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是觉得光按人头分配不够科学。”庄图南解释道，“比如种水稻的队能用得上镰刀，种棉花的队可能更需要铁锹。”
老师微微点头：“你能想到这一层很不错。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是怎么想到用这种方式列式的？这可不是课本上教的……”
“我自己琢磨的。”庄图南笑了笑。他总不能说这是两辈子经验之谈，加上离收卷时间还很长，他无聊，然后突然恶趣味一上来，然后就随便多写写了。
“那你平时……”老师还想问什么，但看见走廊尽头有人朝这边张望，赶紧压低声音，“这样，你先回去。等成绩出来后，记得来找我。”
走出校门，蝉鸣声此起彼伏。路过供销社时，他看见林栋哲和庄筱婷正蹲在台阶上吃冰棍。
“考得怎么样？”林栋哲跳起来问。
“还行。”庄图南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两毛钱，“你们不是也要考试了吗？这次考好了给你们买新书包。”
人活两世，他深知这个年代最难得的就是求知若渴的心。
“图南哥，你这次肯定能考上一中！”林栋哲咬着冰棍含糊不清地说。今天中考，教室要做考场，两小学生放假，就特意来考场外接图南。
庄筱婷瞪了他一眼，“我哥当然能考上。你要是也能考上一中，我请你吃一个月冰棍。”
“说话算话？”林栋哲眼睛一亮。
庄图南好笑地看着这两个小鬼打赌。经过这几个月的重点辅导，他们的成绩也进步不小，后面的跳级考试应该问题也不大。
“行了，回家写作业去。”庄图南打断两人的争执，“筱婷，你那道分数加减不是还没弄明白吗？”
“诶，我也要去！”林栋哲连忙跟上，“图南哥，我数学作业还有两道题不会呢。”
三人回到院子，黄玲正在厨房忙活。锅里飘出阵阵饭香，还有一股青菜炒蛋的味道。
“妈，我们回来了！”庄筱婷蹦蹦跳跳地进了厨房。
“知道了，”黄玲一边炒菜一边说，“你们先跟你哥学习，等会就开饭。”
堂屋里，两个小家伙摊开作业本，林栋哲抓耳挠腮地看着数学题。
“先写草稿。”庄图南拿出纸笔，“你看，分母不同的时候，要先通分……”
“图南，筱婷，栋哲，出来吃饭了！”
“阿姨，今天又有红烧肉！”林栋哲一闻到香味就坐不住了。
黄玲笑着说，“赶紧吃，吃完接着学习。”
“哦～”林栋哲声音拖老长，学习之路漫漫长，他不知何时是个头。
饭后继续学习，两个小家伙已经适应了这样的节奏。庄图南讲得认真，他们听得也专注。
“铃铃铃——”门外响起自行车的铃声。
“是我爸！”林栋哲一下子站起来。
林武峰把自行车停在院子里，手里还提着个纸包：“玲姐，这是厂办那边发的点心。”
“哎呀，还破费什么。”黄玲从厨房出来，“栋哲最近进步可大了，你们也别太操心。”
“那是，跟着图南学习准没错。”林武峰笑着摸摸儿子的头，“对了图南，听说你今天考得不错？”
“还行。”庄图南点点头。
“真棒。”林武峰竖起大拇指。
“行了，栋哲，回家了。”林武峰牵起自行车，“明天继续来。”
“图南哥再见！”林栋哲抓起书包跟在父亲后面。
“诶，等等。”黄玲突然想起什么，从厨房拿出个饭盒，“宋莹上夜班，你带回去给她热热。”
“好，谢谢玲姐。”
“跟我们客气啥。”
庄筱婷打了个哈欠：“哥，我也困了。”
“去睡吧，明天继续。”
“交卷！”
林栋哲意犹未尽地放下笔，转头看向后排的庄筱婷，比了个竖起大拇指的手势。
监考老师瞪了他一眼，他赶紧把手缩回去，但眼睛里的得意怎么都藏不住。
这场跳级考试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在考前预习题里兜了一圈。
三年级的题目，在庄图南的特训之下，早就被他们啃得连渣都不剩。
“栋哲，筱婷，考完啦？”宋莹在校门口翘首以盼。
“妈，这次我肯定......”林栋哲话没说完，就被宋莹拉住：“先别说，等成绩出来再说。”
松鹤楼的包间里，两家人围坐在圆桌前。宋莹看着桌上林栋哲的考卷，眼眶都湿了：“这孩子，这皮猴子，真让他考过了……”
“玲姐，”宋莹拉着黄玲的手，“多亏了图南。要不是他，栋哲这孩子整天就知道疯跑，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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