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打开了话匣子,阿萤就跟堇惜讲起了她遇到阜漓之前和遇到阜漓之后的事情。
阿萤是京城旁边某个小村庄的孤儿,她和堇惜一样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娘。
阿萤八岁那年无意间进了后山,被后山的一个恶鬼诅咒了十年,若不是遇到了阜漓还真不知她这辈子还能不能摆脱那个恶鬼了。
自八岁那年起每次月圆之夜,恶鬼的“荧火诅咒”便会发作。
发作之时荧绿色的痕迹会像血管一样从脖颈蔓延到脸颊,每发作一次便会“痛不欲生“。
阿萤:“若不是遇到了我家大小姐,还真不知我能活到何时哪……”
堇惜:“原来阿萤姑娘身上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许是因为同是孤儿,堇惜很能理解阿萤的心情。
随后,堇惜便也跟她们二人讲起了常离“火莲症”的事情。
常离与堇惜一样也是孤儿,常离十岁那年被堇州老参士收养,堇惜五岁那年被堇州老令尹收养。
在堇惜眼里常离有时如长姐一般常常关心她,有时如老师一般悉心教导她,有时又会如朋友一般与她谈心。
老令尹去世之后她继任堇州令尹,那时有很多人都不相信她,只有常离一直在默默支持她。
有次常离“火莲症”发作,老参士虽竭力运功为常离压制,可还是未能减轻几分常离的痛苦。
虽说常离每次发作之时都会极力隐忍,可是就连堇惜都知道火莲症发作之时,会像燃烧了五脏六腑一般难受。
堇惜:“我真的很怕常离姐姐哪次火莲症发作之时会受不了,更怕常离姐姐也会离开我……”
阿萤与阜漓见堇惜突然难过了起来,二人便拍了拍堇惜的肩膀说一定会有办法的。
堇惜看了看阿萤又看了看阜漓,突然想起来之前曾听老令尹说过,阜漓的爷爷离世之前好像为她种了一朵水莲。
刚准备开口还没来得及开口,三人便看到县衙门口围了一堆人,还听到了剑器碰撞的声音。
三人走进一看,一位习武的老前辈正在与常离过招。
那老前辈看起来武功虽说不俗,但常离也没落下风。
阜漓:“这位老前辈是何人?”
堇惜:“这个剑疯子,老参士在世之时他就总突然跑到县衙里来缠着老参士与他比武。”
堇惜:“如今参士爷爷不在了,他便时不时来寻常离姐姐了。”
阜漓:“看他这架势不会与老参士有仇吧?”
话音刚落,那剑疯子老前辈本正和常离在比试,可是不知他看到了谁就一个闪身来到了那人面前。
椿姑娘刚出县衙门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瞧见一个习武的老头朝着自己攻了过来。
椿姑娘拿出匕首抵挡了一下,可还是被这剑疯子老前辈给击了一掌。
常离:“椿姑娘……”
阜漓一看自家暗卫被他给打了,连忙就脚下发力一个闪身来到了椿姑娘旁边拦腰接住了椿姑娘。
椿姑娘:“咳咳,大人你回来了~”
虽说这一掌力道看起来没那么重,不过想来他也是用了几分力道的。
阜漓将椿姑娘扶稳之后,便将椿姑娘护在了身后。
阜漓:“阿椿,你先退下。”
朱唇轻启几个字,便流露出了让人不容置疑的感觉。
椿姑娘见阜漓这副模样想来是自家大人又生气了,乖巧的回了声是就退到了一旁。
常离:“老前辈,你为何要对椿姑娘动手?”
剑疯子:“老夫方才听她的脚步声便知她是杀手出身,既是杀手那干的可都是拿钱害命的买卖。”
剑疯子:“老夫只是想为民除害罢了。”
常离:“可椿姑娘并非如此……”
常离本欲开口向那剑疯子说清楚,谁知那剑疯子冷哼一声直接让常离住口。
阜漓今日本就心情不佳,闹了这么一出这心情就更不佳了。
阜漓:“既是老前辈,竟还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对本小姐的贴身暗卫出手。”
阜漓:“常离参士与堇令尹敬你几分,你便不知天高地厚了不是?”
