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圣诞节的三角恋 第四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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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怀着极度忐忑的心情迈向学校,内心犹如被不安与期待的丝线相互缠绕。然而,当我踏入教室,却发现凯的座位空空如也,他并未如往常那般准时出现在教室里。我下意识地将手探入口袋,指尖触碰到手机的冰冷外壳,拿出来一看,屏幕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来自杨逸风学长或凯的消息提示,恰似我的心一般寂静落寞。

在随后的漫长日子里,凯始终未曾露面。我每每望向那空荡荡的座位,思绪便不由自主地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我暗自思忖,他们或许正竭尽全力忘却我这个曾给他们带去伤痛与伤害的人吧。每念及此,我的心便仿若遭受重锤的猛击,疼痛之感如汹涌的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全身的每一个角落,可我却深陷在这痛苦的泥沼中无法自拔,遗忘对于我而言,仿佛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陡峭高山。

“小溪,我真切地感觉你的心思乱成了一团麻。”悦悦满脸写满了担忧,眼神在我身上停留片刻后,又缓缓投向凯那空落落的座位。

“嗯?”我微微歪着头,这几日的我仿若被深沉的沉默无情吞噬,话语寥寥无几,身心俱感疲惫不堪,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精力。

“也许,你对张泽凯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已悄然发生了改变。你仔细想想,最近你脑海中浮现他的次数,是不是相较想起杨逸风学长的时候还要多呢?我大胆猜测,你自己恐怕都难以分清到底钟情于谁了。”悦悦的声音里弥漫着浓浓的忧虑,如同阴霾笼罩。

难道真的是这样吗?我的心难道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吗?但不管怎样,他们如今都已离我而去,不是吗?那我还能怀有何种期待呢?

放学后,我拖着孤单且落寞的身影缓缓回到家,垂头丧气地准备开启院门。就在这时,我惊讶地瞥见院门上插着一枝洁白无瑕的玫瑰,娇嫩的花瓣在轻柔的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什么难以言喻的秘密。玫瑰之上,还系着一张精致的便条,上面清晰地写着:对不起,小溪,请原谅我。杨逸风。

怎么会这样?这真的会是学长特意送给我的吗?我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便条,在学长那刚劲有力的签名下方,果然看到了我名字的拼音缩写。我仿若能透过这简单的字迹,真切地看到学长写下这些字时那满含愧疚与懊悔的神情,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既有着丝丝喜悦,又夹杂着缕缕失落。学长是真的原谅我了吗?那凯呢?他是否也能释怀过往的种种呢?

一直以来,我都固执地觉得错全在自己。我满心疑惑,不明白学长为何会请求我的原谅,悦悦推测说,或许是因为那天学长的言辞说得过重了些。

从这天起,每天院门口都会如时钟般准时出现一枝白色玫瑰。其实,只要是学长所为,无论他做什么,我都能毫无怨言地原谅,只是我内心忐忑,不知道他是否能真切地知晓我的心意。

许多天后,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突然手机屏幕亮起,收到了张泽凯的短信。他关切地问我,是否已经寻觅到了我所一直追寻的幸福,是否此刻正悠然地沉浸在幸福的甜蜜怀抱之中。看着这条短信,我的泪水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我猛地意识到,一定是凯将我初中暗恋学长的事告诉了学长,是他默默努力,全力帮我挽回了学长的心。在凯的心中,难道我的幸福竟有着如此举足轻重的地位吗?

就这样,日子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天天缓缓流逝,假期即将悄然来临,可我依然未曾见到他们两人的身影。悦悦说,大家都迫切需要时间来冷静沉淀自己的情绪。然而她却无法理解,每一分每一秒对我而言都如同在烈火上炙烤,是无尽的煎熬。

凯消失后的第二个周末夜晚,我独自在厨房默默地清洗碗碟,水流声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孤独地回荡,仿佛是我内心寂寞的伴奏。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远远地传来。我缓缓放下手中的碗碟,用毛巾轻轻擦干手上的水珠,然后缓缓走向门口。会是小佐又粗心大意忘带钥匙了吗?我在心中暗自猜测着打开门,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张令我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脸庞。

是学长!他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门口,嘴角挂着一抹如春风般温柔的微笑,眼底的深情仿佛能将我整个儿溺毙其中,让我无法自拔。他怀中抱着一束娇艳欲滴、散发着迷人芬芳的玫瑰,脖子上还优雅地围着我之前送给他的那条淡蓝色围巾,在朦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动人心弦。

“你……”我惊喜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不让我进去吗?”学长笑着打趣道,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仿佛害怕被我拒之门外。

我呆愣在原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仿若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学长见状,轻轻将手中的花递到我怀里,声音低沉而充满了诚挚的歉意:“对不起,那天我真的不该说那些伤人的话。张泽凯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了,是我不好,小溪,你能原谅我吗?”

