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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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既然寻到了这里,那就是命中注定!一切随缘!”老人喃喃自语,说罢,身形一闪,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隐入供台之后,不见了踪影。

躺在地上、看似进气多出气少的柳扶苏,待老人离开后,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眸中闪过一丝精芒。他缓缓坐正身子,目光不自觉地望向墙壁上挂着的二祖画像。

刹那间,那画像仿若活了过来,腾射出点点光芒,光芒越来越盛,将柳扶苏笼罩其中。

柳扶苏看得入迷,恍惚间,只见二祖从画像中缓缓走出,一袭白衣胜雪,仙风道骨,面容慈祥,朝着他伸出一只手。柳扶苏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下一刻,二人一步踏出,仿若穿越了无尽时空,瞬间来到了天外

柳扶苏只觉眼前光芒一闪,好似被一股雄浑至极的力量裹挟着,眨眼间便跨越了无尽虚空。等回过神来,已然立身于天外混沌之中,脚下是浓稠得仿若实质的混沌气流,翻涌涌动,似随时会将他吞没。抬眼望去,璀璨星海铺展在眼前,星辰大如磨盘,光芒交织闪烁,仿若一场永不落幕的烟火盛会。

可还没等他从震撼中缓过神,一股天生地养、浩瀚磅礴的威压便兜头压下,好似一座太古神山当头砸落。柳扶苏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心底慌乱成一团乱麻,那种渺小、无力之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这……这是哪儿啊?我咋到了这般地方?”柳扶苏脸色煞白,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目光慌乱地四处搜寻。

就在这时,身旁那戴帝冠、穿帝袍的二祖画像之人竟仿若活了过来,身姿高大伟岸,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让天地失色的威压。二祖并未言语,只是大手一伸,牵住柳扶苏,一步踏出,周遭星河急速后退,好似时空都为之扭曲。

二人稳稳落在一处虚空,此处能更清晰地观望星海。柳扶苏大口喘着粗气,还没平复心情,就瞧见二祖虚空盘膝而坐,双手迅速捏起印诀,动作行云流水,透着说不出的玄奥。柳扶苏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心下暗道:“这便是传说中的原始真修呼吸法?”

随着二祖呼吸法运转,周遭混沌仿若被一只无形巨手搅动,剧烈动荡起来。眨眼间,一尊遮天蔽日的磨盘缓缓浮现,庞大的身躯犹如一颗太古巨星,静静悬于二祖头顶。紧接着,天地间响起一阵仿若闷雷滚动的厚重声响,每一声都震得柳扶苏耳膜生疼。

“呼~哧~”

二祖一呼一吸间,星海中掀起惊涛骇浪,光芒汇聚成汹涌光浪,席卷着附近大星呼啸而来。那些大星仿若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一头撞进磨盘之中。刹那间,天雷轰鸣般的巨响不绝于耳,大星在磨盘内被无情碾碎,化作浓郁到近乎实质的能量,如奔腾洪流般汇入二祖体内。

柳扶苏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惊掉了:“吞星斩月,一呼一吸,碾碎星辰,这才是真修呼吸法的极尽吗!乖乖,一颗大星蕴含的能量那得有多浩瀚啊,就这么被二祖轻松吞了?”

二祖仿若不知疲倦,呼吸法持续施展,风暴范围越来越大,眨眼间便席卷了一个星系。无数大星在光芒中瑟瑟发抖,随后被无情卷入磨盘,化作精纯能量滋养其身。柳扶苏只觉心跳都快停止了,这般震撼场景,哪怕是亲眼所见,都觉得如梦似幻。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星海逐渐覆灭,星辰消散,化作一片死寂黑暗。二祖缓缓起身,原本生机勃勃的星海此刻枯寂死去,仿若被抽干了所有生机,沦为混沌中的一处死角。柳扶苏打了个寒颤,伸手摸了摸周遭虚空,只觉一股彻骨冰寒袭来,那凉意直透心底。

“这……这要是没亲眼瞧见,就算十世轮回,打死我也不敢信呐!一颗接一颗的星辰,就这么没了?”柳扶苏眼眶泛红,满心震撼与悲凉。

还没等他缓过神,一只大手猛地钳住他,二祖身形一闪,带着他在虚无中踱步前行。时空仿若被随意折叠,一步踏出,光芒流转,再出现时,已然立于九天十地之上。一座巍峨天宫浮现在眼前,气势恢宏,仿若能压制诸天万界,宫墙闪烁着神秘符文,散发着古朴威压。

天宫之中空荡荡的,唯有二祖帝冠帝袍加身,稳稳坐于帝椅之上,居高临下俯瞰天地众生。柳扶苏仰头望去,只见二祖面容枯寂,皱纹仿若刀刻,血气衰败干涸,已然油尽灯枯之态。

“二祖这是……咋就成这样了?明明都登临绝颠,举世无敌了啊!”柳扶苏满心疑惑与惋惜。

二祖静坐许久,最终缓缓抬手,抛出一道玄光。玄光仿若流星赶月,瞬间穿破九天十地,消失不见。柳扶苏心有所感,大喊道:“这是~二祖,你扔的可是你的道,你的路!”

