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也不回来?为什么?”我皱着眉点了支烟。
王平摇头又点头:“我联系不上他”
“这么说他这三年都处于失联的状态”我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散了散呛人的烟味“孩子想他吗?”
“不想,他回来就打骂我和孩子”王平摇了摇接着说道:“他也不想孩子,不然他早就回来了”
我笑了一声,又突然想起笑不太合适:“哪有父亲不想孩子的,哪有母亲不爱孩子的,你说对吧?”
王平点了点头。
“你呢,爱孩子吗?”
“爱”王平底着头,手紧紧的抓着已经被灰尘污染的发亮的衣角。
“那你为什么要打他呢?”得到回答,我反问了一句:“他的身体上有很多淤青,这是被人殴打的痕迹,既然你爱他,为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
“我没有”王平抬起头看着我说道。
她的眼神坚毅,狠厉,看起来并不像撒谎,而我的老师教过我一句话,永远不要被嫌疑人的一言一行所引导主观。
证据才有赋予人凌驾于法律之上的权利。
而王平的表现,到处表现了她一直都在撒谎,掩饰!
我道:“你没有?那他身上的淤青怎么回事?”
王平闻言气势顿时颓了下去,低着头。
突然,我听到隔壁有什么动静,似乎是人头用力敲击墙壁的声音。
这红砖墙壁可是极为坚硬的,发出的声音沉闷,有节奏的声音在房间中不断回荡。
刚才还颓着头处于崩溃边缘的王平听到这声音身音不断的颤抖。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王平口中不断低喃着话。
我一愣,顿时怒了,这哪是什么声音,这分明是暗号!
手枪上膛,打开房门,大厅内黄的发暗的灯光有些不起作用。
大厅内空无一人就连黄保松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冰柜就在侧面,我看了一眼,上面上了锁,黄浩尸体静静的躺在里面,并无异常。
楚建国和宋建业房间内有着审问的声音。
外面也是空无一人,就连街道都显得有些冷清,现在十点,百姓早就闭门不出了。
月光皎洁,虫鸣伴随微风,那有节奏诡异的沉闷敲击声也停了下来。
“队长,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回到屋内,打开门楚建国我问了一句。
“声音?什么声音?”楚建国在审问黄改清,黄保松也在旁边仰着头,楚建国转过头对我疑惑的问了一句。
我道:“敲击的声音,像是人的头,手和手肘不是这种声音”
楚建国摇了摇头:“没有听到”
我又看了一眼黄改清,发现他的表情就是标准无赖的表情。
不像王平,听到声音反应极大。
楚建国抽着烟说道:“小姜,做事不要这么莽撞,还有,以后尽量不要拿着枪”
我这才发现,我手里还端着枪,怪不得楚建国的表情有些奇怪。
我没多想,只是说了一句:“队长我先回去了”
宋建业那里也是一样,都没听到什么声音,而且他们审问的两人也全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难道是我多心了?
收起手枪,王平还是那副模样,身体颤抖着不断低喃:“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在恐惧,在极致的恐惧!
“你刚才也听到那道敲击声了,告诉我,那道声音是什么意思?”
王平依旧如此那般,不断的低喃着我什么都不知道。
又尝试的问了几句,发现王平的回应依旧如此,我知道,今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明明已经快问出来的,我拳头紧握,内心有些发怒。
现在仅仅知道最基础的信息,这些东西稍微问一下都能知道。
看着王平,我刚想让她回家,我知道,这种情况下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忽然,我好似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正当我打算寻找,就听到楚建国突然在外面喊道:“小姜,救火!冰柜着火了”
我心头一震,王平撞开我发了疯的一般跑了出去。
冰柜在大厅,我们的房间在两侧,刚打开木门就看到那破旧的冰柜冒着黑烟燃着熊熊大火。
原本有些黑暗的大厅在此刻火光四溢,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萦绕鼻尖进入大脑。
楚建国接通水龙头往冰柜里浇着水,火势丝毫不减。
我没先救火,而是像疯了一般的跑出门外,发现原本空无一人街道尽头多了一道黑影在迅速朝着黑夜狂奔。
端起手枪,连续开了五枪,心中太过愤怒,加上夜黑,我并没看清中没中,只看到那人影一个踉跄转个弯消失在黑夜中。
我刚想上前查看,就被宋建业叫了回去:“小姜,先救火”
回到屋内,就看到宋建业死死的拉住想要冲进火海的王平。
王平哭喊着:“儿子,我的儿子啊!”
冰柜的电源已经拔了,楚建国光着膀子拿着水龙头不断的往里浇着水。
黑烟弥漫整个房间,温水混着泥土流淌到我脚下。
这种场景令我脑袋轰的一声,一时间陷入空白。
“小姜,救火!站那干什么?”宋建业死死的拖住王平对我喊道。
宋建业的这一嗓子顿时拉回了我的思绪,闻到汽油的味道,我连忙叫停楚建国:“队长,用水不行!”
我拿起铁锹跑到门外,铲起土就往火里丢。
楚建国见状也紧忙学我,但火势实在太大,我们一铁锹一铁锹对于在逐渐变大的火势比起实在是杯水车薪。
我一狠,趁着屋内火势只有大半的时候翻过窗户将屋内重要的东西搬了出来。
黄保松他们也翻窗逃了出来。
宋建业已经生拉硬拽的将王平拉了出来。
直到最后,整个警察局都燃起了熊熊大火,说是警察局,其实也不大,三间屋内和一间大厅。
我们已经放弃救火,火势实在太大,根本无法扑灭。
楚建国咳了两声,靠在铁锹上点了支烟,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沉如秋冬深谭。
我也点了一支,我们离警察局不远,在这里我都能感受火海的炽热。
坐在半个人身高的卷宗上,这是我们俩全力搬的结果。
宋建业则是死死的抱着王平,她一直在绝望的呼喊着儿子。
我听得怒了,站起身吼道:“现在知道他是你儿子了?你撒谎的时候你把他当什么了?”
“你虐待他的时候你把他当什么了?”
“你隐瞒不报支支吾吾的时候你把他当什么了?”
“王平,现在你儿子的尸体就在火海中,是被人用汽油点燃的!你现在还打算知情不报替那些人隐瞒吗?”
王平绝望的摇着头,脸上的眼泪止不住的流,看着火海哭喊道:“儿子,我的儿子”
黄保松咳了几声,刚想说话,他的表情就凝固下来。
我将枪口对准了他,冷声道:“你敢说话我就毙了你”
黄保松表情一变,脸上肌肉抽了抽,最终还是没敢赌我会不会开枪
我又转头对着王平喊道:“王平,还是不打算说吗?如果你还有身为母亲的良知的话”
王平依旧不断的对着火海哭喊着儿子。
黄改清冷哼一声:“警察拿枪口对着我们算怎么回事?我们都在房间里,又不是我们放的火,有本事谁放的火你抓谁去,抓不到就拿我们普通老百姓生气”
黄新争也点了点头:“就是,房间着火了你们都不放我出来,我刚才都差点被火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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