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素宣承光现重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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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之夜的月光洒在裱画案上,顾云舟正在修补《寒山访鹤图》那残缺的云纹。羊肠线穿过唐代桑皮纸的裂口之际,手机忽然弹出警告:“检测到量子纠缠信号”。只见画中仙人的衣袂竟无风自动,内衬的暗纹展露出来——那居然是现代实验室的平面坐标图!

长安城的打更声传来,林掌柜捧着新制的澄心堂纸走进来,却瞧见顾云舟正在宣纸上写满了微分方程。“这是先夫留下的算式?”她指着一行变形的茶经符号问道。顾云舟却惊出一身冷汗:这些公式正是他穿越之前所推导的时空曲率模型,此刻却被八百年前的笔墨记录着。

子时,画轴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待视线恢复时,顾云舟发觉自己置身于现代实验室之中!陈铭的工位上还放着未吃完的泡面,墙上的电子钟定格在2024年7月24日15:47——正是他穿越的那个瞬间。他伸手去触碰扫描仪,手指却径直穿过了设备——他竟然是处于量子态的观测者。

“师兄?”身着实验服的陈铭突然推门而入。顾云舟想要呼喊,却看到年轻十岁的自己正抱着《寒山访鹤图》走进来。历史在眼前重现:画轴展开之时,实验室的灯光骤然熄灭,两个时空的裂痕开始相互吞噬!

在宁朝这边,阿芷察觉到顾云舟的异样。她的本体蒲公英突然结出如同LED灯般的花球,在夜空之中拼出“SOS”的摩尔斯密码。小满驱使鸽群叼来磁粉,林掌柜将茶船令符插入画轴,三人意外地启动了电磁屏蔽场。

现代时空的顾云舟看到了惊悚的一幕:年轻的自己消失的瞬间,实验室里出现了宁朝茶楼的投影。陈铭疯狂地操作着时空稳定锚,茶经碑的虚影正从屏幕朝着现实爬来。当他试图关闭电源时,量子态的双手穿过了闸刀。

“用装裱手法!”宁朝传来林掌柜的呼喊。顾云舟灵机一动,把虚空当作绫绢,将实验室场景当作画芯进行装裱。当他在虚无之中涂抹浆糊的时候,两个时空的交界处竟然出现了像宣纸纤维一样的阻隔层!

晨光破晓之时,顾云舟在茶楼中惊醒。画中的仙人多出了半截钢笔,林掌柜指出这是用李廷珪墨绘制而成的。用茶汤冲洗之后,钢笔化作茶针,针尖刻着陈铭的求救坐标:北纬3415,东经10856——大雁塔地宫的中心点。

众人潜入地宫之后,小满的银锁与塔心柱产生共鸣。青铜门应声而开,室内悬浮着无数的宣纸碎片,每一片都记录着不同时空的影像。顾云舟触碰写着“天工坊”的残片,顿时大量的记忆涌入脑海——陈铭在唐代改良印刷术,却致使活字基因库被毁坏;明代出现防弹衣引发了武器革命;而《寒山访鹤图》正是时空裂缝的显形载体!

“找到观测者就能重启……”阿芷的绒球拼出残缺的提示。顾云舟突然将画轴铺在磁粉上,鸽群掠过形成的电磁场中,显现出陈铭被囚禁在四维空间的景象。他正在用血在虚空书写:“修复即毁灭!”

危机时刻,林掌柜将茶船令符按在画中的实验室坐标上。茶汤顺着令符的纹路渗透进去,量子态的顾云舟突然能够触碰现实了。他抢在年轻的自己展开画轴之前,用装裱刀划破时空薄膜——2024年的实验室如同水中倒影一般晃动起来,两个顾云舟隔着时空合力将《寒山访鹤图》撕成了两半!

长安城地动山摇之间,画轴迸发出的白光将众人包裹。再睁眼时,茶楼依旧是那个茶楼,只是《寒山访鹤图》变成了空白卷轴,而顾云舟的手机里多了一段视频:陈铭在量子泡沫中微笑着挥手,背后是无数平行时空里那青葱翠绿的茶山。

暮色降临,小满发现了新的玄机。空白画轴映着晚霞竟然显出水墨轮廓:穿着实验服的陈铭在种茶,而量子态的顾云舟在裱画,两个时空的茶苗通过画纸的根系相连。阿芷抖落的花粉在画上组成新的提示:“观测即创造。”

打更声响起的时候,顾云舟在屋檐下煮茶。看着蒸汽托举着的月华,他突然领悟:每一次对古画的修复,都是在创造新的平行时空。而所谓修仙,不过是不同时空的文明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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