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唯在人群中细细打量,想看看这群人里是否有更面熟的角色。
结果是一无所获,除了盛纮,他一个眼熟的都没看见。
或许~这里面也藏着几部戏的主角,但任思唯并非是古装剧迷,没认出来也属正常。当初要不是知否大火,他也不会看过那么几集。
‘回头要不要从系统里再买些古装剧来看,这尼玛太有意思了。’
‘系统,这个盛爸爸是我看过的那部电视剧里的盛爸爸吗?’
【不清楚!】
‘你说~要是给盛爸爸看知否他会是什么反应?’
【嗯~大概率会疯掉。宿主你太坏了,专挑人家三观下狠手。】
‘是哦,可我怎么忽然有种小兴奋呢!’
【宿主别闹,他的人生可能是部电视剧,说不准你的人生也是部……】
‘你是说~我也是某部电视剧里的主角?’
【不,宿主你这么浪,大概率会是一部网文小说的主角,还是扑街的那种。】
任思唯不服:‘凭什么?’
【宿主你认命吧,你瞧,好好的一个原创世界突然融入知否这个大火过的IP,肯定是作者码不下去了又开始蹭同人的热度。】
‘……卧槽你说的好有道理!’
“小公子?”
盛纮有些不满任思唯的态度,这人太失礼了,和人搭话却把人家凉到一边。
“哦,你说。”
“……小公子你认识盛某?”
“不认识呀!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没记住。”
盛纮气到肝疼:“那你是如何知晓我姓盛,还有我家中的儿女。”
“那个~”任思唯胡扯道:“我是在神游的时候逛到你家的。”
“神游!?”
“额对,就是神游,道家元神修炼你懂吧?”
“不懂!”
盛纮老实回答道,他一个正经读书人怎么可能了解那些神鬼异事。
“就,元神,神魂,灵魂,鬼你总知道吧?”
“知道。”
“那就是了,我呢,修炼的时候有时会神游诸天,以鬼神的状态巡视天下。你家的事,就是我在一次神游中看到的。”
任思唯凑到盛纮耳边低声道:“我看到,你家的林小娘害死你的另一个小老婆,啧啧啧,那个被害死的小妾着实可怜呦,临死前还念叨着你。”
盛纮当即一颤,腾腾腾朝后大退几步,手中的笏板摔落在地都顾不上,惊恐的看着任思唯。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盛纮是知道的,他做人也一向小心谨慎在家中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可他没万万想到这句话是真的,真有鬼神在暗处观察着他。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哈哈,我当然是人,只是有些许不同于常人的本事。盛大人放心,我们修行者也是懂规矩的,通过鬼神知道的事情我们通常不会和人说。”
那就是有不通常的时候喽。
一时间,盛纮杀人灭口的心思都有了,任谁都不希望自己的私密被外人知道。
但盛纮心中更多的是恐惧,这人有此异术实在是太可怕了。
眼见殿外同僚投来异样的目光,盛纮急忙捡起笏板凑到任思唯身前,低声祈求道。
“还请公子,不,是仙长。请仙长莫要把此事告与旁人。”
“放心吧,我们修行者都是有节操的,不会平白无故毁人声誉。”任思唯又道:“不过,盛大人您也别嫌我多事。您的家风是该正一下了,你再心疼小娘子,也不能这么惯着不是?”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我回家就去打死那个贱人。”
“唉~别这样,那好歹是条人命。我是叫你管教,可没让你杀人。多造孽呀!你也得往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后宅争宠斗狠还不是因为你没把一碗水端平。”
盛纮用力点头,只要任思唯不把他家的丑事曝光,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任思唯也就随便叨叨了盛纮一两个小时,上朝的时间便就到了。
盛纮:‘我有一堆脏话,奈何不敢与人说……’
文武大臣们陆续进殿上朝,任思唯则是被小太监拉到殿外的某个角落候着,等待皇帝老子的召唤。
这一等又是个把小时,他都快蹲睡着了小太监方才呼唤着让他进殿参见。
大庆殿内文武百官林立左右,中间空出的丈宽走道上,任思唯直愣愣的站在中间看着皇帝。
按照小太监所说,他这时应该向皇帝跪下扣头自称草民某某某拜见吾皇。
任思唯现在却不想这么干,他不乐意。
这倒并非是他过甚的自尊心作祟。在讲究天地君亲师的年代里,跪拜是礼数,并非是侮辱人的一件事。
他之所以不跪,是因为从他进入大殿开始就感受到强烈的恶意,有些人暗搓搓的想要弄死他,那他还跪个屁。
见任思唯如此无礼,有大臣忍不住率先出声呵斥道:“小子大胆,面见圣人还不快拜见行礼!”
任思唯白了那人一眼,谁啊?一个一点印象都没有的跑龙套,有什么可豪横的。
此举却是惹怒了那位大臣,他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在朝堂上耍愣的。
“狂徒,你焉敢藐视朝堂!”
任思唯双手一摊,模样很是无辜:“我没有啊,我明明只是藐视你而已。”
“你……无知小儿岂敢在圣人面前作妖。”那大臣出列冲皇位拜道:“圣上,此子粗鄙不堪,岂能担当得起求雨的重任?应当杖责严惩立即驱逐出宫!”
