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浮漓还是想不出原主阜漓究竟做了何事,竟让丞相如此赶尽杀绝。本想着问问慕卿云,看看慕卿云会不会想到什么。
可是问过慕卿云之后,她只是说原主阜漓跌落悬崖那日曾说要告诉她一件很重要的事,可还未来得及告诉她,原主阜漓便被人约到了京城后山。
既是很重要的事,想必定是对丞相一派来说很重要的把柄,眼下虽说还无从知晓不过她一定会查清楚的。毕竟原主阜漓也算是她的恩人,如若不然这“借身之恩”,她可无以为报啊。
阜漓:“说起来,我之前在你眼里是怎样一个人啊?”
听得阜漓这般发问,慕卿云便与阜漓讲起了阜漓之前的事情。
慕卿云是在二八年华之时遇到阜漓的,阜漓第一次见她便对她一见倾心。
那年阜漓十七岁,得知慕卿云不能出宫,她便总在街上买各种各样的东西带进宫中,只为博得慕卿云一笑。
那时慕卿云对阜漓并无心意只是想让阜漓站在她这边,让她成为她的一把“利刃”让她只为她效力。
后来阜漓向她表明了心意,慕卿云为了继续拉拢阜漓便佯装自己也对阜漓有意,实则她只是想将阜漓留在身边。
再后来阜漓越来越喜欢慕卿云,可慕卿云再也装作不了心悦阜漓,只是每次脸上都会有些勉强的笑着听阜漓说话。
她知晓阜漓对她的心意,可她给不了阜漓想要的,一切都是为了稳固她在漓国在朝堂的地位。
可当她得知阜漓因她跌落万丈悬崖之时,她才知晓她终究还是低估了阜漓对她的心意,也终究亏欠了阜漓。
听得慕卿云说完这番话,浮漓便又不自觉的流出一滴泪来,她与阜漓终究还是不同的,她做不到像阜漓那般拼尽全力的去爱一个人。
慕卿云只觉有什么东西滴落下来,抬头一看,便瞧见阜漓如那次看到那封信一般,红着眼眶不自觉落泪。
看到这一幕,让她心脏不自觉抽痛起来。
慕卿云:“阿漓,你怎么了?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见慕卿云一脸着急的伸手去擦自己眼角的泪,阜漓便不自觉在心里苦笑了一番。
其实她第一次见慕卿云之时就知晓原主阜漓有多心悦慕卿云,因为那时竟连她都能感受到从内心深处传来的喜悦之情。
她从未见过慕卿云也从未对慕卿云有过任何心悦之意,所以那种情感只能是原主阜漓的。
阜漓:“你没有错……”
只是,原主阜漓实在太傻了……
深吸一口气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阜漓便问慕卿云为何这两日不见小兵部尚书来她寝殿寻她。
慕卿云一听便说自己这些时日忙着审阅奏折,无暇去兵部尚书府探望夏黎,阜漓一听便打算明日替慕卿云去一趟兵部尚书府。
阜漓本是打算将椿姑娘留在此处帮她揪出宫里的杀手,可是慕卿云更担心阜漓的安危便让椿姑娘与阜漓一同回去了。
坐在回府的马车里阜漓掀开车帘,一抹夕阳落在了阜漓的脸上,只听得阜漓叹了一口气,椿姑娘便开口了。
椿:“小女子听阿萤姑娘说过,小阜大人跌落悬崖之后记不得之前之事,不过却未曾想到小阜大人之前竟如此心悦公主殿下……”
阜漓闻言只是说,若一个人果真这般心悦另一个人,那么即便是从万丈悬崖跌落也定不会忘了对那人的倾慕之情。
可自那之后那人不仅将之前之事全部忘却,就连对心上人的倾慕之情都忘却了,天底下怎会有这般巧合之事?
即便是有一个人的性子、行为举止、生活习性又怎会与之前天差地别,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
阜漓:“若是椿姑娘,你会觉得是因何?”
椿姑娘听完阜漓这般反常的话,便用右手抚上阜漓的脸确认过没有易容的痕迹,这才将手给放了下来。
倘若果真是冒名顶替的,想来早就被刑部尚书大人或是公主殿下给识破了。可若不是冒名顶替,那是……?
