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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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能有奖励给宿主,它也不会藏着掖着。

应怜这下是真不开心。

下午课程结束。

应怜离开教学楼朝校外走。

傍晚阳光下,人来人往的校园门口,徐鹤一顶着一头耀眼的蓝发,吸引着大学生妹妹们的目光。

他倚靠在蕴含着力量感的法拉利488车身上,姿态闲适无比,手里转着手机,眼睛看着大门的方向。

看到等的人出现,他高抬手臂挥了挥,“小怜。”

应怜正要向他走去,景修从另一侧走过来恰好挡在了应怜面前。

“大小姐。”

应怜惊讶他的出现,“你特意在这等我?”

景修颔首,“是的,大小姐。”

应怜微微蹙眉,“不是让你叫我名字吗。”

景修,“……”

习惯一时让人难改,特别是那种让人奴役出来的习惯。

景修定了定神,叫她,“应怜,我有话想跟你说。”

“嗯,你说。”

景修敛眸看着她,郑重其事地开口,“一年,我保证一年之内…”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男声打断。

“小怜。”徐鹤一将应怜拉到身边,话是对应怜说的,眼睛却是冷冷盯着景修,“我来接你回家,等你好久了。”

那流露出来的占有欲,景修懂。

他无数次在应怜身上体验。

他知道应怜有个青梅竹马的死对头,既是死对头,应当是水火不相容,为何他会对应怜产生占有欲?

他又不懂了。

应怜挣了挣,“我学长找我有事。”

徐鹤一似笑非笑,他能不知道景修是谁吗。

一个穷小子,就是学习好点罢了。

应怜一直把他当狗打骂,按理说,现在该没牵扯了才对。

徐鹤一问,“这位同学,你找我们小怜有什么事?”

没有什么居高临下,但景修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种距离差异——他和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是一种阶级差。

单就阶级两字,就难以跨越了。

景修并未作答,只是看着应怜补充刚才那句没说完的话,“应怜,我答应你,在一年之内我就让你听个回响。”

平静的音调,不像诺言,倒像闲谈。

单单这样,也足够让徐鹤一心中不爽了,“什么意思?”

他不喜欢被应怜摒弃在外的感觉。

应怜瞧他一眼,“我回去再跟你说。”

景修抬起黑沉的双眸,“应怜,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不客气呀。”应怜笑颜如花,“你也要答应我,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景修直直看着她。

以前想过拉着应怜一起去死。

现在呢?

现在难说,但总归是有点不一样了。

死能解决大部分问题,但死又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不想再看他们继续聊下去,徐鹤一直接拉着应怜离开,把她塞上了车,车子很快绝尘而去。

这点,路上车流并不拥挤。

法拉利穿梭其中,车速过快,路边倒影一幕幕后退。

徐鹤一侧脸线条很冷,“小怜,你怎么还和他有牵扯?”

应怜对他的态度感到奇怪,“他是我学长啊。”

有些话又不能说,徐鹤一忍着心里的烦躁,“你们刚刚到底在说什么事。”

“我资助他五百万当做创业的启动资金。”

“什么?”

徐鹤一猛地踩住了刹车。

应怜因惯性而往前冲,又被安全带给扯了回来,差点被砸个眼冒金星。

她扶额瞪眼,“你做什么,这样很危险知不知道?”

徐鹤一两手抓住应怜的肩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借给他这么多钱?”

应怜好声好气地解释,“我不是说了嘛,给他当创业的启动资金。”

徐鹤一死抓这个问题不放,“你为什么要帮助他?小怜,五百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她到底是为了弥补景修,还是对景修产生了别样的感情?

后者的话,他不敢深想。

应怜拂开徐鹤一的手,“正因为不是小数目,有了这笔钱,他在创业的路上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这么为那个穷小子着想?

徐鹤一直接气笑了,“你心大,你就不怕他卷着那笔钱跑了吗?”

应怜忍不住叹口气,“你多想了,景修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他。”

毕竟就是因为有女主的帮助,景修后来才对女主死心塌地,从而产生了想要弄死她的心理。

景修有野心,他那么想要向上爬,他只会抓着这根浮木努力游向岸边,而不是抓着浮木被水给冲走。

但这事跟徐鹤一解释也解释不清。

徐鹤一心中有些刺痛,闭了闭眼,眼中的痛苦无比清晰,“你认识他多久,你就这么信任他?”

他的小青梅,对一个外人都比对他要信任得多。

他竟然嫉妒起景修。

应怜说,“无关认识多久,是否信任,我只是相信他的人品。”

换句话说,就算景修真携款而逃了,那笔钱就当做对他的补偿吧。

五百万在她的任务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徐鹤一手指微颤,心口难以抑制地慌乱,“你喜欢上他了?”

应怜觉得他莫名其妙的,“这又跟我喜欢他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帮助他罢了,我知道他的项目现在正缺一笔钱,我解决他的燃眉之急,将来收取巨额回报,对我来说这就是一笔投资。”

徐鹤一并没有放下心来,“真是这样?”

应怜一把推在徐鹤一的肩膀上,有些生气,“要不然还能是哪样?”

徐鹤一抓着应怜的手按在胸膛上,让她感受着他的心跳、他的情绪,光线充足的车厢里,他脸上写满了嫉妒两个字,“小怜,我嫉妒他。”

应怜,“……你嫉妒他什么?”

徐鹤一,“你对他这么好,我嫉妒。”

景修凭什么?

他和小怜本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们本不应该有任何交集。

如今还牵扯上了钱财和人情。

世上,就人情这种东西最难说得清,分得开。

应怜啼笑皆非,拍了拍他的脑袋,“徐鸟鸟,你不需要嫉妒他,我也会对你好的。”

徐鹤一眼睛一亮,“要怎么对我好?和我约会吗?”

他对约会是有多执念。

应怜轻哼,那种傲娇劲被她拿捏十足,“我们现在还不是可以约会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