然而,二祖仿若耗尽了所有力气,缓缓闭上双眼,神魂俱灭。可那真身依旧高坐帝椅,双手按在扶手之上,仿若不朽神祗,俯瞰诸天,散发的威压让柳扶苏连靠近都不敢,更别说踏入天宫半步。

刹那间,时光倒转,画面飞速消散,柳扶苏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消失在乱流之中。等意识回归,睁眼一看,自己竟又回到了祠堂之中。柳扶苏呆立当场,眼眶泛红,喃喃自语:“二祖,我看到了,你举世无敌,登临绝颠,远处天外,俯瞰红尘滚滚,百丈浊世,到了你那般,还是路尽吗?”心间满是孤寂、无奈与不甘,二祖那孤寂愤怒又委屈的情绪仿若烙印在他灵魂深处,久久不散。

“老八,你还活着,太好了!”

院外突然传来惊喜呼喊声,打断了柳扶苏的思绪。柳扶苏红着眼回头,就瞧见一头黑色老乌龟翻盖口吐长舌,龟甲之下,压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那老者正是老门主,此刻正躺在地上,四肢乱动,瞪大了眼睛倒看着柳扶苏,模样狼狈至极。

“师……父”柳扶苏眼眶一热,脱口喊出这一句。

老门主浑身一僵,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瞬间不动弹了,眼眶却泛起微红,喉结翻动,声音都有些哽咽:“你……你再喊我一声!”

柳扶苏吸了吸鼻子,别过头去:“师父,你怎么那么多事,先救你再说!”说着,走到院中,双手抵住老龙龟,用力推搡,试图挪开它救出老门主。奈何老龙龟身躯沉重如山,纹丝不动。

“哈哈!”老门主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躺在地上一副死而无憾的模样。

柳扶苏心头一痛,眼眶酸涩:“师父,你别这样……”他深知这一声“师父”,勾起了老门主多少情绪,也愈发觉得自己好似亏欠了绝仙门许多。

“哼哼~”这时,龟息声响起,老龙龟有了动静。柳扶苏赶紧抹了一把眼角泪花,站直身子打量老龙龟。只见它胸前压着一块青砖,青砖下还有一张金色法旨,法旨散发出淡淡金光,丝丝玄黄精气顺着老龙龟腹部融入进去,龟身上龟裂的龟甲竟在缓缓愈合。

“呃,我没死!”老龙龟沙哑着嗓子开口,四肢动了动,强撑着歪头想要起身,却“噗通”一声又倒了回去。倒着身子瞧见柳扶苏,难以置信地打了个哆嗦,身下老门主顿时痛苦呻吟。

“玄大人,你轻点!”老门主哀号道。

老龙龟翻了个白眼:“你别说话,让我静一静!”淬了一口唾沫,佯装训斥老门主。老门主撇撇嘴,小声嘟囔:“哼,这会儿装凶,等出去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这老乌龟。”

柳扶苏无奈摇头,伸手想去拿掉老龙龟身上的青砖:“前辈,你赶紧吧!”

“小子,不要动!”老龙龟急喝出声。

柳扶苏手一抖,吓得赶紧松手。

“砰~”

青砖落下,正中老龙龟和老门主。

“噗~”

“噗~”

青砖落下,发出重击声,老龙龟和老门主二人比着吐血~

柳扶苏方了~

老龙龟这才坦然,青砖是件异宝,很重,寻常人难以拿起,有缘者才能运用自如。

柳扶苏摸着下巴,围着两人转了一圈,笑道:“那我就算是与它有缘了?”

老龙龟一边吐血,一边警告柳扶苏:“小子,我劝你不要打它的主意,会给你惹出祸事的!”

它恐吓,换回一双白眼,老龙龟急了,哀求道:“少昊,昊哥,这东西对我有大用,看在九祖的面上,你就不要夺人所好了!”

老龙龟挣扎着,它伤势很重,硌的身下的老门主一阵酸爽,老门主发火,骂道:“老乌龟,不要给脸不要脸,不要再动了,再动我真的要炸了!”

老门主发火,直呼老龙龟的真身,他是真的生气了;一块砖将他们二人镇压,心中本来就憋屈恼火,老龙龟还动来动去,险些将他的人皮压破。

“小崽子,你对我不敬!”

老龙龟四脚朝天,甩着舌头,口水流了老门主一脸;它晃晃悠悠,故意用龟壳碾压老门主,嘲讽道:“哎哎哎,我就动,你能耐我何?”