阜漓见椿姑娘方才摸了摸她的脸,想来是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了,心里感慨不愧是杀手出身警惕就是高。
椿:“小女子,不知……”
阜漓:“因为我……不是真正的阜漓,因为我只是来自另一个朝代寄宿在阜漓身体里的一缕魂魄,还因为,我来之时这副身子的主人便已经死了。”
闻言,椿姑娘不自觉的瞪大了双眼。若不是她曾听阿萤姑娘说过小阜大人与泱少将在破庙抓恶鬼之时,一开始只有小阜大人能见得那恶鬼还能伤了他,她眼下还真不敢相信。
二人后来坐在马车里虽一路未再说些什么,不过用过晚膳入夜之际阜漓却敲响了椿姑娘的房门。
椿姑娘见阜漓手里拿了一个小瓶子,本以为又是小阜大人研制的祛疤膏,却未曾想小阜大人又自己做了一种不会掉色的朱砂墨。
椿姑娘:“朱砂墨?”
阜漓:“想来这几日你用了祛疤膏后肩上的疤痕应淡了些,可是我听阿萤说了你很在意这条疤痕,所以便做了一个朱砂墨。”
阜漓:“只要在你的右肩疤痕处画上一朵彼岸花,想来便能遮住这道疤痕了。”
听完小阜大人说的话,椿姑娘便让小阜大人进了屋里反手关上屋门,坐在床边将衣裳褪了大半露出两个香肩来。
阜漓将朱砂墨倒在砚台里,用一支很精细的毛笔沾着朱砂墨,一笔一画的在椿姑娘右肩上画着形似‘椿’字的彼岸花。
见阜漓画的这般认真,椿姑娘心里的波动便越发强烈起来。
她先是问阜漓是女子魂魄还是男子魂魄,随后又问阜漓身死之前芳龄几何,最后又问阜漓姓甚名谁是作何的……
阜漓:“椿姑娘对本小姐这般好奇么?”
阜漓一边画彼岸花,一边回答椿姑娘说自己是女子魂魄,身死之前也就双十年华,名字与阜漓很像只不过她是三点水这个‘浮’漓。
至于是作何的嘛,她说她曾是一位“教书的老师”。
二人一个问一个答,不知不觉椿姑娘身上这朵形似‘椿’字的彼岸花便画好了。
阜漓将铜镜拿过来,椿姑娘转头一看,觉得“小阜大人”为她画的这朵彼岸花可真是好看极了。
椿:“原来竟是位教书先生,怪不得手这般巧~”
浮漓:“我可不只是教书先生,我的副业可多着哪……”
椿:“莫非小阜大人身死之前也是位美人儿?”
浮漓:“那当然,我长得跟阜漓那简直是一模一样,就是我俩性格却是天差地别。”
浮漓:“或许,我就是另一个朝代的‘她’吧。”
椿:“想来定是因二位都是极好之人,老天才会眷顾小阜大人前来此处吧~”
浮漓:“正因如此她才对我恩重如山,我才一定要为她报仇以还她‘借身’之恩。”
看着阜漓的面容,椿姑娘在心里幻想了一下小阜大人真正的面容,她知道无论小阜大人是谁她都已经完完全全的属于小阜大人。
无论阜漓是谁,她都属于阜漓,她的命她的人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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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鸡还未鸣,阿萤便起床在门外叫阜漓起床上早朝了。阜漓困得一脸睡意,却突然发觉被窝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睁开眼睛一看,阜漓看到椿姑娘正穿着亵衣亵裤躺在自己旁边,且还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阜漓:“啊……”
阜漓:“不是,椿姑娘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这……不是我的房间吗?”
环顾四周确认是自己的房间,阜漓这下可惊讶住了。
椿:“昨夜太冷了,小女子便来寻小阜大人了,见小阜大人睡得正香小女子便与大人一同入眠了~”
阜漓:“那我身上这五个牙印是怎么回事?”
椿:“小阜大人那日救小女子之时在小女子身上划了五刀,小女子也只是礼尚往来罢了~”
见椿姑娘说的一脸理所当然,阜漓也是很无奈。想起来自己还要上早朝,便起来穿衣裳了。
阿萤进门之时只看见穿着亵衣亵裤的椿姑娘和正在穿衣裳的大小姐,吵着闹着说自己也怕冷明晚也要跟大小姐一起睡。
阜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