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不是颠覆张帆的认知。
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颠覆只有白倾颜一个人的认知。
在听完汪晋所说的一切之后，白倾颜果真当场愣怔在了原地，眼眸中闪烁着不可思议。
看着汪晋一脸肃穆，她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冷笑。
“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今天没睡醒吗？”
“你讲的这些，你自己能信吗？”
汪晋闻言沉了沉声：“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看向张帆。
“张医生，老程早就调查过你的情况，他给我下的这毒，我根本没办法解开。”
“我不想死，不想跟着这帮人一起坠入地狱。”
“所以才来找你。”
“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汪晋说完，“咚”的一下麻溜的跪在了地上，冲着张帆深深的磕了一个头。
白倾颜被吓了一跳，立马变得无比愤怒，“我不信你的鬼话，你给我滚出去！”
“程老怎么可能会是你说的这种人！”
汪晋知道，白倾颜不会相信自己的。
因为她跟房成璋有着深厚浓烈的感情，而房成璋从来不会看错人。
只是这次，真的是个例外。
汪晋可悲的看着张帆，伸出手：“张医生，你不信你可以看看。”
张帆笑了：“汪晋，你这话有逻辑问题啊。”
“若是真按照你这么说来，你身体里的毒也可能会是自己下的，你现在说的这些，也可能会是为了拉拢我。”
汪晋一咬牙，“我们一行人，还活着的，并且被视为目标的人，还有三个。”
“卓子实的死，只是一个开端。”
“那老程就是个心理变态，在他身边的人都不得好死！一个都别想活着！”
“我只想能为自己找个活着的机会！”
汪晋眼中满是恨意，因仇恨而浑身都在颤抖。
见状，白倾颜皱着眉，“张帆，你不会相信他了吧？为什么还不把他赶走？”
汪晋慌了，一把抱住了张帆的大腿：“我说的都是真的！绝没有半句假话！”
“我想活，我不想死！”
“你把他救了回来，我根本不可能还活得了！”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汪晋眼下的青黑更甚，整个人狼狈极了。
张帆顺手将他的手腕拿了过来，试探了一下。
果然……
还真有毒。
他看着面前的汪晋：“我暂且按照你的话去调查一下，若是你敢有半句假话，你在我的身边，一样也活不下去。”
汪晋疯狂点头，看出张帆有可以救自己的念头后，心里升起阵阵希望，眼中满是希冀。
“我绝对没有骗你，绝对没有骗你……”
他嘴里呢喃着这句话，张帆却心思继续搭理着他。
张帆打电话，让下面守着的几个保镖上来，把面前的汪晋带走，看管起来。
整个人霎时间清净下来。
白倾颜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张帆，只觉得他荒唐无比，“你真的相信那人？”
“那汪晋满嘴跑火车，之前你还说他绝对是害程爷爷的凶手，现在又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张帆摇头：“是不是真的，调查调查就知道了。”
白倾颜诧异：“这你也能调查？”
“有什么不能的？”
张帆话落，给苏韵打了个电话。
很快，半天时间后，苏韵传过来一份文档。
张帆都还没来得及看，白倾颜一把抢了过去，激动的上下打量起来。
她不信程老爷子会干那种事儿，但是在看见文档上面显示的各种程老的过往之后，她愣怔在当场。
白倾颜震惊的转头看向张帆：“万盛集团真的有这么万能？能如此清晰的调查到他做过的这么多事……”
张帆顺手从白倾颜手中拿过那份文档，看了一眼，还真跟汪晋说的差不多。
虽然没有明说老程曾经害死过不少人，但的确，老程活了大半辈子，身边的人，常常无故出了事。
但这些事都被隐藏得极好，没有人会怀疑到他一个慈祥和蔼的老头身上。
更何况，房成璋还跟他关系好。
他们不相信，以房老的人品，他交的朋友也不可能差才对。
白倾颜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全然没有想到，有人竟然能伪善一辈子。
为了攀上更高的位置，甚至还将自己本就衰老的身躯也算计了进去。
这若是张帆没有及时赶回来救治他，他恐怕直接就没命了。
张帆倒还显得有些淡定：“还行吧，我大姐就是眼线比较多，不然也没法这么快走到现今这个位置。”
白倾颜无语。
这张帆算不算是在啃姐？
她唉声叹气的往沙发上一倒：“不行……我有点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你赶紧……”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想起来房成璋还在医院里陪着老程。
“不对，房爷爷现在没事儿吧？赶紧去看看！”
她说完立马强撑起身体，换好鞋就要往外跑。
见她火急火燎的模样，张帆本想提醒她，那边有众多保镖在场，老程拖着一副病弱的身子，伤不了房老爷子。
但白倾颜太过着急，不亲眼看见，是绝不会放心的。
无奈，张帆只能迈开步子，追上去。
这一天都过去了。
医院的老程早就已经经历了情绪的转变，从最初的伤心痛苦，无法承受打击，到现在多少能跟房成璋正常的说说话。
房成璋也憋不住自己这张老嘴。
“你说说你，这么在意那些孩子干啥？这下可好，养出来一群白眼狼，没一个争气的。”
“现在张帆还在帮你找到底是谁给你下的毒。”
“我可先警告你啊，这小帆从不心软的，要是调查出来了，你又会损失一个徒弟了。”
“不过，这种白眼狼，不要也罢。”
老程听着房成璋的喋喋不休，保持着面上沧桑的岁月静好假象，呵呵强笑了两声：“老房，你别为了我的事着急上火了。”
“你也是一把老骨头了，老这样操心，小心自己的身体也受到影响。”
房成璋白了他一眼：“我现在可康健着。”
“这还都多亏了张帆，不然，还真有点难搞。”
房成璋啧啧摇头，顺手将手里的一块苹果喂到老程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