“老王八,你是诚心找揍了!”老门主喝了一声,老龙龟的口水拉丝,差点没落到他的嘴里,吓得他赶紧闭嘴,老门主哪里肯算了,眼中玄光湛湛,两只瞳孔中出现漩涡,在眉心处祭出一只箭矢,毫不犹豫钉向眼前那只晃来晃去的王八头。

嘭~

箭矢钉在老龙龟的头上,刹那化作下霞光消失在天地之间,老龙龟的头部被震得像弹簧一样,足足晃了几十息,等到停下时,老龙龟哇的一声吐了,黄绿苦水从胃里翻涌出口,像一道喷泉喷了两尺来高。

哗啦~

苦水落下,犹如下雨,浇了老龙龟和老门主二人满脸都是!

老龙龟:“@#¥@#¥@%#”

老门主:“@#¥@#¥@#¥”

柳扶苏:“....................................”

“老东西,你疯了,拿裂仙箭矢震我,你要欺师灭祖吗?”老龙龟甩了甩头,舌头都大了,方才那道箭矢是老门主手下留情,否则,真敢钉穿了他的脑袋。

老门主满脸的绿黄之物,他很恶心,几次想吐却不敢吐,生怕吐出去再落到最终,哼道:“老乌龟,方才给你一个教训,真以为我怕了你了!”

“少昊,这件青砖与你有缘,赶紧将他拿走,我以小青山掌教的名义下令,这件宝贝从今以后属于你了!”

“快啊,傻愣着干什么?”

柳扶苏正看的热闹,忽听老门主这么说,他下意识伸手摸向青砖。

“住手!”

老龙龟闷哼,轰隆隆,它体内响起闷声,头上一对朝下的黑色龙凝聚出一团雷网,正对着老门主的面门,霹雳咔嚓,老门主的脸都绿了。

轰隆~轰隆~轰隆~

刹那间,紫电青光,老门主脸都绿了,百道电光落下,十几息后,老门主的脑袋上的白发根根树立,脸上黢黑,像是从锅灶里爬出来一样。

“咳....咳..........”

老门主张嘴,一口牙齿雪白,丝丝硝烟从他口腔之中飞出,他四肢抽搐,舌头也发麻。

“老方吧,喔嗨你冰了.........”

大舌头唧唧,裂仙箭矢自眉心凝聚,biubiubiu射向老龙龟的脑袋;老龙龟也打出真火,一对龙角啪啪啪射出电光,两人神通对轰,看到柳扶苏目瞪口呆。

半柱香过去了,柳扶苏站的累了,他朝后退了几步,坐在地上双手托腮,看箭矢与电光,恐怖啊,小院的石地裂开了,以二人为中心如同蛛网裂缝密密麻麻。

“嘿,我劈死你!”

“哈,我钉死你!”

一人一龟一点不像是受伤的意思,此等神通,随便一击都能开山裂石,但在不足三尺高度的距离中,二人持续对拼了半柱香的时间,还在继续,竟斗了一个旗鼓相当。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柳扶苏打了一个哈欠,他知道,这二人根本没有致命的伤势,只是被那块青砖镇压了,老龙龟不舍得青砖丢失,执意熬着,老门主不肯,他在最底下,颇受痛苦,二人本来就有矛盾,平日里给彼此一个面子,不曾揭开过。

今日,是一个点,触碰到了彼此的痛,一人一龟爆发了,要狠揍对方一顿,就算被镇压了,也不老实,再拼神通。

“你们玩吧,我就不陪你们了,我要去找宝贝了!”

柳扶苏嘀咕,他起身,径直走到一人一龟身边,轻点手,将压在二人身上的青砖取走,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祠堂,朝着金顶玄涧走去。

一人一龟还在拼神通,丝毫没有注意柳扶苏离开了。

半柱香后,二人同时停手,气喘如牛。

“老东西难怪敢对你龟爷爷不敬,有点东西啊!”

“老王八也不错,比我想象中强了那么一点点!”

“你说谁是王八?”老龙龟瞪眼,四肢晃悠,用龟壳碾压身下的贱人。

老门主瞪眼,骂道:“我弄死你个狗东西!”

三朵白花浮现,悬在老门主的头顶,花中有三道人形生物盘坐;一朵白花中人形再诵经,一朵在修行,最后一朵比较奇异,竟拿着一把杀猪刀在鞋底摩擦。

“三花聚顶,三尸.........真灵?”

老龙龟倒着脑袋,看得真切,它结结巴巴,看到三朵道花,又望见道花上有生灵,它吓得哆嗦;当他望见第三多道花上那位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修出了一个屠夫?杀猪的?”

老门主冷喝:“不,你说错了,是杀王八的!”

不知道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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