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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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夕受阻,仅是一阻。

无泪之城,知秋一叶之灵魂,化作一片树叶,飞至南柯之眉心处。

“回!起!”

混沌之泪,骤然消失,化做一滴泪水,点落心间,魔气好似被引导,直奔心间而去。

白发赤目依旧,静静站立,一夕剑,此刻已刺穿南尊之身躯,少年泪水滑落,老者却满心欢喜。

渐渐一冷一暖,两者皆倒下,圆月乌云虫鸣,秋风海浪沙滩。

魔尊消散,石像双目大开,好似远古巨人,单膝跪地,“恭迎圣尊回归。”

神庭之外,“恭迎圣尊回归!”

神庭内,诸葛流云抱着南柯,南尊双目迟迟未闭,久久不离南柯之身。

南柯已无泪,城池亦有心。魔气依然从四面八方而来,天下有魔,南柯便承受一份痛苦。

天下之大,人心不古,有人就有江湖,就有纷争,就有私心,私心之大,便是魔。

一夕剑,欲要挣脱南柯之手,混沌之泪封印之力,也无法彻底封印此剑。

燕红叶用大法力,用破碎的的刀和戟,将一夕剑彻底包括在内。

剑,紫色长剑,钝剑无锋,纹路密布,似是废剑。

一日,一月,一年,不知岁月变迁几何,神庭之门一直未打开,巨大石人依旧跪在两旁,之间蛛网密布。

海风依旧,白发赤目一少年,青衣素布,魔气内敛,残剑立一旁,插进岩石寸许。少年面对大海,遥望南明大陆,后面又有两少年正在切磋武艺,一枪,一剑快速变换,碰撞之声并未引起白发少年回头。

天镜合力只斩掉少年之部分记忆,以前的记忆断断续续在脑海中闪现。有些人注定一辈子孤独,有些人注定被遗弃。

“师尊。”

“嗯。”

诸葛流云已经风烛残年,由红叶搀扶。

“师弟,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师兄,为什么我是白发,而他们却是黑发。”

“师弟,一个人责任越大,心力用的也多,少年白头很常见。”

“师兄,何时回大陆?”

“师兄我老当益壮,海风还能吹些时日,再等几日吧。”

从庭院的深处传来了一阵轻盈的琴音,似是悠扬的歌声在悠悠飘荡。白发赤目的少年静立片刻后,又将目光投向远方。在他心中,依旧思念那遥远的南明大陆,那是他曾经的家园,也是他心中永远的牵挂。

庭院之中,饭香四溢,一中年妇人,见栅门开,笑颜道,“刚刚好,饭菜还温热。”

白发少年,只吃素食,不进荤菜。凡血肉之躯,皆不能食。

“师兄,我想回大陆。”

“你想好了,那就回。”

“师兄,我想一个人回去。”

“可。”诸葛流云思索道,“你两位师侄,久别大陆,也应该回去看看,不知师弟能否照顾一二。”

“可。”

“谢谢,师尊。小南柯,我们一起游历大陆。”宋文清高兴道,儿时的记忆慢慢浮现。

一夜无眠,黎明,一艘船,南柯一身黑衣罩住白发,三人,登船离岛。

神庭之门依旧无人,然石像异动,惊动幽冥堂,血衣堂,修罗堂,大祭司。

众人见神庭之门恢复如初,石像站立两旁。

“大祭司?”

“神主,已走,不知何时归来。”

“命,幽冥堂,监视大陆动向,好生保护神主。”

“其它堂主,各司其职,不得有误。”

七年前,魔气渐散,魔物渐渐消失,人族,妖族恢复清明。和平相处,然生灵涂炭,到处残垣断壁。新旧势力更迭,当年十大势力,三大势力斩断情缘不理世事,依旧销声匿迹。海龙宫自归顺天神教,在大陆独霸一方地界,与极乐宫分庭抗礼。

玄海城,海龙宫管辖,三人,白发显得格外瞩目。

玄海城发展的更大,因为诸葛流云的关系,发展的最早。人族与妖人络绎不绝,南柯来此恍如隔世,冰冷的双眼,漠视着一切。

“无缺哥哥,这个好看。”文清又跳脱至别处。

“无缺哥哥,来这。”

海无情,玄海城护卫之统领,人海中又见海无情,两人对视一眼。未言语,分别而行。

“此人,好生面熟?”海无情疑惑道。

“头儿,怎么了?”

“无事。”海无情一步三回头,心头疑惑。

“哪里来的漂亮娃儿?”一调戏之声响起。

“闪开!”只见几人围困文清,无缺喊道。

几人未动,南柯心中却有异动,眨眼之间,剑出,围困之人皆被斩杀。周围好事之人渐渐增多。

“嗯。”海无情,转身而回。

“赫公子?”

“海将军,此人当街杀人,快快捉拿。”华衣男子战战兢兢道。

一冰冷之意,覆盖海无情,又见赫公子之人人首异处。好事之人只留两三个还在观望。

“光天化日之下竟猖狂如此,拿下此人!”

