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父亲的一封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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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前几天,BJ下了雪,下了一夜,一夜白了这座城。那晚,我一夜无法入眠,我站在路灯下,漫天飞雪扑面而来。偌大的BJ,在我心里却也显得空荡荡。

爸,高中那年,我在校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内容已经记不清,只记得有一句话,天黑的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没有想到,一语中的。也许,你认为只是一张火车票的事。可,仅仅是一张火车票的事吗?

故乡虽近,我却难以企及。

爸,小时候,我弄丢了一条围巾。也是我目前唯一的一条。后来,我每每看到别人戴着和我类型差不多的围巾时,我都会矗足观望,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因为它再也找不回来了。

再后来,我弄丢了她,也是会遇到和她长得相似的人,我也知道,回不去了,但是,心还是会触动。

我爷去世的时候,我回家悼念。你埋怨我理的寸头。你说结过婚的人才理这种头型。我上学那会,我妈嫌我头发太长,长得都能遮住眼睛。爸,你知道吗?上两年我洗头,掉发有多严重,我一抓,能抓一把头发。后来,我才理的寸头。

这些,你都不知道。

爸,那天你喝醉了酒。很少喝白酒的你,你把自己喝的狼狈不堪。我看见你白发苍桑的样子,那一刻,我发现你真的老了。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眼泪止不住的流。

爸,如果当年你知道给一颗糖的道理,也许,......

爸,我发烧了,夜里发冷。做着无休止的梦。我感觉好脆弱。爸,我也想家。我也想回去。想喝我妈给做的粘粥。想吃韭菜盒子。可是我找不到回去的理由。

不知道,原来回家,也需要理由。我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我没有港湾。我也想累了,可以倾诉。苦了,可以得到安慰。我也想欢声笑语的。可是,爸,你知道吗?我也有自尊。我也想得到夸奖。没有,这些都没有。

爸,我累了。