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二娘脸上堆满笑容,嘴里哼唱着:“……糖果一包接一包,吃了还有剩下一包。”
岳老三躺在一块大石头上,耳边充斥着婴儿的啼哭,心里烦躁得像猫抓,只听见叶二娘不停地哄着那孩子:“好宝贝,妈妈拍拍乖宝宝,快快睡觉觉。”声音里满是母爱,仿佛那孩子真是她的亲骨肉。
岳老三火冒三丈:“你天天抢个娃娃来,玩上大半天,搞得他半死不活,晚上又送给不认识的人家,让孩子爹妈心肝都疼,四处找也找不到,这不是添乱吗?还不如我直接结果了痛快!”
叶二娘温柔地说:“你别大声嚷嚷,吓着我的小心肝。我疼他还来不及,哪舍得让你伤他分毫?”
咔嚓!
话音未落,哭声戛然而止。
叶二娘抬起掐着婴儿脖子的手,轻笑着:“瞧,彻底安静了,总比半死不活强。”
岳老三瞥见叶二娘清秀的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不禁脊背发凉,心想:“我号称凶神恶煞,她则是无恶不作,我杀人还得找个借口,她无缘无故就能掐死个孩子,换我得犹豫半天才下得了手,这排名确实比我高一筹,我岳老三注定只能当个‘凶神恶煞’,这辈子也别想超越她了。”
岳老三刚要开口:“老大他……”
突然心头一惊,回头一望,只见十步开外,坐着一人,如同雕塑,一身青袍与岩石融为一体。
那青袍老者胡须垂至胸前,根根乌黑,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从额头直劈到下巴,血红狰狞,双眼圆瞪,直勾勾地看着岳老三,一眨不眨。
正是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的段延庆。
岳老三干笑了几声:“老大,我可不是要背后说你坏话。”
段延庆嘴未张,声音却从腹部传来:“你背后说我坏话的次数还少吗?我要是计较,你现在早成灰了。”
岳老三一跃而起,走到段延庆身旁:“老大,老四咋还没来呢?”
段延庆语出惊人,淡淡道:“不用等了,老四已经成灰了。”
岳老三和叶二娘听了,并没有表现出悲伤,反而好奇地问:“老四武功虽不高,轻功却是了得,是谁下的手?”
段延庆铁杖一点地,支撑起身体,腹部再次传来沉闷的声音:“我来迟,正是因为去查这事。我们四大恶人横行江湖,虽然彼此间没什么情谊,但同为四大恶人,这个仇还是要为老四报的。”
“凶手在哪?”叶二娘追问。
段延庆答:“线索指向山西、陕西一带。”
岳老三挥舞着鳄嘴剪,狞笑说:“走!让他见识一下,四大恶人不是那么好惹的!”
…………
经过山西,仪琳回到了恒山派,又三天后,杨天才抵达陕西。
因陕西武林门派林立,武风更盛,长安城内,提刀挎剑的江湖人士随处可见。
进城后,一眼便望见一座显眼的酒楼,门外设有拴马桩,众人拴好马,步入这家名为松鹤楼的酒楼。
松鹤楼招牌年代久远,被炊烟熏得乌黑,但“松鹤楼”三个金字依旧熠熠生辉,酒香肉味扑鼻而来,厨房的刀铲声和店小二的吆喝声交织一片。刚进门,一名伙计便迎了上来,热情招呼杨天等人上楼。
这酒楼人来人往,伙计练就了识人的本领,一眼看出杨天等人非同一般,服务得格外周到。杨天出手大方,赏了一锭银子。
伙计眼睛都亮了,更加毕恭毕敬。
“听说了吗,古墓派要办比武招亲,好多人都想当那古墓派的女婿呢。”
众人落座,一个长相粗犷、手脚粗大的汉子对同桌人说道。
他的同伴比他矮一头,却很胖,像个球,显得滑稽,闻言点点头:“我也听说了,说是古墓派的龙姑娘十八岁生日那天比武招亲,谁赢了不仅能娶她,还能得到古墓里所有的武功秘籍和财宝。”
另一桌的一位男子听到对话,探过头来:“这古墓派是什么来头,龙姑娘又是谁?怎么这么多人争先恐后?”
那矮胖汉子道:“听说是个隐世门派,藏着不少武功秘籍,而且龙姑娘貌美如花,吸引了不少人前往终南山。”
杨天轻抿一口茶,微微一笑:“原来如此……”
“我说啊,咱们还是早点离开长安吧,最近长安不太平,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许多舵主、长老都聚在长安……”
“丐帮副帮主被自己的绝学所杀,丐帮怀疑是慕容复干的,慕容家最擅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约在长安丐帮总舵对质……”
“吃完这顿,咱们就撤,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惹不起……惹不起……”
上官海棠见杨天侧耳倾听,低声问:“爷,要不要把他们叫过来问问清楚?”
杨天笑着摇头:“不必了,权当我听听八卦吧。”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生存智慧,这几个人表现得淋漓尽致。
忽然,杨天心中一动,就在几人谈论丐帮时,窗边有个人的气息微微波动。
杨天望向窗边,而那人异常敏感,也转过头来,两道冷电般的眼神在他脸上扫过。
杨天见此人身材魁梧,约莫三十来岁,身穿一件旧灰布袍,有些破旧,浓眉大眼,高鼻阔嘴,国字脸透着几分沧桑,眼神锐利,气势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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