一听这话,那剑疯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剑疯子:“你这小丫头又是何人?方才若不是你护着她老夫早就……”
阜漓:“早就将她一掌击杀了是么?”
阜漓:“都已马上入土的人了,还非要谋害人家黄花大闺女的性命不成?”
阜漓:“你这老头子还真是厚颜无耻……”
说完,阜漓便一瞬来到那剑疯子老前辈面前给了他一掌,虽说阜漓的力道不重可还是将他击飞了出去。
剑疯子老前辈被击飞三米开外,吐出一口老血,却仰天大笑了起来。
剑疯子:“上次这般还是老参士在世之时,如今他这老头子已离世多年,世间再无他人能如他一般待我。”
剑疯子:“今日,你这丫头竟能如他一般……”
话还未曾说完,不过剑疯子老前辈的眼神里满是怀念。
阜漓:“那看来老参士也如我一般觉得你这个老头子是年纪大了却又这般固执,这才这般生气。”
阜漓:“不论是何缘由,你也不该冒然出手伤人才是。”
阜漓:“如若不然,你与那谋财害命的老土匪有何区别?”
此话一说出口,剑疯子又觉阜漓此刻说的话与当年那位刑部老尚书对他说的话一般无二。
剑疯子:“丫头,你是谁家的孙女?”
阜漓:“刑部老尚书家的孙女……”
虽不知那老前辈为何突然这般问,阜漓还是下意识回答了他。
剑疯子:“原来如此……他们二人在世之时老夫每每犯错,他们一个二话不说就会给老夫一掌另一个便会对老夫说教一番。”
剑疯子:“想来,是老夫真的做错了……”
也不知剑疯子想到了何事,便仰天叹息一声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那老前辈离开之后,不知慕祁云何时出现在了阜漓旁边。
开口叫了一声“小阜尚书”把阜漓吓了一跳,二话没说就对着皇上的肩膀捶了一下。
阜漓:哼~
慕祁云:朕,朕的肩膀……
几人一同回到后院,阜漓又仔细的为椿姑娘把了把脉。
确认她只是受了一些内伤之后,才放心让阿椿与阿萤一同出去抓药了。
二人离开之后,阜漓便来到慕祁云房里向他提起了水莲的事情。
慕祁云:“水莲?朕听闻刑老尚书离世之前不知从何处寻得了一株水莲的种子。”
慕祁云:“据说老尚书将那株水莲种在了墓室里,只有你才能进得去。”
阜漓:“竟还有此事?”
慕祁云:“小阜尚书不妨等回京之后亲口问一问刑部尚书,想来刑部尚书对此事会更清楚一些。”
堇惜本想寻阜漓与她谈一谈水莲的事情,可是阜漓却不在房里。
阜漓从慕祁云房间离开回到几人所在的房间这边,还未踏进房门便听得了堇惜担心的声音。
阜漓寻声而去来到常离房间,发觉常离的呼吸与脉搏都很紊乱,想来是火莲症发作了。
常离:“额啊……”
堇惜:“常离姐姐我这就为你运功……”
堇惜试着为常离运了一些内功,可是常离的情况似乎并没有好转。
堇惜:“小阜尚书这可如何是好啊?”
阜漓:“让我来试试吧……”
阜漓来到常离面前,一只手拉着常离的手,另一只手缓缓为常离运功。
半响,肉眼可见的缓解了常离的火莲症症状。
堇惜:“我还是第一次见能这么运功的……?”
常离:“堇惜……小阜大人……”
半响之后,常离缓缓睡了过去。
阜漓的手还被常离牵着阜漓不敢惊动常离,堇惜为常离擦了擦汗便轻声走了出去将门给关上了。
阿萤与阿椿回来之时寻不到自家大人,这一问堇令尹才知晓原来自家大人是在常离参士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