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异压迫,难以分心其他。
趁你病,要你命。
肉身中,那灵力精血迅速蔓延,几下便成功沾染整片灵力海,不断扩散,欲同化肉身。
灵魂中,一股外来的灵魂缠上,几下便成功突破了灵魂壁垒,不断侵占,欲取而代之。
‘没想到,遭了那小妮子一招,不得不施展寄灵大法,寄生血液中乞求存活。’
‘也没想到,竟有人这么快就来了。快得出奇,倒不像是赶来的,似乎就在附近,只我没有察觉。原以为还要等好一段时间才能找机会夺舍,这么快,倒是让我保全了最佳状态。’
‘也没想到,他竟不抵抗,还有些脆弱,进展的如此顺利!’
健壮男子的灵魂狂喜,能清晰感知,不多时,自己就可以占据整个身体,届时,将重新是一个人!
‘方才其灵力海,虽不强,却也不弱,修为估摸着有炼气圆满,按理,不该如此顺利才是。’
不知何故,想想,管他那么多干嘛,能成就好。
想罢,加快了动作。
掺杂灵力的鲜血透进血液中,一下,他感觉,像是来到了炽炎地狱。
对方的血是滚烫的,那丝精血进入其中,极度的不适应。太烫了,别说沾染同化,就是在其中保全自己都困难。
一下愣住了,还没清醒过来,滚烫中又传来一股寒意,冲击他的本源。
‘怎么又冷又热的!这血有古怪!这不是人血!’
‘这是,蛟,蛟龙血!还不是一阶蛟龙!’
常年和血打交道的他一下就认出来了,不由得满脸震惊。
‘人的身体,却带着蛟龙的血,这是何故。还有他的嗓肺,不是龙也不是人。’
疑惑起来,这是什么怪物。不过,疑惑归疑惑,夺舍一旦停下来或失败,他就只有灰飞烟灭一种结果。
‘炼气期有二阶的血!莫非,他走的邪门歪道,所以这般?’
想想,这样的修士虽少,但不是没有,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通了。
面对蛟龙血,停住了,这不是能轻易对付的,可他没有选择。
‘他也不过是炼气期,就能拥有,我何尝不能!’
给自己鼓足勇气,那丝精血开始向血液延伸去。
灵魂中,浑身血气的健壮男子嗖的一下出现在一个世界里。
世界一片被灰蒙蒙笼罩,不见日月星辰、不知东西南北、不知时间、难问空间,灰蒙蒙中央,静坐一男子,半人半龙,木在那里,眼神痴呆,一动不动。
‘原来是这样的人,怪道是呢!’
‘这灵魂世界,怎么是这样的?’
疑惑丝毫不影响夺舍,对方呆在那里,没有一点反应。
‘夺舍成功后,一切就明了了!’
想罢,血红扩散,肆意侵占周围的灰蒙蒙,欲将它挤出这方世界。
现实中,修涯在地上挣扎着,他能感觉身体的异样,很想做点什么,可排异太强了,且远远没有要结束的样子,做不得其他。
越是这样,对方越欣喜,肉身进展的不是很顺利,不过灵魂进展的极快。几下呼吸,灰蒙蒙就变成了好一片血红。血红扩散的很快,但灰蒙蒙似永无尽头。
‘不可能没有尽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已经崩溃了,接下来只会崩溃的更快,只需要点时间!’
‘先把灵魂占据,再控制身体!’
‘占据了灵魂,夺舍也就成了。身体可以慢慢来。’
修涯逐渐意识模糊,模糊到强烈的疼痛都近乎感知不到了。对身体的控制逐渐减弱,渐渐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这样了,他很累。可这次,那就这样去了的心没有出现,他想活着,他要活着。
想控制血液动作,可排异太痛了,想想,这蛟龙血对方不好沾,不急。
‘想占我的身体,那就助你一臂之力。经受我的一切,你未必能承下来。’
灵魂中,正努力侵占的大汉一下疑惑,那呆着的人似乎动了。转头望去,对方突然消失,正疑惑时,周围的场景大变。
看着,不再是灰蒙蒙,而是变成了一处还算华美的宫殿。他也不再是自己,而成了对方,还是年轻几岁的。
‘已经开始获取记忆了吗?真顺利啊!’
看着自己,好一副模样!这夺舍果然顺利!
‘有这模样,谁还苦苦的来猎妖啊,那些大能抢着要,去陪衬赔偿,不就什么都有了!真是个蠢货。’
一下想到今后自己就是这副模样,一切就大不同了,不由得狂喜。
还没喜够,一金面黑衣人带着枷锁就出现了。二话不说,一把将他锁了去。
他想抵抗,一下发现自己无比弱小,抵抗不了一丝。或者说,记忆如此,无法改变。
也清楚这记忆不是他的,但要亲身感受,好适应将来的自己。
被带到一间阳光射不进的大房间里,里面,跪着一堆人这些人,一眼望去,估摸着三千多,都带着深浅不一的伤。有的还记着什么,面带惊恐。有的已经麻木,面无表情。
“跪下!”
一进来,他,也就是修涯,就被推到了人群中,就这样跪了下去。没有多想什么,这不过是对方的记忆,不干涉,好好感受就好。
现场安静了好一阵,不断有人加入,同时,金面黑衣人也越来越多。
最后,跪着的人数上涨到四千左右,黑衣人也到了一百个。
黑衣人手持马鞭,在人群中踱步。只见一黑衣人走到一十六七岁青年身前,厉声问:
“你叫什么名字?”
“江远何。”
话音刚落,啪的一鞭子就抽来,狠狠的打在那人身上,沾了鲜血,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你叫什么名字?”
这也没放过他,继续问。那青年沉思了一下,听着旁边,也有人被其他黑衣人问同样的问题。鞭子实在是太痛了,细想想,也跟着说了同样的话。
颤抖的说着,声音越来越细。刚说完,又是一鞭子。
“你叫什么名字?”
再问,他有些疑惑,细想想,强忍着疼痛,摆出跪服的姿势,提着声音,低下头,响亮的说了出来:
“回主人!我没有名字。”
这次,不再挨鞭子了,那黑衣人一脚把他踹翻,然后去问别人。
黑衣人走到修涯跟前,问着同样的问题,他身上的鞭子印已经很多了,也是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叫着主人,说着自己没事,没有被打。
黑衣人们走向各处,一遍又一遍的问着,人们一遍又一遍的回答着。回答的太多,渐渐的忘记自己的答案,只知道这样说就不会被打,就是正确的。
长此以往,绝大多数人就真的忘记了自己,也无暇想着自己了,只求苟活,能活着,就够了。
感受着,那灵魂带入修涯,逐渐模糊了彼此的界限。从一开始的看戏,到后来代入,最后融入。
他逐渐愤怒,想反抗,却又害怕,逐渐的认清现实,再渐渐的麻木。最后,意识不到,这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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