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姑娘,西南角有暗桩!余文乐的示警声混着破空锐响传来时,墨倾城正以旋身卸力避开迎面而来的透骨钉。暗器擦着耳畔飞过,在身后古柏上炸开细密冰花——竟是淬了玄冰毒的杀器。她咬破舌尖,腥甜的血雾喷溅在软剑剑脊,月光下,剑身骤然泛起妖异的猩红,如同苏醒的活物。
当心!余文乐的惊喝被刀剑相击的铮鸣截断。三名黑衣刺客结成三才阵,将他逼至断崖边缘。为首之人面罩下露出阴鸷的笑,刀锋划出刁钻角度,直取他胸前大穴。千钧一发之际,墨倾城的软剑如银蛇出洞,缠住那刺客咽喉,腕间银铃骤响:接着!
余文乐双足点地,身姿如惊鸿掠起。他双指精准夹住飞掷而来的剑柄,寒芒与墨倾城的剑光轰然相撞。两股内力相撞形成的气浪席卷周遭,百年老藤应声而断,枯叶卷着碎石腾空而起。左三右五!余文乐足尖轻点刺客肩头借力,身形如燕掠过刀网。
墨倾城剑锋急转,剑穗上暗藏的九枚透骨钉破空而出。钉尾红绫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精准封住敌人退路。当最后一名刺客惨叫着坠入崖底时,她倚着残破的界碑喘息,月光照亮余文乐染血的护腕:你受伤了?
“不过是皮外伤。”余文乐甩了甩剑上血珠,指腹不经意间抚过护腕处渗血的伤口,那里的布料早已被鲜血浸透,黏在皮肉上。他强撑着挺直脊背,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盖伤势的疼痛。
月光如水,倾泻而下,照亮了墨倾城苍白的脸庞。她倚着残破的界碑,胸口剧烈起伏,急促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林间回荡。手中的软剑还在微微颤动,剑身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光芒,那是被鲜血浸染的痕迹。
余文乐的目光突然被吸引,他的眼神落在墨倾城的软剑上,只见那剑在月光下泛着诡异裂痕,仿佛随时都会碎裂。“倒是你的血刃...”他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与担忧,“又添了三道缺口。”这把软剑跟随墨倾城多年,历经无数战斗,每一道缺口都承载着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
墨倾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她轻轻抚摸着剑身上的裂痕,仿佛在安抚一位受伤的老友。“它老了。”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与不舍。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包含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彼此的信任与依赖。他们缓缓举起手中的兵器,轻轻相击。清脆而清越的鸣响在夜空中回荡,惊起林间宿鸟,扑棱棱地飞向远方。
夜色深处,传来更夫梆子声——已是三更天。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仿佛在为这场激烈的战斗画上句号。而远处山巅,北斗七星正悄然偏移位置,闪烁的星光似乎在预示着,新的冒险与挑战即将来临。
余文乐走到墨倾城身边,伸手扶住她微微摇晃的身体。“走吧。”他轻声说道,“找个地方处理伤口,也让你的血刃好好‘休息’一下。”墨倾城点点头,倚着余文乐,两人一步一步地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满地狼藉和那残破的界碑,见证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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