任思唯闻言大喜,冲那人拱手道:“多谢义士相助,我也觉得自己不合适,快快打我板子把我放回去吧。”
“你……”
那位大臣却是哽住了,这时他方才想起来,这次求雨可不是什么重任,而是巨坑。
眼前的小子也并非是以往依仗奇淫巧技攀附圣人的术士,而是被御史台推出来‘祭天’的倒霉蛋。
这小子只要不傻,心中怕是巴不得有人赶紧把他踢出局。
正当这位大臣左右为难间,一御史站出来道:“朱大人所言有失公允,任小仙长乃方外之人,我等岂能用凡俗的规矩强行约束。”
“圣上,任仙长是有真本事的奇人,看似年幼,却有通天纬地之才,于坊间声名显赫。还请圣上莫要因此点小事责罚与他。”
见有人帮他解围,那位朱大人立即借坡下驴:“对,方才是臣糊涂,任仙长的名声我也有所耳闻,确实是有真本事的大才。是臣肤浅愚昧,观任仙长年轻…心中起疑罢了。”
任思唯十分不给面子的切了一声:“我说~两位大人,我又没给你们塞银子,实在用不着你们帮我打广告。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竖子,安能担当的起朝廷委派的重任。你们找错人了。”
“哈哈,任仙长谦虚了,您的大名在市井中谁人不知……”
“哎哎哎别来这一套,捧杀我呢?”任思唯毫不留情面的说:“咱直接说开了吧,我哪里得罪你们了?你们要如此害我。”
御史脸色阴沉起来:“……仙长,你这是什么话?”
“实话,好好看看我的脸,我才多大?就算有些许本事,求雨那么大的事你们好意思塞给我?求不来怎么办?你别说到时候失败了也不会拿我怎样。”
御史被任思唯怼得哑口无言,他混迹官场久了,却不曾见过如此混不吝的选手。
这小子咋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呢?
以往与他博弈的都是朝堂内的斯文人,大家手段再黑,计谋再阴损,也不会在皇帝面前把这些东西撕扯开。
士大夫的颜面还要不要?
哦~对了,这小子不是士大夫。
御史暗自头疼,他现在接什么话都是错的,实在为难死个人,心中不免埋怨起白纲。
这小娘乳的就是个傻×,你要为你儿子报仇,直接安排些刀手杀上门去便是。非得自作聪明安排什么一箭三雕的计谋,岂不知人家和你压根不是一个路数。
当然,细究起来这也不怪白纲,他们谁都没料想到任思唯的路子会这么野。
按照白纲的想法,直接杀上门去太过野蛮且会为家族抹黑,实在不符合大宋士大夫的风雅做派。
于是他先给任思唯送钱,保全自家声誉。再来通过关系,把任思唯这个仇人推荐去求雨。
圣人令下容不得他推脱,求不来雨,等待仇人的只有身败名裂的下场,且到时候运作一下灭其三族都有可能。儿子的仇这不就报了嘛。
最后,自当今圣上登基后,天灾人祸不断,皇祐6年更是发生日食的异象。皇帝颁发罪己诏都发麻了,叫他们这些当大臣的看着都心疼。
眼看又要闹旱灾,这时候他把任思唯往上面一推,到时候再把祸国殃民的帽子一扣。
杀之,即平民怨又报私仇,还能为圣上分忧。何乐而不为。
就像在后世,科室主任故意刁难有胃病的下属,让他给总BOSS敬酒。只要还想在单位里混下去,给你倒硫酸你也得喝。
然而,任思唯这种直接掀桌子的行为,着实出乎他们的预料。
天子让你求雨,你就应该诚惶诚恐的应下来啊!
掀桌子是什么鬼?
你就不怕得罪圣人天子?
“你……”
想不出话折的御史看向大殿中的同僚:诸位,谁来给我解个围?
诸多大臣选择无视他求助的目光,任思唯一看就是个混不吝,他们才不会傻傻的上去纠缠,平白惹得一身骚。
“退下!”
端坐在皇位上的赵祯终是发话,看向御史言官的眼神中带着失望。
御史连忙躬身退回人群中,这次丢人算是丢大发了。
赵祯再看向任思唯,神情复杂:“你多大了?”
“17岁!”
“十七吗~”
赵怕祯轻声呢喃,若是他的曦儿还在,现在应该也有这么大了。
其实,自任思唯进入大殿,赵祯看清他的面容时就感觉很不好。
太年轻了!
御史台那边推出一个江湖术士准备‘祭天’他是知道的,可他没想到任思唯这么年轻。
他的大臣们竟然打算用一个刚成年的孩子的命给他遮羞。他们好意思,他这个当皇帝的还觉得丢人呢。
赵祯勃然大怒:“你们,如此处心竭虑的就是为了为难一个孩子!是哪个混蛋想出的主意?”
一听赵祯把任思唯定义为孩子,殿中的大臣们便暗道不妙。
孩子,这可是官家的逆鳞。
“是谁?”
见一众大臣装聋作哑,赵祯愈加气氛:“包拯!平日里就属你话最多,现在如何不做声了?”
包拯?
任思唯没想到人群里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位大人物,视线扫视,想要知道这人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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