，你这样的孽灵，为天地不容，只能活几年而已。看到你满头的白发了吗？很快，它们就会脱落，那时，你就会像虫子一样死去。”
“多谢你的提醒，你不说，我倒是疏忽了。可惜，那一天会不会来临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会看着你不入轮回。”
“你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老鬼瞳孔发白，恶狠狠的看着对方，尽可能做出狰狞状，使自己看起来更高大。
“很好，我要的，就是你这样做！我要你对我进行各种精神攻击，靠你的手段，让我一点点强大起来。最后，用你的帮助，除掉那些你在意的东西。”
修涯笑着，像那池塘中长出的黑色扭曲莲花。
老鬼看着，这下，要骂还是不骂？
不骂不足以解恨，骂了会让他强大。
‘不可能！都是他装出来的，装出来的。他的话语战胜不了我，所以这样说！’
‘对！他怕了！他怕了！我不仅要骂，还要往死里骂！叫他知道我的厉害！’
“你不仅短命，还会断子绝孙！你这样的身体，是生不出孩子的！你不过是供人玩弄的玩意罢了！”
“披了一副被玩弄的皮囊，生了那下贱的命！”
“我要是你，早一头碰死了！活着，真是污浊了这世间！”
骂着，骂着，越骂越是明白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他要不断地折磨对方，将对方折磨死！
‘我要活着！我要活着！要活着看到他死去！’
老鬼癫狂，笑着，笑着，发现自己脚筋被挑断了。
又是无比强烈的疼痛，惨叫响彻天地。
他清楚，这一切，不过是对方说不过，采取的手段罢了。
如此，越发确信了，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要活着看对方死的念头越发加重了。
“你的折磨，只会让我更坚强，我会看到那一天，看到你死在我面前！”
老鬼咆哮，下一瞬就被丢到缸子里，浸泡了起来。
‘这些是？药！他要把我当药人养！’
惊恐袭来，说是说得厉害，真正面对时，可面对不了一点。
药物灌满全身，刺痛、瘙痒、割裂、治愈、种种，让他半生半死。
想自尽，可手脚都断了，灵力一唤出一丝，就散到药缸里了。嘴被塞了布，舌头动不了。整个脑袋浮出水面，怎么也淹不死。
一下，死意再次袭来，刚才还想活着呢。
浸泡好，再把药缸关在木制的箱子里，有两个孔可以呼吸，但无比漆黑。从现实中与精神上进行双重漆黑打压。
做完，修涯瘫坐在地上颠笑，他有些疯了，不再像个人。一旁的小狗被吓到了，缩在角落里，不敢乱动。
“爹娘、大哥、小妹。我开始给你们报仇了！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将这些罪孽覆灭。”
虽没亲眼所见，但与老鬼意识沟通时，他已明白。
老鬼关于家人说的，都是真的，潜意识的东西，假不了。
之所以不相信，一是，不想，也不敢信。二是，自欺欺人罢了。
“自欺欺人无法让我真正强大，我要做的，是面对现实，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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