师兄妹亮出武器,准备应战。南柯缓慢走着,一步杀一人,正好走至二人身前,除海无情外尽皆被斩杀。剑尖在海无情额头前停滞,只差寸许。好事之人脸色巨变,城内杀人,他们也可以,不过斩杀近卫军,兴许有些办法,可正大光明的杀,纵使极乐宫也得考虑周全。

南柯注视着海无情,面部依旧冰冷,一言未发,三人一步步从海无情身旁离去。

海无情,冷汗直流,双手握拳奋力摆脱心中的恐惧,额头青筋暴起。不多时,剑意消散,海无情口吐鲜血,奋力追赶。

“报~~!”

“报——报——报——”

“混账!没见到有贵客吗?”

“启——启——启——”

“嗯?”

“赫龙王,赫少爷被杀了。”

清脆之声,茶杯被捏碎,化成粉末。

“赫龙王,在下先告辞。”一老者说道。

“本王就不挽留了,送客。”待老者走后。

“是谁!如此大胆。”

“海统领说是一白发青年人,不知姓名。”

“可有抓获?现在何处?”

“不曾抓住,海统领正在追赶。”

“一群废物!来人!”

一队人马准备齐整,随王爷捉拿南柯。

南柯三人,步伐不快,海统领还快阻挡在身前。

师兄妹二人,携武器与之战斗。海统领越战越心惊,二位少年武功奇高,就是应变能力不足,而且所用招式均出自玄心宗。打到最后,海统领竟不知如何应对,根本无法拿下二人。

远处嘈杂声渐近,“何方小儿,胆敢杀吾儿。”

南柯却不为之所动,一直注视着师兄妹二人,师兄妹二人也像没听到一般,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围困之人越来越多,冰冷寒意使得众人无法再靠近,渐渐围成两个圈。

恰好在阻挡视线处,南柯目光所至,皆人首异处。

“大胆,还不束手就擒。”

四大护法,结阵而出。战局突变,一柄剑点退海无情。

“你二人与之这四人对战。”

“是。”

“好的,你们来来。”

只见龙飞凤舞,枪走游龙,剑舞艳艳,海龙宫四象阵法亦异色纷呈。

二人至此还未用修道之法,只用纯粹艺技。

“属下无能,未能拿下此人,还请王爷责罚。”

赫龙王知,那白发人未对海无情下杀手,便狐疑起来,莫非与海无情有勾结,此刻又不好发做,便让其退却。

“玄心宗小儿,诸葛宗主已在吾圣教,还敢如此放肆。”

“,属下怀疑此人,是诸葛宗主之师弟。”海无情说道。

“哦,那又如何,杀吾儿,便要有死的觉悟。”

“王爷,此事关系甚大,请王爷三思。”

“杀人偿命,自古有之,莫非吾海龙宫怕了不成。”

“还不斩杀二人。”

只见风云变幻,二人犹如在海中作战,跳不得脱,神行缓慢,压力骤然增大,不得已真气运行,依旧渐渐不支。

“好了,下来吧。”残剑出,残剑有赤龙戟体,赤龙戬由赤龙妖尊身躯炼制,对四象阵有克制作用,四象阵一凝滞,二人便退回南柯身后。

“二对四,小南柯我们厉害吧。”

“谢师叔相助。”

“师兄,他哪里帮我们了。”

“好了,小姑姑,我们走吧。”南柯难得一笑道。

众人听此,莫不疑惑,这是什么辈分。

“还想走!斩杀此人!”

四大护法围困三人,“莫不是看在与之有旧,早已斩杀尔等,还不速速退去。”

赫王爷提剑上阵,“放肆!莫离!”空气凝滞,犹如万斤海水之力挤压南柯。

莫离剑,深海万年神铁炼制,曾手持此剑与蓝魔王对战,不落下风。

南柯手提残剑,划过长空,剑尖所至,无不摧毁,莫离剑,剑毁。残剑未止,金属碰撞,残剑带着明火,刺穿赫龙王身躯。“幽冥之火,南明离火剑!”不知谁喊了一声。

赫龙王,无上法力控制身躯,对抗残剑真意,与冥火。眼中满是恐惧,“它回来了,他回来了!”冥火根本无法扑灭,渐渐声音消失,赫龙王化为飞灰。

对于修道之人无不惊慌,众人皆恐惧飞快逃奔,海无情身形亦跟在身后奔逃。

“师叔,这是为何?”

南柯看着手中之剑,“南明离火剑?”微微一笑,“那就叫南明离火剑。”剑鸣阵阵,裂纹更甚,带着丝丝火焰图纹。“也不知是福是祸。”

四周已无站立之人,转身便走,“等等,我们去哪儿?”

南柯身形一滞,喃喃道,“是啊,天下虽大,我应该去哪?”

“小南柯,要不我们回村看看?”

“回村?”记忆深处,模糊不清,只有祖父的身影,其他人都是零星碎片,根本无法拼凑。

“好,回村,寻梦。”

不几日,玄海城恢复往日平静,海龙宫大批高手进驻玄海城。

一传玄心宗与海龙宫宣战,一传天魔教重现大陆,又传南明离火剑现世。传言四起,不知真假。

深秋,乡村小道,落叶飘散,三人模糊的身影,渐渐凝实。太白村已被毁坏,杂草丛生,徒留丝丝痕迹,宋文清站在祖屋前,滴滴落泪,宁无缺默默安慰。

南柯,儿时记忆始终无法凝聚,蔚蓝的天空却不曾带来理想的结局,记忆中一群人,有说有笑,听不明,看不清,似梦,不是梦。

“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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