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着铁锈与腐叶的气息，吹过荒草丛生的公路。陈默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缠着的绷带，那是在炼化厂地下裂缝里被符文石壁划伤的痕迹——伤口早已结痂，但那种诡异的凉意却像是顺着血液渗进了骨头缝里。
张宇走在前方几步远的地方，肩上的帆布包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里面装着他俩在废弃超市里搜刮来的罐头、压缩饼干和两瓶矿泉水。两人一路沉默，脚步踩在碎裂的柏油路上，发出细碎的响声。
“前面有个检查点。”张宇忽然压低声音，“五个人，持械。”
陈默眯起眼，借着昏黄的夕阳望去，果然看见远处公路上横着一辆翻倒的卡车，几个穿着破旧战术服的男人正在那里设卡，手里拿着老式猎枪和钢管，看起来不像是正规军，更像是流民武装。
“绕过去。”陈默低声说。
张宇点头，带着他往路边一处倒塌的广告牌后退去。两人猫着腰蹲下，观察对方换岗节奏。
“半小时一换。”张宇小声道，“等他们交接的时候，从侧边绕过去。”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石头，那东西自从上次泛过一次青光之后就再也没动静了，仿佛一块普通的石块，只是偶尔在他触碰时会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从指尖传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到了换岗时刻。那群劫匪开始松懈，有人抽烟，有人打哈欠，注意力明显分散。
“走。”张宇低喝一声，率先起身。
陈默紧随其后，两人沿着广告牌残骸的阴影快速移动，绕过公路，钻进了一片废弃的居民区。这里曾是城郊的一个老旧社区，如今只剩下断墙残瓦和疯长的藤蔓植物。
“先歇口气。”张宇靠在一堵半塌的墙边喘气。
陈默也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类似腐肉的气息。
他皱了皱眉：“这味道不对。”
张宇闻言也警觉起来，握紧了背包带子：“你是说……有东西？”
话音刚落，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伴随着沙沙作响的枯叶声。
两人同时屏住呼吸，贴着墙壁缓缓后退。
一道黑影从拐角处闪过，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轮廓。
“不是人。”陈默低声道，眼神变得锐利，“动作太快了。”
张宇咽了口口水，握紧拳头：“那是什么？”
没等陈默回答，又是一道黑影掠过，这次距离更近，甚至能看清那是一个瘦削的人形轮廓，皮肤苍白，四肢细长，像是某种变异生物。
“跑！”陈默猛地拉住张宇的手臂，转身就往后撤。
可还没跑出几步，那东西已经拦在他们面前，嘴里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像是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直刺耳膜。
张宇一个箭步冲上前，抬腿就是一脚，正中那东西胸口。它踉跄后退几步，却没有倒下，反而发出更加凄厉的嚎叫。
“别硬拼！”陈默一把拽住张宇，“快找掩体！”
两人迅速躲进一间半塌的屋子，门板早已不见，窗户也被炸毁了一半，只能勉强遮挡视线。
“这玩意儿怎么这么耐揍？”张宇喘着粗气。
“不是普通怪物。”陈默沉声道，“可能是灵气污染造成的变异体。”
张宇还想说什么，却被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思路。不止一只，至少三只以上，它们围在屋外，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
“怎么办？”张宇低声问。
陈默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脑海中仿佛有另一个声音在低语。下一秒，他的眼神变了，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让我来。”他轻声道，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张宇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陈默已经推门而出。
那只最靠近门口的怪物瞬间扑来，速度快得惊人。可就在它即将扑到陈默身上的那一刻，陈默的身体仿佛幻化成了一道残影，轻松避开了攻击。
“你……”张宇瞪大了眼睛。
“别愣着，帮我牵制其他两个。”陈默回头一笑，眼神犀利如刀。
张宇咬牙点头，冲出去迎战另外两只怪物。
战斗很快进入白热化阶段。张宇拳脚凌厉，每一击都精准有力，将两只怪物逼得节节后退。而陈默则如同鬼魅一般，在剩下的那只怪物周围游走，每一次出手都带着诡异的力量波动。
突然，那只怪物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剧烈抽搐，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撕扯着它的骨骼。
“你做了什么？”张宇一边格挡一边问道。
“灵力干扰。”陈默淡淡地说，“它的感官已经被我扰乱了。”
说话间，他猛地踏前一步，手掌按在怪物额头，眼中闪过一道幽蓝光芒。
那怪物发出最后一声惨叫，随即轰然倒地，化作一滩漆黑的液体。
另外两只怪物见状，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转身就想逃。
“别让他们跑了！”陈默低喝一声。
张宇立刻追上去，一记重拳砸在其中一只怪物的后颈，将其击倒在地。另一只则被陈默用灵力束缚住，动弹不得。
“留活的。”陈默说。
张宇点头，掏出一根绳索将那怪物捆了个结实。
“这玩意儿还能抓活的？”张宇看着地上扭动的怪物，有些不可思议。
“我想知道它们是从哪来的。”陈默蹲下身，盯着那怪物的眼睛，“还有……是谁在操控它们。”
他伸手按在怪物额头上，试图感知它的记忆。可就在接触的一瞬间，一股冰冷的刺痛感直冲脑海。
“啊！”陈默闷哼一声，脸色骤变。
“你怎么了？”张宇赶紧扶住他。
陈默摇摇头，咬牙撑住：“没事……但我感觉……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麻烦。”
张宇皱眉：“什么意思？”
陈默抬头看向远方，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正在消散，黑暗逐渐笼罩大地。
“我们得加快脚步了。”他说，“不然，下一个被袭击的，可能就不只是我们了。”
张宇点点头，背起背包，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走吧，兄弟。”
两人再次踏上逃亡之路，身后是死寂般的废墟，前方，则是未知的命运。
但他们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危险，他们都不会再独自面对。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