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莫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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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袍白发,老者持刀,刀光一闪即逝,众人法宝尽出。

“果真是极乐宫。”

待白发老者落于三人身前,

“祖父,孙儿甚是想念。”南柯趋前道。

“好孙儿,长高许多。”

“拜见南老英雄。”流云施礼道。

“装神弄鬼,南老儿,多年不见,武功倒是长进不少。”谷子海言道。

“哦?你竟然未死?今日便送你上路。”一刀劈出直取谷子海,“南老儿,你莫要逼人太甚。”谷子海又一件法器被毁。

“神外化身!”极乐宫一人沉声道。

“极乐宫,果真不可小觑,竟敢伤我孙儿,先接老夫这一刀。”

“南老英雄,何必如此动怒。”

“诸位,且听老朽一言,不知诸位从何处得来消息,说我这师弟身具魔体。还望诸位明辨是非,切莫胡乱杀生。况且当年天魔一事,诸位又身在何处?”

“诸葛宗主,吾等当年皆有要事缠身,再者家师占星卜卦,知晓人间将有此一劫,况且诸位如今不也安然无恙?”

“叶无极,你可知道人族和妖族伤亡几何?”

“那又怎样?生死有命,岂能强求他人怜悯?吾等修道之人,理应一心向道,而诸葛宗主却贪恋尘世。”

南柯插话道:“叶哥哥,我虽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我想说修道便是修心,心成则道成;若道成而心不成,那便是伪道。”

此言一出,南修武顿时有所领悟,只是不及深思。

“师弟,所言极是。”

“魔童一个,休要扰乱吾等道心。我心向道,自可修道。诸位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开天一式!”

金光汹涌,刀影如林,铺天盖地般冲向四方。

“大海无量!”海水汹涌而起,掀起滔天巨浪,却被刀光轻易劈开,刀光依然直直冲向众人。

“区区一具法身,何足为惧。天地无极!”七十二把飞剑,腾空而起,与刀影轰然相撞。

“叶无极竟能与大能平分秋色。”

“花界!”天香谷谷子海之成名绝技,花界可困杀强敌。

“玄心正法,燃!”满天符箓须臾燃烧,香气弥漫,谷子海嘴角微扬。

南柯顿感昏沉欲睡,几欲跌倒。

“岂容尔等造次。镜像天地!”玄静当机立断,果断出手。

众人瞬间被带入镜中世界,花无踪,符亦消散,唯留众人跪地叩拜。

而外,叶无极眼神迷茫,却悚然惊道:“天境!”随即捏碎一枚符箓。

流云抱着南柯此时亦是惊愕不已。

“无妨,本姑娘从不伤人性命。只是,麻烦将至。”

天空之上,一道威严肃穆的身影显现,“善!”

仅此一字,刀影瞬间溃散。

“拜见师尊。”叶无极跪地叩首。

“武,你可知罪?”那身影转视南修武。

“师叔,弟子不知。”南修武跪地回禀。

“念你修行不易,只要交出魔童,本座可从轻处置。”

流云插话道:“你高坐云端,可曾知晓百姓苦楚,善与恶皆由本心。天魔降世,你又在何处?对一幼童言魔,你岂能称善。”

“诸葛流云,本座念你对尘世稍有建树,不与你计较,切勿再执迷不悟。”

“悟与不悟,我自存于世间,除魔卫道,我随心而行,你善又从何来?”

“天地大劫将至,吾心唯存正念。”

“善从何起?”一叶轻飘而出。

“圣子?何不现身一见。”那身影对着那片叶子言道。

“不便相见。”

“圣子,六十年之约已至,大劫将至,请速回宫。”

“本圣子行事,无需汝多言。”

“然,此间大劫将至,圣子安危当由本座守护。”

“休要聒噪!”

“圣子,何苦动怒。天境!还不速速现身!”

“嘿,我道是谁,原是叶大美人。不过我偏不现身,汝能奈我何?”

“叶倩,汝闹够了否?还不速速离去。”

“好,好!圣子好威风,望圣子好自为之,走罢。”

“师尊,那些极乐宫门徒?”

“无用之人,弃之亦可。”

待二人离去,玄静旋即抹去镜内众人记忆,携出景象世界置于海面。

风抚叶坠,数人持续前行,南修武分身难以维系,且因大战耗损颇巨,须臾便消散无迹。

南柯已然心满意足,路仍需继续迈进。与师兄七年情谊笃深,师尊之命亦当谨遵。

玄静一事,乃为太古隐秘,原为天境,青虹剑本是此界第一缕阳光所化,而天境便是那缕阳光映照于一混沌石所化,彼此相辅相承成就道身,而上古大战青虹隐匿,天境被击碎分为两块,一块在无泪之城,一块不知所踪。后无泪之城重现尘世,因燕红叶而现。

“玄静,区区玄心宗,岂容得你这等大佛。”

“老猪头,若非看在师傅的颜面,我迟早教训你一顿。你师叔不也有诸多秘密吗?你为何不询问他?”