“你没有错,我深知你为何无法忍受谎言的存在。是我不对,我早该坦诚相告一切。”我接过花,将它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曾经,看到张泽凯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杨逸风学长,而如今,望着学长,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凯的身影。

“小溪,你的意思是你原谅我了,对吗?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是吗?”学长急切地问道,眼中满是热切的期待,“谢谢你的围巾,它是我收到的最特别、最珍贵的礼物。这些天我一直想来找你,又怕你还在生气。你知道吗?看到你在车后拼命追赶,不慎摔倒在地,我的心好痛,我好想停下,可是……”

“风!”我打断了他的话,此刻我的思绪混乱如麻,仿若被暴风雨席卷过的草丛。一边听着学长的深情告白,一边想着凯为我所做的一切,心中的疼痛愈发强烈,仿佛被无数根针深深刺入。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艰难地说:“其实,我没有因那天的事怪你,只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不能,我不能如此自私地只考虑自己的感受……

“为什么?”学长的眼神瞬间黯淡无光,满是忧伤与失落,“你的心在动摇吗?是不是喜欢张泽凯?”

“……”我不禁在心中反问自己,是吗?我难道真的喜欢张泽凯吗?

“他来找我,把你以前的事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为了向我告白甚至掉进了下水道,为了和我在一起还假装失忆……我曾对谎言深恶痛绝,无法忍受欺骗,但与你分开的日子让我彻底明白,更无法忍受的是失去你。”学长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真的吗?学长真的不介意我假装失忆的事情了吗?曾经那么厌恶谎言的学长,竟然原谅我了,还说了这么多让我感动不已的话。”这曾是我梦寐以求的场景,可为何此刻心中除了喜悦,还缠绕着一丝莫名的悲伤呢?

“是张泽凯让我明白这一切的。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了他,我会拼尽全力让你再次喜欢上我,我愿意为你付出我的一切。”学长的目光坚定而深情,仿佛能穿透我的灵魂。

呜呜呜……我是不是在做梦?学长一次说了这么多甜言蜜语,让我感觉如此虚幻不实,仿佛置身于云雾之中。我终于得到他的心了吗?我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吗?望着学长真挚的眼神,我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我流着泪笑了,感动地说:“学长,你知道吗?也许我的思绪很混乱,仿若迷失在迷宫之中,但我的心从未动摇,我喜欢的自始至终只有你。可是,即使现在原谅你,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会幸福,因为我失去了一个我无比在乎的人……”

那个从小就默默守护着我、曾发誓要给我最完美幸福的人……我怎能忍心失去?

所以,杨逸风学长,原谅我的任性,原谅我不能如此自私地只顾及自己的情感……

“小溪,我们之间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学长的声音充满了悲伤与无奈,仿佛失去了最珍贵的宝物。

“对不起,学长……”我只能艰难地说出这三个字,我无法说出“结束”二字,那会让我脆弱的内心彻底崩溃,仿若大厦倾颓。

原谅我,学长,即便你会从此离我而去,这也是我经过痛苦挣扎后最后的决定。

“我会等你的,小溪。”学长失落地看着我,语气却无比坚定,如同磐石般不可动摇。

“学长……”我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愈发汹涌,怎么也止不住。

学长对我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那笑容中却藏着深深的落寞,转身缓缓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之中。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渐渐平静下来。这一刻,我无比坚信学长会陪伴我度过所有艰难险阻,他的承诺如同璀璨星辰照亮我内心的黑暗。

我会等你的,小溪。耳边再次响起学长的话,我仿佛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心意,无论遭遇何种风雨,他都会像我曾经暗恋他那般,怀着坚定的信念,永远等我……

我回到房间,目光落在那束白色玫瑰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学长,我也会等你。

心莫名地安宁,我拿出手机,给张泽凯发了条短信:其实,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过了一会儿,恶魔小弟回家了。

“姐,我回来了。”他冲我做了个鬼脸,便准备回房。

等等……张泽凯不见了,他怎么如此淡定?对了,他肯定知道凯在哪里,所以才这般优哉游哉地看我痛苦!

我猛地起身,一把抓住他质问道:“小弟,老实交代,张泽凯在哪里?你要是敢敷衍我,我就把你打得连爸妈都认不出!”

“姐!”小弟挣脱我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他好像要回英国了,回他爸爸身边。也许再也不回来了,姐,你对他太不公平了。”

“我知道。”这次我没有反驳,并非觉得公平,而是心中满是深深的愧疚。那天晚上对他说的话,即便未曾看过他的日记,我也后悔不已。伤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我的心犹如被千万根针扎着,痛入骨髓,那疼痛的感觉时刻啃噬着我的内心。

“洗洗睡吧!”小弟看着我落寞的模样,也不忍再责备,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试图给我一丝安慰。

“他现在在哪里?”我不死心地追问,无论如何我都想再见他一面,哪怕只是短暂的告别。

“我不知道,别问我了。”小弟说完便躲进房间,不再给我任何机会,徒留我在原地满心惆怅与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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