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仙长,这边是当初的阵眼所在。”
“不过据我所知,这个阵眼并不是原先的。”
上古文溪将自己所知道的全盘托出,陈禾在假山前徘徊不前。
这里面一定有东西,她能感知到。
“还请让人把这边挖开。”
周煦看向上官文溪,对方听到这个要求,愣了一下,疑问道:“难道这样不会把整个法阵全部破坏掉吗?”
“不会的,我们只是看一下阵眼有没有出现问题。”
上官文溪有点为难道:“曾经父亲专门叮嘱,此处为法阵核心所在……”
“如此以来,我不敢自专。”
他们两个没有说话,但表情说明了一切。
雪域山庄的假山处,几人就那么愣愣的站在那里,没有人说话。
上官文溪不确定他听的对不对,又重复了一遍道:“要把假山给凿了?”
陈禾点点头,“我们要确定阵眼是否完好。”
“不知庄主可曾告知你,阵眼是何物?”
上官文溪沉思半刻,道:“既然父亲临走前将此事全权交由你们,就全凭二位了。”
说罢,他便招呼侍从,叫来一堆人待命。
“只需要把这个假山挖开就好。”
几人动作很是麻利,周煦在一旁监工,见挖的差不多了,他就叫停了。
“好了,剩下的我们来,你们都走吧。”
周煦挑了挑眉,向他略微点了点头,又道:“这里不需要你们,还请将无关人等都离开吧。”
上官文溪脸上划过一丝错愕,倒也没说什么,和一干人等全部离开了。
陈禾捏了口诀,在此处起了一个小型法阵。
然后她便转身等着周煦操作,但周煦却久久未动。
陈禾叫了一声他,周煦轻声嗯了一下。
“小师妹,你可否感知到一缕妖气。”
说话间,陈禾也察觉到了,她想了想道:“其实刚来那天路过这里,我就感觉到了,大概也就是从那个时间,我的眼睛开始难受。”
两个人着手开凿假山,根据图纸,阵眼其实是在假山的东侧一角,并非在正中间。
于是挖起来也没用很费劲,越挖妖气越弥漫,陈禾问道:“难道是那个濒死的大雁?”
说完她又自我否决了,濒死的大雁是击碎法阵的,怎么会在假山下。
一个红布包裹的东西很快就出现在两人眼前,如果不出所料,这就是作为阵眼的东西了。
陈禾没多想,直接打开了。
那一幕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里面赫然放着的是一副妖髓……
他们竟然敢用大妖做阵眼!
这绝对不是师傅的手笔。
周煦拿过这个包袱,却看见陈禾猛的吐了一口血出来,“师兄……”
陈禾腿一软,她吐出来的是黑血,左眼瞳孔间的金色覆盖住了整眼,“我的左眼看不见了,师兄。”
突然的意外,让周煦顾不得手上的东西,他搀扶着陈禾,看了眼吐出来的血迹。
“这东西有问题,我们不是说阵眼都被转移了吗……”
陈禾脑子还没糊涂,这副妖髓一定有问题。
紧接着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恍惚间,二人感觉天旋地转,一齐晕了过去。
再睁眼,白茫茫一片,是陈禾的识海。
周煦也被拉了进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踏入别人的识海,周煦有些不知所措,这种情况他还从未遇到过。
陈禾的左眼恢复了光明,刚刚掉落在地上的妖髓此刻,在他们的眼前。
慢慢的在空中复原。
竟然真的是一只大雁。
看这妖髓,竟然是一直修为很高的大雁妖。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的识海?”
陈禾自言自语道。
周煦的眼睛直接对上了陈禾识海深处。
一阵雾气弥漫在陈禾的识海,两人再次陷入了眩晕。
……
“不要啊!”
“我求求你们,不要啊!”
女子被侍从架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喊着,看着眼前同样被束缚起来的男子,泪流满面。
“你们要杀就杀我啊!”
四周蹿出来几条粗长的铁链子,绑住了男子的手脚。
“杀了他?”
“不要想的那么简单。”
“我们和妖族的血海深仇,你全忘记了吗!你这个不孝子女,都不配见我上官家列祖列宗。”
“就让他替换成为阵眼吧,反正你们不是山无棱,天地合?让他在这里生生世世守护我们雪域山庄吧。”
女子已经接近崩溃,两个眼睛哭的快要流出血来。
随着一声令下,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啊!不要啊!”
女子挣脱束缚,用尽了全力跑到前面,她没有半点犹豫,跳进了阵法里,顷刻间,凡人之躯化为乌有。
画面顷刻间消散了,陈禾的衣襟上残留这大片血迹。
但他们还在陈禾的识海里未能出去。
“你怎么样了小师妹。”
周煦身体不能动弹,他刚进来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小师妹的神识压迫着他,他动弹不得。
但明明自己结了金丹,实力更在她之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师兄,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吐血啊。”
陈禾感觉自己浑身不适,之前每每进入识海,丰盈充沛的灵力都会滋养它。
而这次却不同,她感觉自己周身紧绷。
“刚刚的画面,难道是这个妖髓留下来的?”
陈禾回想起刚刚到画面,她好像隐约猜到画面中的女子是谁了。
眉眼分明与雪域山庄庄主相似,莫不是她是庄主的姐姐?
他到姐姐不是去世很久了吗?
这个阵眼为何与他的姐姐有关?
周煦提醒道:“这个雪域山庄原先就是庄主姐姐的,在他姐姐去世后,他才继承了这个庄子。”
陈禾这才想起来,点了点头,“我们怎么会在我的识海里。”
“似乎现在也出不去。”
陈禾觉得有些荒谬,“我怎么连自己的神识都控制不住了?”
“妖髓的缘故。”
“这个大雁,至少是大妖级别,甚至可以和契俞比肩。”
“你身上有契俞曾经留下的妖气,这个妖髓怕是吸了这抹妖气,才得以把留下来的东西展现给我们看。”
这样似乎也能说得通。
陈禾喉头发痒,嘴里的血腥味太重了,想咳嗽却咳出满嘴腥味。
熟悉的妖气再次弥漫,二人又是一齐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