“老猪头,不过本姑娘事先告知你,此娃存有后患无尽。”

“无妨,他若成魔,我亲自斩之。师叔曾言,此次浩劫成亦在他败亦在他。何不任他护我正道,平定浩劫。”

“若浩劫本就是他呢?”

“浩劫始于他。玄静,你虽为太古明镜,却不明人心,魔心亦是心,心之所向既是起始亦是终结。”

“诸葛兄,别来无恙。”一袭素衣自后方徐行而来,北岳莫长空。

“莫兄,久违了。”流云抱拳施礼。

“请。”

“请。”

一个是浪里白条如影随形,一个是青芒闪烁银枪夺目,好不威风。但见白衣人屈指轻弹枪尖,空气炸裂之声震耳欲聋,卷起海水如怒涛般涌向四周,直奔远方而去。

“无极身法,诸葛兄已然臻至化境。”

“莫兄,切莫打趣。”

二人并未罢手,海面上身形交错,金铁交鸣之声此起彼伏。银枪闪烁,尽被白衣人以指力化解。

“莫兄,留神了。”

“霸王枪!”卷动海水恰似银龙腾空,又俯冲而下,直入海中。却见白衣人双手成爪,银龙竟自上方俯冲而下,及至白衣人头顶,流云骇然却已无法收势。

“流光!”流云伸手欲抓。

一人握枪尾,一人抓枪头。

流云不明莫长空是如何避开那致命一枪的。只见莫长空身形一闪,瞬间消失无踪,紧接着便抓住枪头。

“莫兄,好身手。”

“诸葛兄,此乃微末之技,不值一提。倒是诸葛兄,这无极身法已然登峰造极。”

两人各自返回船只,遥相对望,“诸葛兄,切勿贪恋酒色,此界恐有大事发生。”

“莫兄,小弟既已投身红尘,便要在这红尘中磨砺心性。无论大事小事,随心而为即可。”

“诸葛兄,可是要前往秘境?”

“莫兄,吾欲往无泪之城寻觅一物。”

“哦?”

“莫兄,在下龙宫赫龙儿。”

“赫兄,北岳莫长空。”

“莫兄,在下龙宫海无情。”

“海兄。”

“莫公子,妾身有礼了,龙宫妖姬。”

“果真是名震天下的奇女子,在下北岳莫长空。”

“诸葛兄,听闻此子乃七夜转世之身?”

“莫兄,轮回之说,虽难尽亦不可信。”

“我观此子天庭饱满,实乃练武之良材,与我宗秘法颇为契合,不知诸葛兄可否割爱。”

“莫兄,你之为人,在下自是信得过,只是受人之托,不敢有忘。”

“哈哈。小兄弟若有需要,尽可来北岳寻我。”莫长空取出一块玉佩,掷与南柯之船。“玄静,可有异样?”流云轻声问道。

“不过是定位玉佩罢了,可将计就计,无需担忧。”

流云颔首示意后,南柯道:“多谢莫师兄。”

两艘船一路同行,风平浪静,直至一座岛屿映入眼帘。岛边船只众多,海风呼啸,旌旗飘扬。

“为何玄心宗始终未能寻得天神教?”流云心生疑惑。

“此岛,有阵法守护,其等级之高,前所未见。诸位可要登岛?”玄静传音道。“老猪,你可想好了,此阵非我所能破。”

此时,南柯率先登岛,流云等人亦步亦趋。天空骤然炸裂,时光逆转,一座城池若隐若现,悬于空中。“无泪之城!”众人悚然惊呼。

“十日之期已至,速至教廷商议!”一道声音蓦然响起。

南柯再进一步,城池便向海岛靠近一寸,然因高度之故,众人未能察觉。

待众人登岛,“天神教”三字赫然显现,高悬虚空,经久不散。众人未曾察觉的是,丝丝魔气自上空飘落,附着于三字之上。

一血袍老者,率众步入天神教庭,众人并未察觉三字此时已然消失。

教廷规模宏大,高耸入云,流云本欲寻觅进入无泪之城之法,却闻得,“秘境之始,源于无泪之城!”

“赫老,可有法子使我等进入秘境?”

“少主放心,此事已然办妥。”

“甚好,不知何时方能进入?”

“待无泪之城降落,即可开启。”

未察觉丝丝魔气,自上空落于南柯之身,须臾之间,无泪之城显于众人眼前。

神乎其技,众人皆惊叹不已。只见城门之上“无泪之城”四字神秘莫测,下方一侧书写“天地本同根”,另一侧则模糊不清。

“天境开!”玄静心默念道。

“无字!绝无可能!吾在此数十万年,曾见有人在此书写。”

“老猪头,这个地方我不想进去。”

此时只见南柯有些茫然,举起一只手,嘴中喃喃道:“开!”

只见城门大开,教廷内众人被吸进一空。教廷外天神教众,跪拜在地,“恭迎教主回归,恭迎教主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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