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身份之谜·迷雾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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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泼洒进孝义城,青石板路被染成暗铜色,女侠墨倾城收了佩剑,身影没入“望月楼”后院的阴影里。她此番为追查官银劫案而来,三日前在古道劫场发现的半枚青铜令牌,刻着“余”字飞镖纹路,与镖师余文乐的专属标记如出一辙,而这背后,隐隐牵扯着茶马古道上蛰伏多年的神秘组织。

墨倾城贴着墙根,耳力过人的她,捕捉到正厅传来的低哑交谈。借着雕花木窗的缝隙,她看见余文乐背对着门,玄色镖服衬得身形挺拔,手边茶盏腾起的白雾,却遮不住他指间转动的青铜扳指——那扳指上的兽面纹,她曾在黑风寨缴获的密信上见过,是神秘组织“幽狼会”高层的信物。

“余镖头,这批货过了孝义,便是直通塞北的商道,您确定……”对面灰衣人话音未落,余文乐突然抬眸,目光似利箭扫向窗外!墨倾城瞬间屏息,倚着廊柱敛去气息,却听见余文乐缓缓开口:“陈掌柜放心,幽狼会的路引我早已备妥,只是……”他指节叩击桌面,“上月官银劫案,衙门盯得紧,诸位行事,莫留尾巴。”墨倾城心尖一颤,原来余文乐早与幽狼会勾结,可他面上始终是古道热肠的侠义镖师,这反差叫人脊背发寒。

为探更深隐秘,墨倾城次日乔装成茶商,跟着余文乐的镖队踏上茶马古道。行至“断魂峡”,山风卷着砂石扑来,镖队停在废弃茶寮歇脚。墨倾城佯装整理驮马,绕到寮后石崖,竟发现岩壁上刻着幽狼会的血月图腾,更骇人的是,图腾旁的浅坑,嵌着半截与她师父当年失踪时同款的青铜匕首!

入夜,墨倾城趁余文乐巡夜,潜入他的宿帐。帐内油灯昏黄,她在鞍鞯下翻出本破旧账册,泛黄纸页上,记着近十年茶马古道的货物走销,其中几行朱砂批注,赫然指向孝义城钱庄的暗账,以及幽狼会在塞北的三处秘密货仓。正欲抽身,帐帘忽被挑开,余文乐握着冷月弯刀,月光浇在刀身,映出他紧绷的下颌:“墨女侠追踪至此,可知十年前,你师父正是因查探幽狼会,才葬身古道?”墨倾城握刀的手猛地发颤,账册掉在地上,掀起的风里,余文乐的脸忽明忽暗,“而我……是他临终托孤,要护你远离这吃人的迷局啊……”

帐外,山狼开始嗷叫,幽狼会的黑影正沿着古道摸来,余文乐腰间的青铜扳指泛着冷光,墨倾城盯着那抹光,分不清眼前人是护佑她的兄长,还是幽狼会的爪牙。帐内的沉默被马蹄声碾碎,余文乐突然攥住她手腕,刀鞘磕在账册封皮上,露出夹层里的密信——那是幽狼会给余文乐的“投名状”,要他下月初三,将镖队伪装成官银,引开衙门视线,好让真正的货船运毒物通关。

“我假意依附,只为查他们的老巢。”余文乐声音发涩,弯刀垂地,在沙地上刻出扭曲的影。墨倾城望着他眼底的血丝,想起白日里镖队兄弟看向他时的信赖,想起师父临终前紧握的青铜碎片,那些碎片拼起来,竟与余文乐账册里的古道地图轮廓重合。山风撞得帐帘噼啪响,幽狼会的伏兵已在三里外,余文乐的身份,在这迷雾笼罩的古道上,成了最锋利的谜面,而墨倾城手中的账册与匕首,正逼着她在真相与生死间,踏出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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